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接着道:“我知道少傅爱干净,我让你活过来的办法……太脏了。但是再有一次机会,我也只能这样做。少傅,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能没有你……”
下一刻,疏长喻堵住了他接下来所说的话。
他低下头去,捧起景牧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回忆起昨夜之事的景牧,看着疏长喻的眼睛,下一刻便紧紧抱住了疏长喻的腰,将脸埋进了疏长喻怀里。
疏长喻却打了个哈欠,道:“还这么早呢,你别闹我。”
景牧却在他胸口蹭了蹭,轻声道:“少傅,你真的不怪我了?”
疏长喻的声音里尽是刚醒来时的慵懒:“怪你能如何?怪你能有什么用,看你把长城哭倒给我看吗?”
景牧脸上浮起一片赧色。
疏长喻接着道:“景牧,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昨日才终于见识到,原来你也是水做的?”
景牧在他怀里尴尬地轻轻清了清嗓子。
“我……只是没想到。”景牧在他怀里低声说道。“你怎么会不怪我呢?我做了那么……的事。”
疏长喻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怪你有什么用?再如何都是前世的事了,这些人就算死了,时光逆转,如今不都是活着的吗?”说到这儿,他还轻声哼道。“你看那赵朗之,可不就是活蹦乱跳的吗。”
景牧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几乎愣在了那里。
接着,他便听疏长喻接着说道:“不过以后可再也不许做这样的事情了。我不同你计较这个,不代表你这事做的就对。”
景牧连连表态:“少傅放心,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就算有下一次,恐怕你这竖子也能哭到我原则尽失。”疏长喻失笑道。
景牧低声嘿嘿笑了笑,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真的没有下次了,少傅。”
疏长喻轻叹了一声,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且看你日后的表现。”
——
下课铃已经打了五分钟了。
班里逐渐有趴在桌子上睡下了的学生,还隐约有窃窃私语的声音。而讲台上的历史老师兀自自顾自地拿着课本喋喋不休。
“启成宗景牧的‘永和宫之变’,这个是考试的重点。”他说道。“关于永和宫之变的起因、□□、时间、意义,这些全都是一定要背的。前年高考才考过启成宗继位之前罪己诏的选段文献分析题,每年选择题也都会涉猎到……”
有个女生凑到一侧的好朋友身边,轻声道:“哎,你知道吗,启成宗的故事,要拍电视剧了呢!”
她旁边的女生惊讶道:“启成宗拍电视剧?他不是都没登上皇位,当了一辈子摄政王?而且他也一个妻妾都没有,他的电视剧有什么拍的?”
另一边,一个女生嘿嘿笑着凑上来,那神情特别的贼眉鼠眼:“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野史上头说了,这个启成宗和他们当朝丞相疏长喻有一腿呢,听说他不当皇帝,也是因为要和疏丞相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啊?他搞基啊!”
那女生皱起了眉头,盯着历史书上那个启成宗画像。
画像中的启成宗景牧,天庭饱满,须发浓密,一对铜铃似的眼睛,面黑如铁。他手里握着朝服的腰带,头戴冠冕,身材尤其高壮。
而就在他的画像旁边,就是大启丞相疏长喻。
那疏长喻看着身材也是清癯,颧骨尤其高,一双眼睛神色极其和善,只背有些弓,看起来便就是个干瘦的慈祥老头。
“他俩……?这就有点??”
那女生的表情特别纠结。
旁边那个贼眉鼠眼的女生连忙澄清道:“你可别看 历史书上面胡乱画的!这些画像都是夸张!野史里可是有记载的,这两个人都是当时不可多得的英俊倜傥,才不是正史画像上这样的呢!”
旁边两个女生嘿嘿笑了起来:“说得好像你见过!”
那个女生闻言,像是一定要替景、疏二人正名一般,从书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违禁物品——手机。
她在手机上点点戳戳,最后调出了一张照片:“你们看《启成宗本纪》的定妆照!我觉得这两个演员,就是疏长喻和景牧本人了!更神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我才知道疏长喻字敬臣,这次演疏长喻的,就是影帝舒静沉!”
那两个女生接过手机,皆低声呼道:“好帅啊!”
那手机上的两人,侧身站在一起。高出一些的那个眉眼锋利,身穿深色冕服,一双眼睛鹰隼一般,鼻梁尤其挺拔。他抿着薄唇,眼睛里是冷冰冰的不可一世,看向镜头。
而另一个人,穿着蟹壳青的大氅和披风,身长玉立地站在那人身侧。他眉眼清冷,神色却有种将天地纳入怀中的温和,便就是个清风霁月的匡时文臣。
那两个女生对着手机低声惊呼了起来。
“这……也太帅了吧?!”其中一个道。“疏长喻居然是我家静沉演的!演景牧的那个演员是谁?也太帅了吧,怎么从来没见过?”
“说是个特别有身家的二世祖,才毕业,进的演艺圈。”那个女生道。“也姓景呢,叫什么我一时忘了……但是,你知道吗!他也比舒静沉小三岁!历史上头,疏长喻就比景牧大三岁呢!”
“这也太神了吧?!这对CP我先磕为敬!”
就在这时,一只沾满粉笔灰的手无情地将这只手机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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