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嘴唇慢慢贴过去,对着白皙的脖颈张口咬了下去。
莫书浅:“……!!”
当真是猝不及防,换做是以往他被人咬到脖子,绝对会吓得弹跳起来,奈何如今四肢酸软无力,倒在伍年怀里就跟死人一样,一点反应全无。
魔尊仿佛也意识到了这点,瞳孔骤缩,心中震撼宛如千军万马奔驰而过。他的血渐渐冷了,在这刹那凝成千古寒冰。
一个可怕的念头倏地在脑海里炸了开来。
他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伍年对着怀里的人的脖子又是亲又是舔又是咬,下巴微抬,含住了那凝脂般的耳垂,而后又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食物一般,牙齿密密切切的啃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魔尊觉得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坏了。
在《低魔仙侠》的设定里,他的记忆是关于容卿的,但是与真实发生过的不同。
在这个世界,他与容卿是死对头,两人一旦碰面就免不了一顿架打。
他们常常打到天昏地暗,魔尊不知道容卿是怎么想的,至少他自己很享受,因为他们一个为魔尊,一个为仙君,身份殊途,终不得在一起,那还不如打着“生死之斗”的幌子,让他有时间与容卿单独相处。
可是,因为种种原因,在容卿被江钰断了灵脉后,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想第一时间照顾容卿,想对他好,想保住他,可当他一靠近,回应过来的却是容卿的一剑。
那个时候,容卿告诉他。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宁可死,也不需要你来帮我。”
他伤他。
每靠近一步,就刺他一剑。两个人之前的距离明明是那样近,却仿佛隔着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鸿沟,下方是万丈深渊。
是这个人亲手把他推了下去。
他既爱容卿,也恨容卿。
哪怕在他的记忆力,容卿一直都对他保持距离,一直都在伤害他,可在他的梦里,这个人却一副又冰又冷,还有点温柔的人。
他喜欢的是梦里的容卿。
恨的是这个世界的容卿。
又爱又恨,当这个世界的容卿拒绝了他的帮忙,用清霜剑划破喉咙自殁时,他疯过一回,疯着想要逆天改命,甚至使了禁术,拿活人的性命祭渊。
不过短短几天,一个镇子的人就这样没了。
后来,当莫书浅闯入视线里的时候,他觉得容卿回来了,这次他无论如何,哪怕用卑劣的手段也要把这个人禁锢在自己身边。
容卿厌恶自己?那他就用容卿厌恶的方式去爱他,去弄脏他。他们的关系或许只能这样。
可是相处几天下来,魔尊觉得自己貌似错了。回来的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容卿,却也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
那是梦里的那个容卿。
是那个喜欢看书,话很少,总是冷冰冰的,却会在打雷天时允许他躲进自己的被窝,送他一条崭新的发带的人……
他在这一刻才恍然明白过来,自己对这个人没有所谓的恨,只有爱。
想到这,魔尊五指蓦地收紧,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而伍年却对他的异常浑然不觉,按着莫书浅的脖子,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已经……”
未说完的话尽数封在喉咙里,一条黑蛇迅疾袭来,浑浊黑气缠绕而上,光是靠破风声就足以刺人耳膜,伍年神色一凛,银铃从腰间脱落,迎上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白光顷刻间乍现。
魔尊以为莫书浅真的死了,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他几乎到了癫狂的状态,比之前在镇子上拿数人祭渊时的戾气更甚上数百倍,他要给容卿报仇,他要伍年死,即使这个人拥有与他一模一样的脸,也丝毫不顾忌后果。
僵持了隐隐有半柱香时辰,察觉到伍年身子在发抖,莫书浅悄然出声:“你怎么样?”
银铃声与鞭子狠狠抽落而发出的声响不绝于耳,莫书浅生怕伍年听不见,打算再问一遍,伍年却腾出一只手,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背。
“……没事,某人快上钩了。”
果不其然,戏子01起初还不相信莫书浅会这么容易就死在伍年手上,因为任务进展的有些太顺利了,可是一看到魔尊的反应,以及莫书浅一动不动的状态,那颗悬在半空的大石头终于稳稳落了下来。
戏子01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它所行的任务就是杀了所有对部门不利的人。
包括莫书浅,包括姜独。
容卿曾经毁灭了诺亚,而诺亚身为快穿部门核心,系统自然是要报复的。
可是系统们又会忌惮容卿,哪怕他的灵脉已经彻底断裂,它们还是不由得会忌惮。
因为这个人狠起来什么都可会做。
这从莫书浅不愿意做“剿灭魔族”,这个从字面上听上去并不是很难的事,就可以毁灭一整个世界的疯狂可以看出来。
顺者生,逆者亡。
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其实比诺亚还要可怕。
而此刻,莫书浅已死,剩下的只有姜独。
而姜独这个人,每一个人格都是他的魂魄一缕。他本人贵为冥府大帝,自然极难对付,即使给系统们一千胆子,一万来条命,都不够它们对付姜独。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成为姜独,夺取人格的肉身,为己所用,再慢慢的,一点点的让这些人格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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