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靠在门上,穿了件薄薄的休闲裤,胯间一团顶出来,硬得不行了,装和尚,叫她早点睡,过几天有月考,于露撇撇嘴,“随便考呗,又不是正经考试。”
杨峥闻言皱起了眉头,直接说不行,沉声道:“于露,你可以对别人任性,但是对自己,你得负责。”
于露从来不让杨峥戴套,喜欢毫无障碍深入的触感,也不吃药,她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提醒自己还是个高中生,生活就已这般放荡。然而对他,对自己,于露有一种胡乱来的挥霍任性。
眼下见他目光发沉,有警告的意味,于露不禁咬唇,知道他是认真的,不甘低头,往他身上扔枕头,“要你管?”
她动作大幅度,从被子里露出大半只白嫩的乳房,颤巍巍地立着,一粒红豆翘鼓,似被玩肿,带一点未褪的咬印。那是前天晚上他的杰作。杨峥眼神发暗,狠狠别开,像压住勃发的欲望,低声道:“你早点睡。”
不理就不理,当人稀罕,于露赌气也不理他,夜里一觉绵长,令人精神懒散,心猿意马,倒是发现胡述加跟隔壁班女生走近,趁中午教室里偷偷放电影,声音嘈杂,于露小声说,“你对隔壁班小女生笑眯眯的,眼睛都快笑没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胡述加称瞎说瞎说,他目前单身。
于露明摆不信,“不就是谈恋爱,怎么还藏着掖着,要让你女朋友知道,得多伤心。”
“我俩手没拉过,什么时候好了,”他瞥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瞧见?”
“没拉手,那就是先亲嘴了,还亲了哪里,”她故意逗他,指指他的嘴,下巴,“哪儿哪儿?”
她靠近过来,指尖片片莹白,眼看戳中他心窝子,胡述加忍无可忍,腰背往后倒,夹住眉心,不许她碰半片衣袖,“于露,你别乱说。”
看他似要发火,于露坐直回去,看着不胡闹,嘴上笑吟吟道:“你别不认账啊,亲了就要负责。”
话音刚落,她似乎被这两个烙着舌头,有点愣,逗胡述加也没心情,掉过头,抓起笔继续写卷子。
胡述加看惯她喜怒无常,眼下这样子倒显得突然,明明是她先来招惹自己,他心里一动,瞥她一眼,见她两道眉毛细细拧起,咬着笔头不写字,似乎在走神,忽地被勾起恶胆来,吓她一吓,“于露!”
于露果真被吓到,身体轻颤,按住胸口冲他瞪眼。
今日天气发乌,要下阵雨了,胡述加却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于露怒眼瞪他,片刻泄气似的扔了笔,揉揉眉心,苦恼道:“胡述加,你为什么叫胡述加。”
她这个问题有点无厘头,更莫名其妙,显然是为了别的事发愁,胡述加听出来,含笑反问,“于露,你为什么叫于露。”
于露笑眯眯,“因为我美啊。”
胡述加:“……”
于露写卷子没劲,还要跟他说话,胡述加后来嫌她烦了,扰人清净,两只手捂住耳朵,于露笑话他,笑着笑着,目光从他脸上移到他身后的多媒体上,在放电影,女主人公出现时,穿着一袭绿裙子。
女人坐在台阶上抽烟绝望,夜风吹来,绿裙摆如波光一般拂动,教室里一片嘘声,于露没移开眼,忽然笑着说我也有一条绿裙子。
胡述加听到这话,看看她,笑了笑,又低下头写题。于露觉得他在嘲笑她,冷着面孔,你笑什么。
胡述加说,凯拉奈特莉穿在身上是英伦玫瑰,你是什么?
于露不响,心想却直响,玫瑰玫瑰,自然是盛开的爱情。
可惜她那份纯粹的爱意尚未开熟,就碎得令人心痛,从前不敢回想,但从阳水县回来后,心结轻了,瞅着眼前窗下面孔透着干净天光的少年,忽地心思一跳。
第二日,于露穿了一件绿裙子来学校。
绿裙子款式寻常,裙摆上绣花,一朵一朵的玫瑰花,颜色淡,穿在她身上,却有不一样的浓烈美丽,惊人心魄,引起全校轰动。
学校是不允许穿私服,更何况这般出挑的裙子,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训斥一顿,叫她现在就回家去换。
于露乖乖应下,等出办公室,从走廊里穿过,窗前天光反射,映出一张张学生的脸,侧目指点,窃窃私语。
这时胡述加跑过来,走在她前面,倒着走,边轻笑说你疯了,“于露,敢穿裙子来上学。”
她往前走一步,他向后倒一步。
走了半截路,她才抬头看他一眼。
胡述加常年打篮球,个子高挺,像松柏一样罩在她面前,见她半晌不说话,下意识盯住她。于露抬起面孔时,双目明亮,俏白的脸颊,二人目光相接,瞬时移开。
“懒得理你。”胡述加说着眼从她脸上移开,转身。
于露嘴唇弯弯,“胡述加,我也懒得理你。”
胡述加反倒笑了。
半晌,他不带任何偏见,他说,“于露,你穿裙子很好看,别在意那些人的眼光。”
于露特地避开杨峥不在家的时间,回家把裙子换下来,正在脱衣服,外面来了动静。
杨峥回来了。
她潜意识不想让他撞见,一下子跳到被窝里。
杨峥走进来,看她窝被里,放下一袋水果,摸了下她额头,声音发沉,“不舒服?”
于露轻轻嗯了声,半睁着眼,像被他动静吵醒,喉咙含混,“想喝水,哥你去给我倒杯水。”
杨峥出去给她伺候,于露按住心跳声,连忙将绿裙子塞抽屉,等杨峥进来,她阖眼躺在床上,像是要睡了,他叫她起来,把水喝了,于露喝了半杯,搂着他脖子腻歪起来。
杨峥大手抚她痩腰,掌心摩挲,鼻梁磨她脸颊,偏是不动胯骨,明明他也动情。
于露便含着他唇,一点一点地吃,脸色渐红,鼻尖透出点湿来,她软在他臂弯里,起不来身,杨峥一摸她腿心,湿淋淋得不行,就将她架在腿上。
“丢不丢人。”杨峥嘴唇磨她鼻尖,逗她脸上臊红。其他动作不做,还是要装入定的和尚。
于露只含情脉脉看他,大胆的,妩媚的,摸他胯骨,手心颤了一下,那东西太大,一下握不住,原来他比她发作得厉害,这时已见他眼色深下来,抬起她的面孔,一个个滚烫的印痕砸下来。
两人之后又腻在被子里做了一场,带着午后阳光的余热,二人肌肤滚烫,连性器也烫得人掌心刺,她昏昏睡去,不管迟到的事了,杨峥想出去抽根烟,回来扫见抽屉外露出一角绿裙摆,他怔了下。
杨峥慢慢拉开抽屉,手指勾着绿裙子往鼻尖嗅了嗅,已经沾了她的香味,吊牌摘了,明显已经穿出去过。
陈嘉治死后,她一次没穿过绿裙子。
于露一觉醒来,杨峥坐在床头,眼神直勾勾地看她,有些发暗。
于露心里跳了下,没声张,揉揉眼问,“哥你咋啦?”
杨峥看着她,忽然笑了一下,笑意凉凉的,勉强得转瞬即逝,似乎跟往常没两样,他听见自己心脏里发出涩涩的声音,到脸上便没什么表情了,如常道:“没事,你晚上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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