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情真的能放下?
不过是信成公主为了脱罪找的借口而已。
只不过,依照李隆基如今的行事作风,信成公主……怕也是逃不脱的。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尹家……可是凉州的尹家?”
信成公主连连点头,李谈问道:“他们找你的时候可曾说过什么?”
信成公主说道:“他们说……说怕被你抄家,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
李谈听后笑了,搞得信成公主一脸迷茫,不明白他怎么听了之后反而笑了。
别说他,就连大理寺卿都觉得李谈不像是被行刺的那个。
毕竟无论是在卫国公主府还是在信成公主府,他都表现的太轻松,仿佛被行刺的不是他一样。
李谈又问道:“他们用什么打动了卫国公主?”
信成公主说道:“还能是什么?自然是金银财宝。”
李谈:……
他简直可以想象不到那些人给卫国公主送了多少东西才打动了她。
要知道卫国公主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而她所谓的恨,其实只不过是被这些钱财催化的而已。
否则当初李谈在京里的时候她怎么不动手?
李谈在京里的时候安全系数还不如这次回来路上高,毕竟回来的时候他身边可都是能征善战的将士,比左金吾卫那些花瓶要强上百倍。
李谈起身说道:“如此我也算明白了,告辞。”
信成公主连忙拉住他说道:“此事真的与我无关,三十一郎,你要相信我啊。”
李谈转头看着她,温言说道:“这件事情还是要交给大理寺的。”
大理寺卿适时说道:“仅凭公主片面之词并不能结案,还请公主近日无故不要离京。”
信成公主眼眶红红地看着李谈说道:“三十一郎,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李谈笑道:“是啊,谁能想到呢?”
说完他就走了,在走出信成公主府之后,李谈转头看向大理寺卿说道:“那几个刺客是卫国公主府上的奴仆吗?”
大理寺卿摇了摇头:“尚且不知,但应当不是。”
李谈有些惊讶:“那你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是怎么查到卫国公主和信成公主头上的?”
大理寺卿说道:“因为在他们身上我们发现了一枚珠钗,上面有着卫国公主的印记。”
李谈:……
这年头有点身份地位的娘子们都喜欢在自己的饰品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记号,这个倒是很好查。
但是卫国公主的珠钗在刺客身上,这件事情可太奇怪了。
最主要的是,这枚珠钗到底是卫国公主赠与对方,还是对方偷盗而来?
如果是赠与,那么此人难道与卫国公主有染?若是偷盗……那行刺之时还带着,万一失手,这可就是证据。
或许他是故意想要栽赃?
可卫国公主已经承认了啊。
李谈越想越是奇怪,他转头看着大理寺卿问道:“卿这案子断的可不怎么样啊。”
这么多疑点,今天他就想上门结案,这简直让李谈都怀疑大理寺卿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
大理寺卿坦然说道:“挖出卫国公主和信成公主已经足够,而且卫国公主已经认罪,这还不够?”
李谈问道:“我若没有亲自上门询问,卫国公主又在哪里认的罪?”
大理寺卿沉默不语,李谈面无表情说道:“再去查吧,你最好别让我查到与你有关的证据。”
大理寺卿立刻行礼说道:“下官绝不敢知法犯法!”
李谈平淡说了句:“最好如此。”
说完他就上了马车,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案子。
至于卫国公主的那枚珠钗……就算他去问,可能卫国公主也未必会说实话。
不过知道了卫国公主收受贿赂之后,李谈就觉得之前她所表现出来的疯狂,或许都是装的。
这可太有意思了,一个行刺的案子,牵扯出两位公主,目前看来似乎还没有结束。
李谈回到王府之后就一个人坐在书房开始思考,他觉得大理寺卿有点靠不住,不如靠自己来分析一下。
结果他这样反常的举动让清空等人十分慌张,纷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然而清空又不敢问,只好通知了杜甫。
杜甫过来看到李谈盯着面前那本书盯了眼睛都不动一下,明显是没有在看,不由得也十分担心,便问道:“大王,可是有难题未解?”
李谈抬头看向他,脑子里还在思索着这个案子,嘴上便随口说道:“无事,不必管我,你们忙你们的。”
杜甫心里咯噔了一声,李谈现在面无表情,一双眸子黑漆漆的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种状况在他身上极少出现,杜甫上一次见到他这种表情,还是朱邪狸出事的时候。
他眼见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便转头出去了。
李谈重新获得安静,继续思考,结果还没思考一会,贺知章就来了。
在看到贺知章的时候,李谈破有些惊讶:“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直接派人来说一声就是了,这天寒地冻的,哪里值得您跑一趟?”
贺知章脱掉身上的貂裘,坐下喝了杯热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谈莫名其妙:“怎么您也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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