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一脸不在意地说道:“我一个人在哪里不行呢?更何况跟着大王,大王总不会亏待我,自己留下来谁知道会有什么事呢?”
李谈听后便笑道:“那好,那就跟我一起走,哦,府里的下人你去问一问,若是有人想要留下也是可以的,不强迫。”
清空点头:“好。”
李谈说完转头就去写奏疏了,如果李亨不是丧心病狂到极点的话,他这封奏疏有很大的可能性要归档,或者留存下去。
是以为了给李亨添堵,他这一封奏疏简直就是超水平发挥,对家人对长安的不舍啊,但为了国家又宁愿远离家乡啊,反正要多大义凛然有多大义凛然。
李谈这封奏疏递上去的时候,韦见素一见到他的奏疏就心中有数,赶忙将陈希烈喊过来。
两个人看这么一封奏疏看的泪眼汪汪,恨不得立刻将这封奏疏还给李谈,当做从来没见过。
只不过他们两个毕竟理智的时候多,感性的时候少,是以感动过之后,便将这封奏疏呈给了李亨。
而与他们不同的是,李亨见到这封奏疏的时候,简直要开心的笑出来。
亏了他还记得自己在孝期之内,板住了脸,然后装模作样的感慨两句,赞叹李谈的忠义,就直接准了。
这个消息出来的时候,李谈的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
原本他想着到时候跟大家去告个别,结果没想到重臣们仿佛约好了一样,都跑到他的王府来跟他到别。
除了纪合跟邹世,其他三品以下的官员几乎是连王府大门都踏不进来!
李谈看着众人无奈说道:“诸位都别哭丧一张脸了,凉州不是龙潭虎穴,我去也不会有危险的。”
如果不是顾忌着李隆基如今还停灵在兴庆宫尚未下葬,他此时怕是开心的要跳舞了,总算远离这个二货皇帝了,真是不容易。
陈希烈等人却当他是强颜欢笑,不由得眼眶微红说道:“是我等无能啊。”
李谈严肃说道:“诸位若是无能,天下就没有能臣了,大唐全赖诸位啊。”
韦见素说道:“殿下放心,我等一定会尽早将你接回来的。”
李谈心说可算了吧,有李亨这么一个拖后腿的,你们不被气死已经是心脏坚强了。
众人纷纷跟李谈保证,顺便还送了许多路上用的东西。
李谈原本自己的财物都已经转移到了凉州,此时这里剩的只是一小部分,结果这群人看到李谈收拾出来的东西之后,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硬生生送了他两车吃的用的。
李谈也有些无奈,别人就算了,纪合跟邹世这两个就差两袖清风的人居然也跟着凑热闹。
他不得不将这两个人单独留下来说道:“我真的不缺钱,而且到了那里也未必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别人就算了,他们有钱,你们两个的东西赶紧拿回去!”
纪合跟邹世可是亲眼见过他吃野菜的人,信他才有鬼,便说道:“这是我们的心意,殿下此去前路未卜,多点东西傍身总是好的。”
李谈推辞半天硬是说不过这两位,最后只好收下,而后说道:“我走之后,你们两个一定要多加小心。”
邹世淡淡说道:“您都走了,圣人还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怕是百官都不肯答应。”
李谈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如今的朝堂有些奇怪,陈希烈这些人……当初算得上是李亨的拥趸,如今却也旗帜鲜明的跟李亨唱反调,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纪合冷笑:“还能是为什么呢?丧父期间寻欢作乐,秘不发丧,这是让人的心都寒了啊,对待自己的父亲尚且如此,对待别人呢?”
旁边的邹世也跟着补充说道:“最主要的是大家怀疑他是为了寻欢作乐而秘不发丧,这是所有人都不能忍的,然而现在大唐不能太过动荡,是以大臣们只能想办法约束他,让他以后不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李谈:……
李亨也是惨,秘不发丧其实是不想让李谈救治李隆基,结果就变成为了寻欢作乐而不愿意给父亲办丧事。
最主要的是大家都这么觉得,否则没办法解释啊。
李谈是不可能帮他解释的,甚至还有点小开心。
在知道李亨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好过之后,他就放心了。
李谈几乎跟所有人到道别一遍之后,这才去了驿馆找了朱邪闻铃。
朱邪闻铃见到李谈便问道:“三十一郎,我们要走了吗?”
李谈见她满脸期待的样子,不由得笑道:“怎么?着急了?”
朱邪闻铃用力点了点头,李谈说道:“还要等两天,远安公主的嫁妆准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便可以走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李谈是过去当质子的,但官方说辞是李谈乃是送嫁使者,是以才会跟着一起去凉州。
这样看来,李亨倒还是要脸的,当然也可能他不要脸,但朝中文武百官还是要脸的。
至于远安公主的祖父丧期未过这种事情,一是之间倒也顾不得许多了。
朱邪闻铃这才开心起来:“对啊,还要等四娘呢,啊,不对,我要写信给堂兄,让他亲自来迎娶,怎么能让新娘子去找他呢?”
李谈听后不由得失笑:“特殊时期一切从简吧,就算他肯来,只怕朝廷也不敢让他来啊。”
既然是迎娶就必然带着迎亲的队伍,万一那队伍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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