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锦在前面稍稍冷却了下脸上的温度,拎着面包袋又跑了回来,支支吾吾地问道,“李稳,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贺安翼明显不在状态地恩了声。
画锦深呼吸了下,重复问了一句,“你喜欢什么样的?”
贺安翼这下听进去了一部分,他敷敷衍衍地答道,“男人。”
男人样的……画锦的脑子里顿时联想到了一个浑身肌肉的金刚芭比。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顿时有些失落。
但她仍有些不死心,又接着问他,“你有女朋友吗?”
贺安翼这回总算把她的意思给整明白了。
他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又看了她一眼,女生的脸上还是那副娇羞的模样,贺安翼抖了抖眉毛,干脆睁着眼睛编瞎话地糊弄她,“有。”
“漂亮吗?”画锦咬着嘴唇,两根食指在暗地里互相绞着打架。
贺安翼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壁,点头道,“比你漂亮。”
画锦,“……”毒舌男,气死人不偿命的大坏蛋!!哼!不理你了!
女生一张俏脸气得通红,她撅着小嘴,重重地在前面踩着地板,浑身上下都冒着谁敢靠近老娘就掐死你的怒焰。
贺安翼嘴角往旁边咧了咧又迅速收了回去,一副想笑又刻意忍住的模样。
就在这时,斜旁的通道突然冲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将画锦拦腰抱起,往肩上一抗,然后飞速地拐进了旁边的暗道中。
“啊!”女生的尖叫被嘭一声关上的门给阻断了。
贺安翼脸一沉,握住从蒙面男那顺来的长刀,直接一脚踹开了那门。
他跑了进去,然后看到安德鲁就站在另一扇木门前回头看这边,感觉就像在刻意等他一样。
“安德鲁,放下她!”贺安翼握着刀快速朝他逼近。
高大的男人毫不畏惧地扛着女生跑了进去,他的速度跟身材完全不匹配,快的跟精瘦的野马一样。
贺安翼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只好提着刀继续跟进。
接下来就跟捉迷藏一样,安德鲁总能把握好让贺安翼追不上他又能看到他的度,带着他拐来拐去,终于来到了一楼的会客厅,那里连着一个狭窄的通道,刚好直通主楼旁边的附属小教堂。
青年跟到这时,安德鲁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扛着已经被他敲晕过去的女生直接跑进了通道里。
贺安翼捏了捏手心里握着的刀柄,再次跟了上去。
这回直到他沿路跑进了小教堂,也没再看到过安德鲁的身影,明显对方这回是想甩掉他了。
“把我引来这干什么?”青年狐疑地转动脑袋四处看着。
小教堂的设计风格十分奢侈,打眼看去全是那些华美的雕塑和装饰、绚烂晶莹的彩色玻璃、宽阔的讲坛、还有巨大的管风琴。
在教堂的顶端,大天使圣米歇尔手持利剑,展翅欲飞,庇佑着这个城堡。
这里充盈着的庄严神圣感让人由心而生出敬畏来。
贺安翼在教堂里站了一会儿,就见高台上的幕布朝两边缓缓打开,露出了后面十字架上血腥的一幕。
画锦脸色青白地被铁钉钉在十字架上,胸口的心脏位置更是插了一个锋利的巨型长钉,直接贯穿进去,看着都疼。
女生娇小的身体血淋淋地被钉在那,残忍的画面几乎刺痛了贺安翼的眼球。
他往后退了退,这时十字架机关突然启动,带着女生的尸体转了个方向,露出了反面的耶稣受难雕塑。
这时教堂的唱诗班坐席上走下了一个人。
贺安翼眼角余光扫到,连忙转头看去,这下他整个人就像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似的,生生冻在了原地。
龙淮饮径直坐到了雕塑的脚边,他将脑袋靠在耶稣的膝盖上,抬起缠绕着十字架链条的手指交握抵在下巴那,然后便敛着卷翘浓密的睫毛一声不发地静默在那。
贺安翼看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祷告?忏悔?还是什么他不懂的宗教行为?
过了很长时间,贺安翼都没见他动一下,便有些呆不住了。
“你看到安德鲁那混账东西了吗?”他走了过去,停在了美男的正前方。
龙淮饮听到声音才慢慢睁开了那双秀丽的浅蓝眼睛,纯净的颜色,让注视着它的人心里一松,之前笼罩在心头的浓重阴霾一下子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但是他不说话。
贺安翼几乎是恳求地蹲到了他面前,红红的眼眶看似要落泪一般,“告诉我,你跟那狗东西不是一伙的。”
龙淮饮移开了视线,依旧不说话。
这是等于……默认?
贺安翼抬手将长刀抵上了他的脖子,火大地吼道,“老子让你他妈的说话!”
美男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将目光投到了他脸上,“杀了我,你会成为唯一活下来的人,等到明天的24点就自由了。”
“你放屁!”贺安翼将刀锋又贴近了些,这次直接在那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没了你,还有安德鲁不是吗?”
“他是工作人员,不一样。”美男淡定地看着他道。
“那你呢,你也是工作人员?”贺安翼伸手钳住了他的下巴,下死力地捏着,“还是说……你就是操纵这一切的举办方?”
龙淮饮吃痛地皱了皱眉,“我跟你一样,只是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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