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牧师在刚才为他们主持完“婚礼”之后,就重新变回了老样子,不再像主持“婚礼”时那么清醒,他嘴里咕咕哝哝地合上了教义书,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年轻牧师请他跟着一起去后面,老牧师也迟钝地没什么反应,最后过了半天,才动作迟缓地点了点头,年轻牧师搀扶着老牧师,带着他们往教堂后面走去。
苏意然和顾渊廷跟着年轻牧师,一起进了教堂内的一间密室,年轻牧师拿了一个A4纸大小的证书,在老牧师的见证下,帮他们填写证书。
教会的结婚证是不用拍照的,只需要签字、登记就可以,也不像国内一样新人一人一本,只有一本结婚证,年轻牧师填写完之后,就由苏意然、顾渊廷以及证婚人老牧师在落款处签字。
年轻牧师又给他们登记了一下,算是注册成功了,最后,他们回到教堂前面,由老牧师在众人面前,为他们颁发结婚证书。
苏意然和顾渊廷并肩站在老牧师身前,同时伸出双手、领取结婚证书,老牧师把证书放在了他们手里,用古语言拖着神圣绵长的腔调,对他们说了一句神的祝祷语,很庄严。
顾渊廷的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心也在跟着微微颤抖,薄薄一张结婚证放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沉了一沉,感觉到了重逾千斤的份量。
他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手里的结婚证,把它珍惜地小心捧在怀里。
这是他和然然结婚的见证。
苏意然见廷哥喜欢这个纪念品,就让他拿着了。
颁发完结婚证,这个“婚”就算是结完了,台下的几个游客都还没离开,再次向他们投以祝福的掌声。
这个“不期而遇”的婚礼,他们接受了牧师的见证和陌生人的祝福。
两人谢过了牧师和陌生人,手牵着手,离开了这个海边白沙滩上孤零零的古旧小教堂。
11月27日,我和我的然然,结婚了。顾渊廷想。
他要用一生去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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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不早了,小镇里也已经游玩得差不多了。他们从小教堂里离开后,就没有再继续逗留下去,一起回到了游轮上,启程返回海岛。
游轮上,管家为他们端来了两杯果汁,苏意然喝了一口果汁,见廷哥一直拿着教堂发的结婚证书,翻来看去,也坐过去和他看了起来,一起研读着结婚证上的字母,心里充斥着一种感动。
不过读着读着,苏意然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笑了:“廷哥。”
“嗯?”顾渊廷看向他。
苏意然笑着说:“说起来,咱俩这算是二婚了吧。”
顾渊廷:“……”
苏意然笑眯眯地捏了捏廷哥的脸:“或者是重婚,犯.罪了。”
顾渊廷没说话,珍惜地摸了摸手里的结婚证,又抱过然然,温柔地亲了亲他。
二婚又怎样,重婚又怎样,犯.罪又怎样,他就是要和然然结婚,就是要让然然变成他的。
苏意然看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钻戒,想起了戒指的问题:“廷哥,这对钻戒是哪里来的?”
顾渊廷知道然然会问起这个问题,他准备好了说辞:“这是我之前订下来、准备在结婚纪念日,”说到然然和原主的结婚纪念日,他心里冒出酸味,卡了一下,才接着继续说,“准备在那天送给你的。”
以后,他和然然也有结婚纪念日了,每年的11月27日。
顾渊廷接着说:“戒指刚刚订做好,昨天空运送了过来,我就带在身上了,正好刚才很合适,就提前送了。”
“是这样啊。”苏意然点了点头,其实还是有点疑惑,会这么巧吗?但昨晚他们刚在海岛上安顿下来,他也没注意是不是空运送来了什么东西。
苏意然想到那个老牧师的样子不像作假,可能就是个巧合,他没有过多纠结这个,就算不是巧合,也只不过是廷哥想给他一个惊喜啊。
顾渊廷知道他的说辞有漏洞,但这已经是最好的说辞了,然然就算怀疑,也顶多怀疑他要给然然一个惊喜。
他见然然没有再继续追究,心里松了口气。
苏意然把手指上的钻戒拿了下来,对着灯光照了照,发现钻戒上的主钻石格外光华璀璨,纯净、闪亮,特别美。
整个戒指也是素雅简洁纯净型的,还镶嵌着几个小小的配钻,在钻戒的内圈,刻着字母:GS-forever。
看见字母,苏意然心里不禁甜甜的,他把钻戒戴回无名指上,又去拿起廷哥的手,把廷哥的钻戒取了下来,果然在内圈也刻着字母:SG-forever。
顾渊廷见然然很喜欢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向他表白:“这对钻戒是我设计的,好看吗?”他没敢说字母都是他自己刻的,然然的戒指也几乎全是他制作的,那样就露馅了。
戒指内圈的字母虽然俗套,但那是他所希冀的、最好的愿景。
苏意然点点头,温柔地摸了摸forever那几个字母:“真好看。”
不过,苏意然注意到,廷哥钻戒上的主钻石和自己的不一样,要小上一些,另外,单看还不会发觉,两颗主钻石都在熠熠发光。
但是,把两颗主钻放在一起就会发现,廷哥的主钻要暗淡一些,自己的主钻要璀璨得多,甚至,有点过于纯净美丽了。
苏意然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主钻石,他想到廷哥一贯的作风,猜到了什么,问廷哥:“它……有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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