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纵抬头,余光扫过了那人,正要开口之时,那人连忙道:“还是同行吧,这丛林之中多有危险,若是遇到了危险,令郎这般的花容月貌,岂非是求救无门,着实令人担心啊。”
他身后之人有诧异望着他的,却也有开口支持的:“我等皆是散修,无家族门派可依,在这秘境之中,还是同行互助方为上佳啊。”
“……那便同行吧,”朝纵蓦然笑了一下开口道,“多谢诸位前辈。”
他本就生的极为出色,令人见之忘俗,如此一笑,便是连周围所有的景色都压了下去,那群人中吸气声此起彼伏,而那为首之人更是吞咽连连,仿佛止不住口中的口水一般。
“不谢不谢,小公子客气。”
“小公子风采灼灼,能够同行才是我等的荣幸。”
那为首之人蓦然朗笑道:“正是这个道理,”他几步匆匆上前来,待到了近处更是眼睛睁的极大,目光似乎恨不得将朝纵的衣服穿透一般,双手扶了上来,偏生他个头比朝纵还矮了一些,此时看起来竟是不知道该从何处扶起一般,“贤侄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朝纵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道:“礼数不可废。”
“哈哈哈,好好好,”他又欲上前,竟是有几分的急不可耐。
朝纵微微动了一下眉头,下一刻一条胳膊执着扇子拦在了两人中间,那人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满,待看到一旁浅笑的朝砚时终是往后退了两步道:“兄台这是何意?”
朝砚侧身拦在了朝纵的面前笑道:“实不相瞒,我这儿子不喜与外人接触,一旦接触,必会全身起满疹子,还不断的流脓流水,可怖异常,故而晚辈每每护着,便是怕吓到旁人。”
这人一看就是垂涎他家崽儿的美色,便是选夫婿也不能从这种里面选,遗害无穷遗害无穷。
他说的凝重万分,那人虽是有些疑惑,却到底好像被恶心到了一样,后退了两步道:“果真如此?可有根治之法。”
“倒是有,炼丹师给出了丹方,”朝砚一本正经的凝重道,“只是需要万年雪参一棵,清体珠百颗,琉璃果百颗,金丝草十株,千叶花……大约就是这些了,若是能够炼制成药浆涂抹全身,便可以痊愈了,我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寻这些东西,只可惜……”
朝砚拉着朝纵的手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遍寻不到,我这苦命的儿,若是不能够根治,只怕今生也不得与爱人亲近了。”
众人皆是面色凝重,如此绝色美人,若是不能够亲近一二分,便是天下女子都会抱憾终身的。
只是朝砚所说之物一个比一个更是珍贵,能在这秘境之中寻得一件都是运气极佳了。
“如此倒是可惜。”
“可惜了这风姿卓卓的小公子。”
旁人可不可惜无所谓,那为首之人却是眼珠转了一圈,手指在肩膀之上扛着的老鼠牙齿之上一划道:“哎,兄台不必为此感到可惜,既是要寻宝,自然更要与我等同行了,你可知我这鼠儿是何物?”
朝砚朝那老鼠状的妖兽看了过去,那妖兽从靠近他们之时便不断的打磨着牙齿,发出哆哆的声音来,刺耳异常,朝砚摇头道:“不知,还请前辈赐教。”
这大耗子得多大的猫才能逮住,米果儿变大那种或许可以。
那人顿时眉眼间带了几分骄傲之意,抚摸着那鼠道:“此鼠体内有灵兽寻宝鼠的血脉,若是靠近宝物之时,便会发出打磨牙齿的声音,兄台若是同行,想来不久便会找到那些药材,让令郎从这等困境之中解脱出来。”
他边说边安抚着那老鼠,可那老鼠仍是不断的磨着牙齿。
那人蹙了一下眉头,再看两人之时便带了更多的打量,这鼠轻易不如此,莫非有宝?
“张前辈所说的的确属实,”身后一人附和道。
“我等数日已然寻到了不少的宝物,全靠张前辈的寻宝鼠,兄台大可一试。”
那鼠的声音愈发大了,竟是牢牢盯着朝砚不放。
“便是这个声音?”朝砚挥了挥折扇,疑惑道,“为何一直不止?”
那鼠的目光随着朝砚的动作直接看向了他胸口处的折扇,声音不绝于耳,宛如那勺子划玻璃一般,异常闹心刺耳。
那人看了一眼朝砚的扇子,收回了几分若有所思,终是用灵气强行压制住了那鼠的磨牙声,还了世间一片的清净。
“这鼠见宝物如此,见美人亦是如此……”他看着朝纵笑着说道。
虽是暂时不可亲近,但是近观也可。
“多谢前辈夸奖,”朝纵笑道。
朝砚挥了挥折扇:“……”
崽儿好像生气了,此时不说话才是上道。
因为这一只含有寻宝鼠血脉的老鼠,朝砚他们便也同行了。
互换姓名之时,那为首之人名叫张潮。
人家通了姓名,朝砚自然也要礼尚往来,拱手道:“晚辈名叫燕巢。”
张潮又问:“那令郎呢?”他虽是问着朝砚,眼睛却是盯着朝纵的。
朝砚开口道:“他叫燕窝。”
身后诸人听闻,皆是一愣,一人开口道:“好名字,果然不同凡响。”
其余几人纷纷附和道:“的确如此,燕窝丝滑,最是养女子容色,使人肤如凝脂,燕小公子当配得上此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