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折子的谢锦一头雾水,看向慕脩:“陛下,这也是你安排的?”
慕脩无辜摇头:“这真不是。”
“那这是怎么回事?”
谢锦简直懵了
宋离鸢在哪儿?不就在这儿吗?那折子上这人是谁?
他都死了好几个月了,居然这时候有人冒出来冒充他?目的是什么?
慕脩也颇为不解,拿着折子翻看着
朝夕相处这么久,面前这人是不是宋离鸢他心里一清二楚
而这时候又冒出个宋离鸢
实在是令人费解
这个假宋离鸢招摇过市,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引起百姓怨声载道,骂声连连,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没死。
仿佛被人下了降头
谢锦嗤笑,道:“这种行为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慕脩点头:“嗯,禁军现在正在排查城中,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谢锦:“他既然就是为了扰乱民心,隐藏后自然不会再出来,咱们只有预测他的下一步行动,才有可能抓住他,他这样做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慕脩思索片刻,一语道破:“祸星未死,天下大乱。”
话糙理不糙,宋淮安此人在百姓心中可不就是灾祸之星吗。
谢锦沉吟道:“那这件事就棘手了。”
慕脩重新翻开一张折子,扫了几眼后很快合上,道:“想来,这里有件事,你一定很有兴趣。”
谢锦诧异看向他
慕脩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他,不慌不忙道:“北燕送了个和亲公主过来,车队现已出发,约摸三五日到京城。”
谢锦扫了一眼折子上,确实是北燕国君的印信。
“北燕此举是何意?”
慕脩道:“有点巧。”
谢锦靠在龙案一侧,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问道:“确实巧,那陛下的意思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和亲队伍进京恐怕不太平啊,不知陛下打算派谁去迎接?”
慕脩也在想这个
闻言像是受了什么启发,倏然看向谢锦
谢锦:“???”
慕脩看着谢锦道:“前些日子你陷入昏迷,云中城匪祸暴虐,朕派了抚玉为监察御史去协助当地官员进行剿匪,匪徒蛮横,此行恐有危险,你可会怪朕?”
抚玉,是谢迟的字。
谢锦差点没反应过来,毕竟重生这么久,还没谁叫过他兄长的字,只有谢迟时常称呼自己这具身体的字。
他道:“陛下言重了,兄长能受陛下重用是好事,况且兄长剑法超群,必然是能够化险为夷的。”
慕脩这才继续翻看折子,道:“嗯,朕也并非是全无考量,他自小你便喜欢,虽袭了爵位没有点实绩是堵不住悠悠众口的。”
谢锦:“......”
对着谢锦的脸说着这种话,虽感觉有点诡异,但感动却也是真的。
这个人不论何时都是在为他考虑的。
谢锦笑了笑:“难为陛下用心良苦了。”
慕脩接着道:“那不知,这次的和亲公主,朕就派你去如何?你可愿?”
谢锦‘咳咳咳’呛了一口
“什么?我?”
“嗯。”
“好。”
谢锦认真思索了会儿,终究还是应下了。
和亲公主不重要,但是她背后代表的是整个北燕,此时若出了差池,南楚跟北燕又会恢复到十年前那种兵戎相见的境地
且不说现在因为宋离鸢没死的消息闹得人心惶惶
现在时局特殊,朝廷刚刚进行大洗牌
铜雀街一夜之间空了好几座府宅,杀鸡儆了猴,人人自危。
一时之间确实想不到什么万无一失的人选。
在慕脩看来,此时不论派谁去做这个也不如谢锦可靠,就是...
慕脩道:“你可要带上叶里?”
谢锦冲他笑道:“不用,我自己有人。”
慕脩无奈摇了摇头:“也罢,那便一路小心,只要入了京便无事了。”
心下却起了一个念头
这个道理谢锦自然很清楚。
晚间,赵承德送他出主殿的时候,犹豫道:“小侯爷,老奴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谢锦一愣,扭头道:“赵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赵承德叹了一口气:“唉皇上他就是这样,白日里,老奴听你们说起云中城匪患之事,大抵陛下是没跟你说实话了。”
谢锦来了兴趣:“不知公公此话怎讲?”
“小侯爷还不知道吧,世子爷去协助剿匪一事,可是闹得朝堂怨声载道啊,这个位置太尉公子,各大尚书家的公子都在争,最后陛下拍板给了世子爷。”
谢锦笑道:“李子穆?李忠清那个老狐狸没事?”
赵承德道:“最近倒是收敛了很多,事发当日,他没做什么,咱们的人暂时还没抓到他的把柄。”
谢锦冷笑:“他倒是懂得明哲保身。”
赵承德躬身道:“小侯爷说的是。”
谢锦道:“赵公公想要表达的意思,本公子知道了,至于李忠清,他最好祈祷他把尾巴藏好了。”
赵承德哪里能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笑道:“小侯爷请。”
前前后后两道圣旨,全是送到忠勇侯府的
一帮官家公子争得头破血流也没挣到的荣誉,就这样给了忠勇侯的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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