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爷眼底更加柔和。
白纸?
嗤——
他傻了都不会信。
不明真相的萧笙白见此情形,险些气急攻心到吐血。
但也不远了。
他蹙眉,没忍住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因为这里在隐隐作痛。
多年前的旧疾在痛,被气痛的。
从受伤的那刻起,萧笙白注定不能再随意动气,偏偏眼前的一切让他不得不气。
抱住渣受给大夫就诊的龙炤瞅见这一幕,收回视线,压低眉眼。
空出来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敲打腿部。
“曲衣爹爹?”
少年抬眸,见男人面色不定,心中略感忐忑。
他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嗯?”
回神的龙炤看他,眼神还有些飘忽,显然还没有从什么事情里缓过来。
“我感觉好了一些。”
宫離楚摸不准男人的心思,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度依赖从而曲衣爹爹心生反感。
他如此努力又努力的练武,就是为了让这人能抽空多看他几眼,能用赞赏的眼神注视他,拍抚他的脑袋给予鼓励。
好不容易等到曲衣爹爹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他不想再回到只能在远处小心翼翼地观看他,期待他回头向自己招手的日子了。
龙炤把他放到长椅上躺着。
宫離楚又说:“曲衣爹爹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去镇子逛逛,我一个人在这就行。”
曲衣爹爹一向爱玩,让他呆在医馆想必很难熬。
在给宫離楚找药的大夫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朝后观察无比和谐“父子”俩,露出和善微笑。
“等药煎好了再说,楚儿若是难受就继续睡,药好了本座再叫你。”
龙炤挪来一张椅子,坐在宫離楚旁边,随手拿起一本闲置的医术翻阅。
在某人委屈自己被彻底被忽视时,龙小爷放下医术,看傻站着不动的十一。
“十一,过来坐下。”
他是不是傻,难受还站着。
方才应该心口疼了,也不知在气什么。
龙炤扫过侧躺在藤编长椅上,闭眼休息的宫離楚,又看看已经在他身边坐下的十一。
之前马车上他就感觉哪里不对劲。
别告诉他,十一是在气这个。
渣受的后宫团貌似没有十一吧?
莫非渣受的魅力已经大可以吸引荤腥不沾的十一了?
以防万一,龙炤问了一下886,确保十一真不是原轨迹中的后宫团之一。
“曲衣瞧我作甚?”
生闷气的萧笙白见身边男人忽然盯着他目不转睛,语气酸溜溜的。
龙小爷挑眉。
越看越觉得他的猜测是对的。
时言对渣受有意思。
若说相貌,渣受模样虽好,但也不至于让人惊艳到痴迷的地步。
朝夕相处喜欢上倒也罢了,可这两人在此之前可是从未正式碰过面。
一见钟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十一能做出来的事。
可若十一真像自己想的这样,自己是不是得稍微顾虑到他的心情?
龙小爷犯难了。
面前人一直不晓得出言,只知道盯着自己瞧。
萧笙白不免坐得更加笔直。
他脸上烫呼呼的,因为有面具的遮盖,热气全堵在里面。
老男人又如何?
再怎么老男人他也是人,也晓得什么是羞涩。
即便暗搓搓对眼前人做过相较亲密的事情,也不能改变他会害羞的事实。
面对这人,不管过去多久,他心里头永远会升起又羞又甜的滋味。
“心口可还在痛?”
他听见对面的询问,缓缓摇头。
“找大夫瞧瞧?”
闻言,他沉默看他。
秒懂的龙炤选择闭嘴。
传闻起死人肉白骨的神医都没法根治的伤,确实不是随便找个医生就能解决的。
他只是怕十一忍痛不肯说,死撑着更难受。
龙炤清楚,只怕这辈子十一的伤只能这样了。
想到当年被仇家埋伏,十一为了救他险些丧命,龙炤心中一直有愧。
他当时只是将十一当做可以陪他一起玩乐,并且随时都可以丢弃的那种来往对象。
没曾想对方竟然想都没想直接为他入险境。
——“曲衣是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所以不能有事。”
那时候重伤的十一只朝他勾起浅浅的弧度,用嘶哑难听的声音说出这句很温柔的话。
是不是装的龙炤看得出来。
从此以后龙炤已经决定将十一归纳在自己需要庇护的范围。
是很重要的人,既是伙伴也是家人。
然而叫人难受的是,十一为他所受的伤久久未能全愈,旧伤痛感总会猛地上来,叫人痛苦难耐。
不能动火气,只是十一需要忍受的后遗症之一罢了。
龙炤这些年也一直在寻求解决的办法,可惜一直没有成效。
只能每隔一段时间驱动内功给他疗养伤处,可以此给他压制和缓解旧伤的疼痛感。
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得好。
“那等会儿本座给你养养?”
因为疗伤的方式,以及场地问题,龙炤不方便现在就给他疗。
“嗯。”
萧笙白心间软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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