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涿郡的城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涿郡竟然城门大开,门上早已竖起大启的旗子。门口歇着的尽是玄甲的士兵,还有士兵牵着一长串的俘虏,朝着城里走。
副将:……?
这便是……攻克了涿郡?
一众人马停下来愣神的功夫,只见景牧已经骑马带着一队人从城中出来了。他马上拽了根绳子,绳子下头捆着跟在马后跑的人,赫然便是卓仁岳。
两边人隔着涿郡城门前长长的一片空地,皆停了下来。
疏长喻站在那里,副将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什么神情。
就在这时,他听到疏长喻声音平静地说道:“撤军,回湖州。”
那副将连忙应下,指挥部队掉头。可是他一回头,却见疏大人没一同后撤,反而打着马,朝着景牧走去。
景牧那边谁都没动。
经历了一夜恶战,在景牧的带领下攻克敌军生擒了卓仁岳的沈子昱此时跟在景牧身后,看着独自骑着马来的疏长喻,愣了愣,接着对景牧说:“将军,疏大人带人来救我们了呢!”
景牧低喝了一声:“闭嘴!”
接着沈子昱便听到他低声咒了一声:“身上的伤还没好,便到处乱跑!”接着,景将军便骑着马,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二人在中途面对面停了下来。
景牧冷着脸,站在疏长喻面前,道:“谁将消息告诉你的?”
接着,他冷哼一声,接着道:“疏大人消息得的倒是快。不过,涿郡那些士兵本就没有要被坑杀,皆是那探子被策反传回来的假消息。如今疏大人大可以放心了,也不必……”
下一刻,对面的疏长喻便从袖中拿出一物,直接掷到了景牧身上。景牧下意识便伸手接住,口中的话也停了下来。
手里那东西暖暖硬硬的,竟然是……两年前被疏长喻退回来的手炉。
“从前只道你是个傻子,如今看来,分毫没有长进。”疏长喻冷着脸坐在马上,看着他。“三年前我走本就是迫不得已。你陷害前任湖州知府的事让三皇子知道了,我唯有听从母亲的话,才能借疏家人先行除掉樊俞安父子。原怕你当时阻挠,做出自损的事,才一直没告诉你,谁道你这竖子便钻了三年牛角尖,仍把我当成前世那般了?”
景牧愣愣地看着他。
“如今教人一煽动,便说风就是雨,带着这么点人便跑到人家的地盘来。若是我一直不说,你是不是要恨我恨到自己死了才……你做什么!”
疏长喻悬着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方才看着满地狼藉,原想着景牧凶多吉少。他不愿想不好的后果,只要亲自到涿郡去看那处的情况。此时,他看着毫发无伤的景牧,心里可谓大悲大喜。
可他教训的话说到一半,却见景牧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大步走到他身侧。
“下来。”景牧仰头看着他。
疏长喻不解地皱眉:“下去干什么?”
“你先下来。”景牧抬头道。
疏长喻皱眉,但也未同他多纠缠,便翻身下了马。
却不料,他脚还没落地,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温暖坚硬的怀抱。景牧站在马边,死死地搂住他,将他按进怀里。
“疏长喻,你怎么……你到现在才同我说实话!”他紧紧抱着疏长喻,浑身都在颤抖。他低头,脸紧贴在疏长喻耳侧。“你吓死我了,你他妈真的吓死我了!”
他咬牙道:“你就让我这般煎熬了三年。我想相信你,可又怕你是真的嫌弃我没用!你一走了之倒好了,多同我讲一句都不愿意!疏长喻,你……”
下一刻,他便猛地抬起头来,盯着疏长喻。
“你方才说的话,不是骗我的?”
疏长喻:“是,我是骗你的。”
下一刻,他便见景牧红着眼睛,咧开嘴露出那一口大白牙,冲着他笑了起来。那傻兮兮的模样,顿时和三年前的景牧重叠在一起。
“你胡说,我不信。”
下一刻,他便低下头去要吻疏长喻。
疏长喻尚留着一点理智,抬手一把捂住景牧的嘴。他皱眉斥责道:“三军阵前,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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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留守涿郡的士兵外,大军整个开回了湖州府。
如今卓仁岳被擒,叛军可谓顿时群龙无首,散成了一盘沙。北方三个州郡知道涿郡被破,纷纷投了诚。这搅扰大启数月的叛乱,就这么被景牧四两拨千斤地平息了。
卓仁岳被带回湖州府后,疏长喻便将他交给了湖州知府。湖州知府正忙于战后平息百姓,湖州城死了不少劳动力,恢复元气怕是需些时日。
湖州知府收到卓仁岳,便要下手杀他,要让人将他丢到湖州大街上让众人打死。可疏长喻下了令,叫他把卓仁岳的嘴堵住,丢在大牢里,还有其他要事要审。
无法,湖州知府只得照做。
而此时的疏长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待回了湖州府,景牧便一把将疏长喻按回了房间,关门落锁,谁都没让进来。
“你这番,怕要闹得人尽皆知了!”疏长喻道。
景牧却不管,将他推在榻上,自己也顾不上自己满身厚重的盔甲,直接滚进了疏长喻怀里,将他紧紧地抱着。
“不怕。”景牧哼唧道。“谁都不用怕。现在除了那个吊着口气的皇帝老子,谁敢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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