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星这才开始委屈巴巴解释:“有人来找我麻烦,我怀疑是王怀瑜,或者是他那哥哥不肯放过我……我以前租的那房子不能住了,我除了来找你还能找谁?”
梁岳像条死鱼似的瘫着,头痛使他有气无力:“你可以租别的房,你还可以去住酒店啊,你可别告诉你跟了姓王的这么久,连这点钱都没有?”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洪小星把止疼药喂给梁岳吃,带着哭音道,“好歹咱们从小认识,又好了这么长时间了,王怀瑜不要我了,连你也要赶我走吗?再说,我是攒了点钱,但以后会怎样谁知道?我现在是坐吃山空,我不得省着点?我再回那破酒吧跳舞去,你就乐意了?”
梁岳喝了洪小星喂给他的药和热水,多看了他几眼,洪小星脸颊和眼睛都肿着,脸上还有些未干的泪痕,看着确实有点可怜,而且虽然狼狈……但他还是好看的。
梁岳这些天,烦不胜烦,自然没空寻欢作乐,还真有点憋得慌了,现在洪小星都送货上门了,那把他留下也不是不行,最起码寂寞的时候还能发泄发泄。
梁岳这么想着,语气就缓和了,但还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住我这里也不是不行,但你要万事小心,别给我惹麻烦,……还有,我的私生活你少管,我马上离婚了,谁也管不着我了,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样,冲到酒店去争风吃醋,那咱们立刻一刀两断。”
洪小星盯着他那不停翕动的薄唇,心头在滴血,但谁叫他还喜欢梁岳呢?他说不出“那就一刀两断”这样决绝的话来,再说以他现在的处境,孤家寡人一个,还得罪了王家,要是离开梁岳,那他就更一点依仗都没有了。
就算两个人在一起,彼此折磨,也好过他一个人。
洪小星忍气吞声地点了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儿来,哭丧着脸问梁岳:“你决定了?要离婚了?”
梁岳低骂了一声,把这几天被他揉烂又撕破的离婚协议书丢给洪小星:“离!欧诺都要逼死我了!你没看见他狂爆黑料搞我吗?但我不甘心就这么离啊!”
洪小星翻了翻离婚协议书,越看越气:“他也太过分了吧?自从结婚,他工作过一天吗?你拼死拼活拍戏挣钱,凭什么离婚所有财产都要给他?”
梁岳咬牙切齿:“就是啊,我只是想要回我应得的那一份,可他死活不松口,我的律师和他的律师已经谈了好几次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他就是不答应,还威胁说我要是不签,就要搞得我身败名裂!”
洪小星倒是能跟梁岳感同身受,着实替他不平,而且他都要恨死欧诺了,有机会给欧诺添堵他肯定不遗余力,他盯着协议书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欧诺他是不是还有个哥哥?欧尚娱乐在他哥哥手里对不对?现在你还是欧尚的艺人,你的名声受损,公司也会受到损失,他哥哥就不管吗?”
梁岳叹了口气:“他们家人一向是不喜欢我的,出了事怎么可能为我出头?再说欧尚娱乐只是欧氏的边角料小生意,欧诚几乎从不过问具体经营。”
“不喜欢你……”洪小星幽幽道,“那这个欧诚和他弟弟关系怎么样?”
梁岳:“就正常吧,不好不坏。”
洪小星凑近他,眼中闪着光:“我总听说豪门子弟为了争财产,经常闹得兄弟反目,这欧家已经有了一个厉害的姐姐跟欧诚不分上下了,欧诚心里本来就不乐意吧,以前欧诺只知道做你的小媳妇儿,跟家里关系不好,不争不抢的,没有威胁,但他现在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又强势又有手段,和家里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你说欧诚能不忌惮他?”
梁岳:“……”他这些天是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搞得昏了头了,竟然没想到欧诚这一层。
洪小星又说:“只要欧诚忌惮他弟弟,就要想办法打压他,你去求他,说不定他就能帮你说两句话。”
梁岳盯着洪小星,薄唇一抿笑了:“别说,你还确实有点小机灵,以前就是这么把王怀瑜哄上手的吧。”
洪小星扁扁嘴道:“我对别人都机灵,一遇到你就傻了。”
……
欧诺的私家侦探一直盯着梁岳,很快就把洪小星又去找梁岳的消息汇报给他了。
欧诺听后拍手叫好,就叫这两人渣互相折磨去吧,不是有句话吗?biao子配狗,天长地久。
然而到了第二天,梁岳的第三波黑料空降热搜,掀起更大波澜的时候,侦探又和欧诺汇报,说几天足不出户的梁岳,突然穿得人模狗样地出门了,而且是去了欧氏总部,见了刚出差回来的大老板欧诚。
欧诺这下可就不能等闲视之了,梁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欧诚干什么?他除了为离婚争取利益他还能干什么?
想到他的目的,再往回推他敢这么做的依据,也就不难想通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如果欧诚真站出来插一脚,那还真有点麻烦,欧诺手里有梁岳的黑料,但并没有欧诚的,再说欧诚怎么也是他哥哥,他不能用对付梁岳的手段对付欧诚。
欧诺想来想去,先去找爸妈和姐姐撒了会儿娇,进一步巩固他和家人的和谐关系,然后他又找出原主的日记看了看,希望能从中获得些有用的线索,这一翻,直翻到了好几年前的,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快吃晚饭的时候,欧诗来叫他:“诺诺,快下来吧,大哥刚打电话来,说他晚上也要回来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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