碎末之中肉眼难见,谁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朝纵起身,却被鹤凌牢牢拉住:“不能去,你会死的。”
“放开!”朝纵努力挣扎,却被鹤凌整个抱住,他想要震开,鹤裕长老自然不能看他受伤,直接将灵气压住让他不能出去。
那样的灵气震荡,只怕炼气期出去就会被冲击的经脉尽伤。
刘家与岭佑城的炼气修士人人吐出鲜血来,只有那陈涌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宝将自己罩住才避过了一难。
“父亲快去救人!”鹤霆努力说道,却得了鹤延年淡笑的一个摇头。
碎石落地不过转瞬之间,所有人心神震荡的看向了那场地中央,不仅是那石台破碎,连带着那地面都被踩了一个大坑出来。
坑洞之中,朝砚靠坐在一块石头上,看起来竟无丝毫的狼狈,只是看起来像是脱力了一样,而在他的对面,谢礼却已然满身狼狈的躺在了那里。
浑身的衣襟破损露出了丝丝带血的伤口出来,竟像是被什么抓破的一样,他口中渗着鲜血,想要站起来竟已然不能。
鹤家这边微微吐了口气,虽有不解,但看到朝砚安全总算是心神安了下来。
“燕前辈果然好本事,”鹤裕长老放开了愤怒的小朋友,拱手敬佩道。
“好说好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本事,”朝砚真诚的说道。
相比于鹤家这边的放心,谢家却是一片的愁云惨淡,几个未被护住的炼气修士人人昏迷了过去,也只有柳妙音和那家仆被护在杨度身边勉强逃过了冲击。
谢成毅看着场地中央吐血不断的父亲,眼睛睁的比牛都大:“你这魔修,必然使得是阴诡手法!!!”
“你们和刘家还真是盟友,说的话都一模一样的,”鹤凌嗤笑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有父亲在场,他也不用顾及对手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了。
谢成毅果然脸色青白,可是顾及鹤延年在场,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朝纵从看台上跳了下去,搀扶着朝砚起身,却听一声萝莉音从他的背后传来:“压死姑奶奶了,朝砚你回去快点减肥!”
一声不应该属于这里的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拉了过去,只见朝砚站起的身后,一只似虎非虎似犬非犬的小兽支棱着耳朵从地上爬了起来,口中批评不断:“早让姑奶奶上去挠死他不就完了,看你现在成瘫痪了吧。”
朝砚的的确确是丹田里面一点儿灵气都没有了,他理所当然的撑着朝纵的头当拐杖道:“这不是试试极限嘛,难得有个冤大头。”
谢礼本还留着神智,闻言却是又一口鲜血吐出,直接人事不知了。
可在场诸人却没有功夫去注意他了,纷纷看向了那言语的小兽和晃晃悠悠走着的朝砚。
“开光妖兽,”谢成毅的脸色一片灰白,让人觉得他可能会随时晕厥过去。
“朝砚……”柳妙音同样脸色惨白,身体僵硬的没有半分柔软妩媚,“他叫朝砚?”
怎么可能?不是说三年前他还只是个炼气六层的修士么?不是说他已经被各大城主斩杀了么?
朝砚听见自己的名字,转身朝柳妙音看了过去,挥手道:“姑娘,你叫我?”
第71章 复仇
柳妙音的声音仿佛在瞬间失去一般, 她张口结舌道:“不, 不是……”
声音干瘪粗哑, 哪里有平日的半分美妙。
“可是我听见你叫我的名字了, ”朝砚松开了朝纵的头, 施施然的朝那边走了过去道,“我好像在哪里也听过你的名字。”
“你别过来……”柳妙音浑身紧绷的想往后退, 可是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腿是软的。
“姑娘别害怕, 我又不吃人,”朝砚几步跳上了看台,哪里有半分虚弱无力的模样。
米果儿跟在后面, 朝纵想了想某人刚才那副要死不活仿佛随时会跌倒的模样, 捏了捏拳头同样跟上了。
柳妙音的声音虽小,可是在座的哪一位不是耳朵尖的人,鹤霆扶着座位看向了一旁悄摸想溜的鹤凌道:“他叫朝砚?”
鹤凌见暴露,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这里的人或许对于燕巢不认识,但是对于朝砚可谓是朗朗上口, 谁都知道朝砚于三年前从金琳城中被各大仙城追杀,求的就是那开光期的妖兽, 灵脉还有他身上据说可以破开开光期防御的上品法器。
只是三年之前,一场风波被骤然入侵的魔修给打断了,那场追杀风波的事后有人说朝砚已经死了,而那开光妖兽因为不服管教被屠戮了,灵脉之事不了了之,也有人说当年的朝砚并没有死, 而是躲了起来伺机报仇。
三年过去,很多人认可的是前者,因为那那以后再没有人听过朝砚的音讯,却没有想到他并非是逃难,而是闭关修炼去了。
三年功成,以筑基中期的修为将一开光初期的修士打到人事不知,这样的光芒足以掩盖公输迟的荣耀,也让柳妙音害怕到了极致。
那些仙城可以不计较岭佑城传播消息,借他们之手想要杀人,可是却并不代表朝砚不会在意。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如果不是朝砚及时赶到,如果不是恰巧有魔修入侵,如果他一时手滑就是没有抽到救命的丹药,那么他家小崽儿怎么可能还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掐他的大腿。
“崽儿,疼呢,”朝砚低头说道。
朝纵长了教训,不踢他了,免得自己踢不着还得劈个叉,他用掐的,三百六十度的回旋,在没有防御的朝砚身上,相当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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