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看了一眼问道:“魔主,接下来属下需要准备什么?”
“你看这盘棋如何?”齐冕未曾抬头,只是问她。
云霁手指微收:“魔主棋艺十分厉害,这修真界当无人能出其右。”
“那倒未必,”齐冕面前的棋子落下,却未细说未必的是谁,“不需要动手,棋子自己会往棋格里走的,监督即可,退下吧。”
“是,”云霁应声转身,即使不舍也不敢在此停留。
览清阁前,黄江云的瞳孔有瞬间的放大,那一式如此轻描淡写就破了他的招,是谁?
目光所及,待落到了朝砚身上时眉峰蹙了起来,合体初期?
“你是何人?”黄江云质问道,“这是会云门与览清阁之间的事情,还请阁下不要贸然插手。”
朝砚落下,顺手将赵煦扶了起来道:“会云门?在下曾经也是见过桂穹门江云星主的,却是不知星主何时叛离了桂穹门加入了会云门的,赵兄你知道么?”
阁内王冉听到熟悉的语调,神色松了一下,却是知道自己这次非领罚不可了。
他未曾将人转移,而是选择全然依托朝砚的到来,虽是信任,但是若刚才朝砚未曾赶来,赵煦真的会死,这样的失误绝对是重大失误。
赵煦摇头:“不知。”
“看来是一早就背叛了,”朝砚笑着看向了黄江云道。
黄江云的目光从朝砚的折扇上看过,览清阁主的武器是折扇,功法是水系这都对的上,唯独一点,朝砚的武器据说是上品宝器,而非此时看不出来的模样。
“自然不是,”黄江云看着他道,“就像他忠于览清阁一样,黄某也是忠于桂穹门的,你是朝砚?”
“既然如此,不知桂穹门对览清阁有何不满之处?”朝砚笑着问道,却是看向了朝纵,“把人扶起来,先帮他疗伤。”
“好,”朝纵应道,毫无担心之色将赵煦带了进去。
朝砚未曾回答黄江云的问题,可字里行间的意思已经相当明确,有认识的出窍修士已然欣喜迎上:“阁主。”
朝砚点头道:“都先进去。”
他的话语落,无人反驳一声,皆是应是后进了览清阁中,屏障支离破碎,朝砚取出一物覆盖其上,那破碎的屏障光晕一转,却是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览清阁主?!”出窍修士们现在哪里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是说朝砚其出窍修为么?刚才接下的那一招怎么可能是出窍修为?”
“这才多久……”
这群修士之中有认识朝砚的,也有不认识的,认识者惊讶骇然,不识者也是忌惮万分,其中又以庞千里最是惊恐,数十年前他见朝砚之时朝砚才不过是元婴后期修士,那时他是出窍中期,数十年过,朝砚已经突破到了合体期,而他仍然是出窍中期:“你,你,你不可能是朝砚!”
朝砚看向了那目呲欲裂之人,眨了一下眼睛道:“你是谁?你认识我?”
这个人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难道之前得罪过他?
庞千里更是气到无法言语:“当年你夺我千龙阁宝物,今日是想赖账么?!堂堂览清阁阁主,没想到竟是这般无耻之人!”
“我为何抢你的宝物?”朝砚问道。
他原来竟然有过抢劫的经历么?
庞千里怒气勃然道:“自然是因为我儿不过小小得罪了你,你就想将千龙阁赶尽杀绝,如此不仁不义……”
他说的这么惨烈,朝砚更想不起来了,他截住话语道:“好,就算我抢了,结果已经造成,你想怎么样?”
“自然是赔礼道歉!”庞千里掷地有声。
“对不起,”朝砚开口道,“好了,这么生气做什么?气大伤身。”
他这话一出,庞千里几乎背过气去,指着他道:“你,你,你这个!”
朝砚也不催他,那边的黄江云看着这里却像是在看一场闹剧:“桂穹门对览清阁无甚不满,但是会云门有不满之处。”
此时绝对不宜将桂穹门拖入水中,否则奉天剑宗插手,此事难以善了。
“览清阁应该从未得罪过会云门才对,”朝砚笑道,“不知这不满从何而来?”
“本座隶属于会云门,本座的义弟也是同样,”黄江云看着朝砚道,“不知朝阁主在鸿蒙仙宗杀我义弟黄旗之事可属实?”
黄江云对于朝砚不是不震撼的,当年黄旗被杀之时距离如今不过区区十几年,连二十年都未曾到,朝砚就已经从出窍中期突破到了合体初期,如此速度若任其发展下去,只怕将来会成为不输宗政徽之人。
“属实,”朝砚笑道,“鸿蒙仙宗生死台,上者全凭自愿,若我不杀他,死的就是我,星主是因为这个所以想找麻烦么?”
“杀人者是你,”黄江云道。
朝砚轻嗤:“按照星主的说法,若那日死的是在下,奉天剑宗也可找桂穹门的麻烦?”
黄江云眯眼看他,若真的死的是朝砚,奉天剑宗找上门来也无法怪罪桂穹门,因为让朝砚死的是鸿蒙仙宗的规则。
“星主觉得不行对吧,”朝砚淡淡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般区别对待,可是难以服众的,而若为了黄旗找朝某人的麻烦,大可上奉天剑宗去,以会云门找到回云星系分支,到底是为了黄旗找览清阁的麻烦,还是为了桂穹门门主独子黄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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