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她疲倦地躺倒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忽闻细微的呼吸声。
一个光裸细腻的身子覆了过来,就着朦胧的银辉,她看到了一张陌生且青涩的脸。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什么人!”她如离弦之箭般地冲到了墙边,摸到了烛台,又折回去将少年压在身下,烛台上的尖锐抵在少年白皙的脖颈之上。
“回……昭华……妹妹。”
她的手指向下一压,尖刺划开了娇肤,如珠的鲜血肆涌。
“说人话。”她的眸子里寒意四起。
“我……是将军派来伺候郡主的。将军说外面的男人不干净,为了郡主的身子着想……早知道那么危险……我就不来了……呜呜……”少年惨白着脸,黑眸里满是惊恐,显然是吓得不轻。
“傅湛让你来的?”谢昭华震惊地问。
“嗯!求郡主大人看在将军的面上,手下留情……”
“你撒谎!”谢昭华扬着烛台就要往他脸上砸。傅湛怎么可能往她屋里塞人呢?
“别砸我!真的是将军让我来的,不信您去问他!你看我都脱成这样了,不就是来侍寝的吗?”他着急地掀开身上的被褥,想用不着片缕的身子来证明清白。
谢昭华用烛台打了一下他的手背。素手勾了一下被子,把他裹成一个粽子扔出了大门。
“滚!”她重重地摔上了门。
次日清晨,傅湛如约而至。
“阿华,今日这红枣银耳羹,放了你最爱的桂花,清香铺面,你尝尝看?”他把盛满甜羹的碗推向了她。
谢昭华接过碗,深吸了一口,缓缓悠悠地问:“为什么要往我屋内塞人?”
“外面的伶人总不如家里的干净,还是要注意些为好。”他捏着勺子,漫不经心地搅着银耳羹。
“傅湛,他不是伶人。”
“不是伶人,他又是什么呢?”他抬眸,冷冷清清地盯着她。
“他是何人,你把他当做什么?你又把我置于何地?”他声声诘问。
“阿华,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何地位?”他扔下了勺子,手肘压在桌面,凝眸盯着她。
谢昭华缓缓低下了头,她心虚了。她心底浮现了清晰的答案,会深深扎伤了眼前之人的心。
“可能人的骨子里天生带贱,过去求而不得的,若是变得唾手可得,也就没那么欢喜了。”她终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傅湛脸逐渐地下沉。原以为逼她一把就能将她留在身边,未曾想到反而把她推远了。他懊悔地道:“人有的时候会不清楚想要什么,就如出了家门迷失了方向。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回家。”他坚信她只是一时被野花迷了眼而已。
谢昭华摇了摇头,也罢,今日说得够多了。7┋8,6`0!9┋9,8┋9!5〗 傅湛曾经是她的神,当他从神坛走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仰望神的时候,错过了人间的似锦繁花。
39.花灯愿我如星君如月(H)(南玥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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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花灯愿我如星君如月(H)(南玥惜)| 39.花灯
两人相顾无言,各怀心思吃完了早饭。临走之时,傅湛将一折花笺压在门口的花瓶底下。
谢昭华出门时瞥到柜子之上似有一角粉色。她把花瓶挪到一侧,翻开了那张桃花粉的花笺。
“阿华,
见字如晤。
今年的七夕佳节,城里多了不少有趣的节目和玩意儿,不知你是否愿意与我一道赏玩?本想当面与你道来,却又听不得你拒绝我。你若是没有兴趣,就把这纸随意处置了吧!七夕那日,我会在青衣桥相候,盼卿来。”
原来不知不觉到了七夕。在过去的年岁里,她最是厌恶这种节日。毕竟别人鸳鸯成双,她却形单影只,这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而如今,她的心被说得蠢蠢欲动。她也想去逛逛,欣赏七夕节的市井民俗,和一个不那么讨厌的人,甚至可能是喜欢的人,做一些新奇的事情。
她纤细的手指缓缓地抚过花笺上的每一个墨字。她想象着他落笔时候的模样,也许是纠结,也许是忐忑,不管如何,他一定是认真地、一丝不苟地写下这寥寥数字。因为她了解他,若是他没有那么郑重,他的字就如龙飞凤舞般潇洒。
院门外走过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厮丫鬟。她收起了花笺,锁入了柜子。
“今年府中采买的花灯好多呀,往年总共的花灯量都不及今年的。”小丫鬟笑嘻嘻地道。
“我听说是将军花钱买美人笑呢。”一个圆脸的小厮神秘兮兮凑过去道。谢昭华在院内,听不大真切。
“哪个美人呀?这么好运哟!”这个新来的小丫鬟羡慕地喊了出来。
“嘘!”小厮指了指谢昭华的院子。
正和小丫鬟闹着呢,只见谢昭华拉开了院门。众人立刻噤声。
“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谢昭华的目光扫过他们手上捧着的一堆红纸和竹条。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圆脸小厮推了出来。
“回……回郡主,是做花灯的纸和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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