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税收大部分时候是直接收取物品的,比如说粮食的税收就是收粮食,绢布就收布匹。
李谈的封地距离凉州有点远,按照以往的惯例其实应该在当地发卖了之后,将钱送到凉州来。
只不过李谈思索了一下,凉州现在是小部分地区不缺水,但大部分地区的水渠还没有修好,毕竟这个地方的冬天持续时间太长。
冷的天寒地冻的时候,怎么搞工程?
于是他说道:“布匹卖了,粮食运过来吧。”
杜甫原本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就过来问了一下李谈。
等他走了之后,陈冲又过来,李谈一看到他,还没等他说话就说道:“让人准备一下,两天后动手,对了,都查清楚了吧?确定人都在?”
陈冲说道:“末将正要说这个,并不是都在的,有几个因为实在时间太长,所以选择先回去了。”
李谈一听立刻问道:“确定不是他们提前知道了什么?”
陈冲点头说道:“确定,已经派人跟着了,行动举止没有任何异样。”
李谈听后这才放心说道:“这些先离开的就让人先将他们抓起来,记住,一个人都不许走漏,更不要出现有人来通风报信的事情。”
陈冲立刻说道:“我派人去,不过还需要大王的手谕。”
李谈立刻写了一份手谕给他。
等这一系列事情做完之后,李谈这才放松下来,两天之后凉州就要大定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两日之后,李谈坐在王府跟众人谈笑风生的时候,州府大半个城池都陷入了一片血色。
普通平民在看到重装士兵出动的时候就已经机灵的躲了起来。
反而是尹家这些大家族,得到消息比较晚,而他们得到消息之后也没觉得这些士兵是冲着自己来的,毕竟这段时日李谈虽然依旧没有搭理他们,但还是给自家子弟发了准考证。
这在他们看来就是宁王要跟他们和解的意思啊,在这种情况下,尹昉只觉得是李谈主动示弱,要退一步,怎么会想到李谈居然真的派人来抓他们。
等到士兵闯进府邸,将正在听歌看舞的他抓起来之后,他还在叫嚣:“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民宅!”
“反贼的家可算不上擅闯。”陈冲走过来冷笑了一声说道。
尹昉对他怒目而视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是反贼?如此污蔑我,我便是上达天听也要求个清白!”
陈冲点头说道:“你果然跟长安中的某位贵族有所牵扯,不过,你大概不知道,就是圣人亲自判的。”
尹昉微微一愣,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他怎么可能相信?
他做了什么会让圣人都注意到?
就在他想反驳的时候,陈冲一挥手说道:“你想说话有的是时间去牢里说,押下去!”
尹昉看着全家从上到下男女老幼都被抓了起来,甚至他的家奴要反抗也被就地处决,不由得心中一寒,只喊了一句:“冤枉!”
然后就被堵了嘴。
陈冲看着他目眦欲裂的模样冷冷说道:“大王可从来不会冤枉好人。”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凉州整个富人区,凉州府本来就不大,有头有脸的基本上都居住在这附近,而因为大唐有坊的建制,导致想要抓人可真是太容易了。
只要进来将坊门一关派人守好,基本上就只剩下瓮中捉鳖了。
等到陈冲抓完所有人带走的时候,整个富人区基本上只剩下了少少的几家,其中就有印家和海家。
印子哲跟海大成是属于心里清楚怎么回事的,陈冲抓人的时候他们没敢出去,等到外面嘈杂之声消失不见,他们才派人出去看了一眼。
哦,是印子哲派人去看了一眼,而海大成……这货直接溜去找了印子哲。
在见到印子哲的时候,海大成脸色惨白说道:“一个没留,他们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
印子哲此时也有些惊魂未定,他知道宁王肯定是要对这些家族下手的,但是没想到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他这次没有斥责海大成没有出息,只是定了定神说道:“不要问,这不是我们能过问的,等案子审完,想必宁王一定会说明的。”
别的不说,李谈肯定是要给剩下的家族一个交代的,否则怕是大家都要被吓死了。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下人过来通报又有人来求见印子哲。
印子哲一问发现正好是这个坊里剩下几个没有被抓的家族派来的,便说道:“告诉他们,多事之秋我就不见了,让他们最近小心一些,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他们没有参与尹家的事情,就没事。”
实际上印子哲觉得照着州府这抓人的架势,但凡跟尹家有所牵扯的,恐怕都被抓了起来,所以剩下的那就是真的安全的。
不过这句话也不能说太满,万一尹家有人受不了严刑供出什么来怎么办?
想到这里,印子哲不由得觉得自己之前去投奔宁王真是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陈冲将人都抓完,核实完名单确认无误之后,这才去跟李谈禀报了一声。
李谈听后点点头,说道:“总算是松了口气,既然抓起来了也别浪费先仔细问问,再看要不要处理他们吧。
陈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犹豫了一下问道:“大王,地牢有些不够了,这些人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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