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修说话的男人之前就包括在内,眼珠子跟狐狸似的转悠两圈,仿佛对他产生了浓郁的兴趣:“诶,朋友,你是云修的兄弟吧,长得挺漂亮啊,是……omega吗?”
莫书浅瞥他一眼,没吭声。
云修之前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一掌拍开男人:“哎,少骚扰我兄弟啊,人家是beta,不是omega。就算他是omega也关你毛事,你不是有女朋友么。”
男人呵呵呵的笑:“大家一块出来玩,为的不都是图点乐子嘛。”
云修:“诶别,有什么乐子冲我来,别打我兄弟的主意哈。”
男人:“得了吧,谁想玩你这个alpha啊。”
“喂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有第三个第四个人加入话题,周围投过来的诡异目光不减反增,莫书浅只觉如坐针毡,怎么都不自在。他唰的站起来,云修见他要走,连忙上前拽住,问:“怎么了?”
“回去。”
“别啊。”云修拉住他的手,用生命在央求,“在玩会儿嘛,你都答应我过来了,别这么急着回去啊。何况你一个人走夜路回去,我也不放心是不……”
“有什么不放心的?”莫书浅冷眼看着他,顿了顿,还是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云修笑了,保证道:“再过两个钟头,十一点前一定回去!”
刚说完,莫书浅就甩开了他的手,往一个方向径直走去,云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喂,你去哪啊?”
“洗手间。”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整个卫生间,这喧闹的场所好歹是有一小处清静之地。
水龙头被打开,澄澄凉水哗哗涌出,莫书浅冲了把脸,想把脑袋里的这股烦躁给冲走。
哎……
这破地方,alpha和beta都太多了。
不过想想,未被标记的omega又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真不知道是谁给的自己勇气。
冰凉的水珠顺着下颔滴落,莫书浅抽张纸巾擦拭着湿漉漉的手,正想事想的出神,就连身后什么时候来了人都不知道,冷不防一只手从衬衫下摆探入,肉贴肉抚上了他的腰身。
莫书浅突然就炸开了毛,转身,后退,脊背抵上了洗手池,愕然瞪向对方。
面前的男人是张陌生的面孔,脸色潮红,留有细小的胡渣,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酒气,很刺鼻很难闻,莫书浅立刻就掩住了鼻子。
虽然对方做的事很无理,但考虑这是一个喝醉酒的人,脑子可能不太清醒,他并不想起冲突,掩着鼻子就要从男人身边走过,反被擒住了手腕:“哎,小美人别走啊。”
“……”莫书浅说,“请放手。”
男人的力气还挺大,莫书浅的手腕被捏的生疼,一开口,酒气扑面而来:“手感不错啊,让哥哥好好摸会儿,摸完了就放你走。”
……啧,遇到变态了。
无论怎么拗,至始至终这变态就没打算放开手,莫书浅警告道:“再不放我打人了。”
“哟,小奶猫还挺野性。”说着,那触感有些粗糙的手再度摸了上来,这次是腰下面一点的位置,莫书浅抬脚就狠踹了过去,男人生生受住,拽住他的脚踝猛地往后一拖!
“咚”的一声,猝不及防,后背整个砸在洗手池旁,莫书浅还没来得及嘶一声,那人就压了下来,胡乱撕扯他的衣衫。
门口原本是有人要进来的,后来听到这动静,再从门外远远望上一眼,知道里面有情况,硬是堵在门口,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思不进不出。
“没什么力气,不是alpha吧,难道是beta?”男人这么说着,视线刚一触到那片雪白的肌肤,眼底里的情欲满的几乎快要溢出来,下腹一阵燥热。
是什么不好,这人偏偏是alpha。
莫书浅被死死压着,对方的手愈发肆无忌惮,他心以为今天差不多是要完了,接着听到一声巨响,像是玻璃被重物砸碎的声音。
身上的男人停止了撕扯的动作,与莫书浅一同侧头望向隔壁洗手台。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拎着一桶灭火器,将镜子砸了个粉碎,水池周围落满了玻璃渣渣。
男人冷着脸看过来,幽黑的眸子里似乎燃着桀桀鬼火,周身气压低的吓人,对莫书浅身上的人说:“起开。”
可能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太有威胁性,男人不由得犯了怵,真的起了开来。
莫书浅慢悠悠的起身,看着面前两个对峙着的人,默默拢了拢衣襟。
可困惑的是衣服被撕了大片,再怎么拢也于事无补,正苦恼中,拿着灭火器的男人朝他走进一步,脱了外套,给他披上。
莫书浅说:“谢谢。”
“不用。”男人的嘴角不着痕迹的弯了弯,见那酒鬼还没杵在原地没走,脸色说变就变,厉声喝道,“滚!”
这眼神,仿佛他想用灭火器砸的不是镜子,而是这个男人的脑袋。
酒鬼心下一颤,灰溜溜的滚了。
洗手间内恢复寂静——
男人侧首看向莫书浅,他的个子很高,莫书浅自己已经够高了,对方竟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
莫书浅的肩被他按住,连呼吸都滞了住,不过不容他多想,男人已经为他一颗一颗扣好了外套的纽扣。
眼前的这双手很白,骨节分明,手指很纤长,仿佛似曾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