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异样的情绪贺修还是头一次体会到,心头有些慌乱的同时,匆匆撂下一句‘告辞’便如同昨日一般消失不见。
“哎。”温淮还保持着伸出手要阻拦的姿势,可谁知那人走的如此匆忙,温淮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直接没影。
“噗。”低低笑出声,温淮仰头一躺,这一次的男朋友好像好像有点纯情啊。
等贺修赶回客栈时,戒蒙早就在房间等着他,见人回来,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怎么着,没在你小情人那过夜”
贺修冷冷瞥了对方一眼,后者知趣的闭上了嘴,得,该怂就得怂。
如今的魔教比起往届清闲了许多,也多是因为老教主的原因,老教主是个性子温和的人,但也是凭实力坐上的教主之位,在位期间不仅不进犯中原门派,还提倡派内弟子积极帮助镇中百姓,整的魔教与周围十里乡亲的关系都好得不得了。
贺修记得当时被选为教主弟子之时问老教主的问题,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做个让人人惧怕的魔教。当时的老教主是这样回答他的,打打杀杀的江湖太过常见,和和气气的江湖才难得呢。
虽然当时不懂其意,但这么些年的潜移默化下,魔教的行为处事已经另成一股良好的风气,贺修也懒得再去纠正,再者当这么一个清闲的教主也乐得很。
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贺修看着窗外黑蒙蒙的星空,难得有些不解思索,他已经不再是轻狂的少年,虽说年少的时候跟曾跟着戒蒙这人在外鬼混过,可也都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可今日对着那不过才见了三面都少年,他竟是真的心动了。
若说第一次还可以说是错觉,可这第二次就再也说不过去。
戒蒙见他神色略显疲惫,知趣的关上门继续去找自己那老相好去了,废话,难得来这边一次还不得好好见个够
这天下午,温淮正对着话本发呆,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是祝柏。
祝柏掐着日子,到如今温淮已经关了半个月的禁闭,便前去找温克求了情,温克原本的意思也是关温淮半个月,只不过因为温淮顶嘴,一气之下这才翻倍,如今祝柏前来求情,他也就直接允了。
重新从小黑屋搬进自己的小院,温淮呼吸着感觉这空气中都多了几分自由的气息,祝柏跟着他一路回来,一路上念叨了许多‘莫要再惹你父亲生气,安心练剑’,好不容易送走了祝柏,转眼间温淮就忘了对方‘安心练剑’的嘱咐。
如果他没记错,床下面应该还藏着原主留下的几坛酒才对。
果不其然的从床底下掏出一坛子酒,温淮闻着味有些馋了,只可惜他忘了自己是个一杯倒的事实,酒刚一下肚没几分钟整人人便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来送晚膳的侍从见此,也只好将饭菜搁在一旁,悄悄退了出去。
意识混沌之间,温淮感觉脸有些痒,像是有小虫子爬一样,迷迷瞪瞪的往脸上一拍,虫子没拍到却拍到了一个温热的手掌,慢腾腾的睁开眼,朦胧间温淮似乎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张脸,说起来自从那日对方匆忙离开之后,温淮已经七天未曾见到这人,前几日温淮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的焦急吓到了对方。
这会他还醉着,甚至还以为面前只不过是他的幻想。
缓缓握住脸上的那只手,温淮看着眼前面容有些模糊的贺修,语气带了些许委屈:“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
贺修喉咙一哽,这几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自己与温淮的事,他们两个不过单单见过三次,便动了心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好不容易将自己说服说这不过是一时的错觉,可今天晚上,他还是忍不住再次找上门来。
贺修看着醉眼朦胧的少年,不知说什么才好,直到那少年的眼里含着泪光,贺修才难得有些慌了神。
温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兴许是酒精在作祟,可他心里的委屈却越来越甚,上一次的不可求不可得,仿佛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泪水shirun了贺修的掌心,贺修低头看着只默默流泪不发出声响的少年,名为心疼的情绪缓缓在他心中滋养成苍天大树。
终至此刻,贺修承认了心底里的感情,他对面前的这个少年是真的动了心。
伸手将少年揽进怀中,贺修语气是二十多年来头一次的轻柔:“莫哭,我的错。”
“嗯。”温淮抽了抽鼻子,默默重复了一遍,“你的错。”
“我的错。”贺修勾了勾唇,一只手轻轻拍着少年清瘦的背。
怀中的少年呼吸渐渐平稳,贺修小心翼翼的抱起少年放到床上,随即自己也躺下从身后抱住少年,缓缓闭上了眼。
“叮,恭喜宿主人物好感度加五,当前好感为五十。”747再一次出现,连它都觉得这次的好感涨的实在是飞快。
第二天,温淮是在小侍从敲门声中起来的,迷迷瞪瞪的坐起身子,温淮的目光不经意碰到床边,竟是有人睡过的痕迹,再往桌子上一瞥,那原本开着盖的酒坛子已经被封上口。
小侍从还在门外敲着门,温淮来不及细想,只好先开了门,让人进来,小侍从端走了昨日温淮未动分毫的晚膳,又留下清淡的一粥一菜,这才离开。
看着桌子上的明显已经开过口的酒坛子,温淮努力回想着昨日的情况,星星点点的碎片浮上来,他记得昨日好像是梦见了贺修,温淮的目光在那酒坛与床边两处转了转去,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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