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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离开
    无数繁琐的咒文从半空男子的口中传来,如无上梵音,在这咒文之下,一道轻微的声响,居然如同青石炸裂般自我脑海浮现,眼前是那男子挥毫间的种种,我忍不住微微睁开双眼,缺见男子身形越加飘忽,只是那手中狼毫笔直,点出的一笔纹丝不动般由地面再度溅射开来。
    胸口的暖流如被放大,剧痛也如狂风骤雨般侵袭而来。我咬紧牙关,却是狠狠承受着那接连暴增的剧痛,数次险些晕厥。
    “小子。最后两笔,你可给我抗好咯。”
    男子面色凝重的开口,我分明瞧见那虚无缥缈的身影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笑容,我心头略微有些酸,不过下一刻就被侵袭而来的剧痛给完全淹没,再生不起任何多余想法。
    所谓的最后两笔,却迟迟不见男子落下。体内的剧痛有所减缓,我恢复了些许体力,再度睁眼,却见男子的身影,居然直接开始消散起来,而他手中的最后一笔,正点在我头顶半米处,一股股银灰色暖流,不断由男子虚影和那狼毫之间,由头顶传进我的全身。
    “守护神,你怎么!”
    突然,数道诧异声响从不远处传来。我艰难回头,却见方才被我符身引开的那些人不知何时又回来了。而且回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现在这一幕。
    他们居然可以看到那男人了。这是我心中的第一个疑问,紧接着便开始担忧。
    那些村民如此尊崇我头顶的这个男人,他们如果作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可如何是好,现在的我根本无法动弹,就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现在想对我动刀枪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方才那话音一落,我分明看见说话的老者转身,不大会儿,一些精壮些的汉子就被叫了回来。我心里咯噔一声,别真被我猜到了吧。
    那些人回来了,手里还握着锄头跟铁锹。老汉泪眼婆娑,一边颤抖一路疾驰,不过半分多钟,就已经快接近我身边。
    “你居然敢对守护神不敬,我,我今天打死你。”老汉说着,手中的锄把竟是不带丝毫犹豫,直接朝我头顶敲了过来。
    我看在眼里,眼看那锄把越来越近,我面色同样越来越难看。
    “嘭。”
    一道沉闷的声响由我头顶乍现,那手持锄把的老者,在锄把距离我头顶还有几公分距离时,居然直接弹了回去,那老者首当其中,额头被锄把给敲的青紫一片,身形也被巨力掀翻在地。
    那老者吃惊,却是不依不饶地重新起身,甚至还叫上了旁边的几个年轻人。
    “够了。”
    蓦地,一道嗤响自我头顶响起,那形如缥缈的男子在此刻居然缓缓睁开了眼。那狼毫依旧悬在我头顶,身形更显得虚幻的男子睁开眼无力地看着这一切。包括那几个气势汹汹,好像巴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人。
    “我在此这么多年,也够了,尔等莫要坏了大事。”
    虚影开口,周遭气焰嚣张的几人这才渐渐收敛了戾色,而那手拿锄把的老者也在此时颤颤巍巍地走出人群,他明显想说点儿什么,可那张老嘴张了半天,依旧一个字都没有吐露出来。
    剧痛早已消失,头顶的人影却也逐渐淡化,终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那最后一抹虚影,也化作一道灰芒,直接钻进了我的身体,包括那雪白的狼毫,在微微颤抖过后同样直接消失。
    周围开始静谧下来。
    许是方才男子的话起了作用,那几个村民,当真是没有直接冲上来。而我也能明显察觉自己体内那原本消失的借命之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仿佛又扎根在了我现今这幅躯体之中。
    我沉默。在男子消失的最后一瞬,一抹晦涩难懂的咒文也随着那进入我身体的灰芒,传进了我的脑海。我拿出青色符纸,却只是长叹一声。而后便将青色符纸收好。
    现在我已经不再惧怕鬼潮,从我得知那段咒文,和手里这青符之后。
    如男子所说,村民并没有为难我,看得出来他们悲痛欲绝,可却依旧没有一人对我出手。
    对付鬼怪我恐怕尚有一搏之力,最麻烦的是对上眼前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
    一切顺利,我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后继续往南缓步行去。村民们目送我出了村口,其实依男子所说,周遭的那些个精啊怪的,早因为他在这里的年月而散的散跑的跑,就算是回来,恐怕都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了。
    这对于村民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消息,可对我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坏消息。
    所谓驱魔人,自是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可若是这些东西都没在了,他们又该去哪儿除魔。如此这般,我真的能找到马家人么。
    那家伙只说一路向南,还说什么向南十里就能遇到马家的人。可我这差不多都已经走了大半儿的路程,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该去何处寻得这批人。
    行至半途,眼前逐渐荒凉。
    这显然已经出了方才村子的范围,深山野林最是容易出山精野怪,这片地方不大,村落却是接二连三的出现。就如我眼前这般,一个范围并不大,约摸只有十多户人家的村落再度出现在我的眼前。最让人感到诧异的,是眼前这村子的大门。
    我接连走了四五户人家,却依旧没看到什么人,反而是那大门上贴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若是正常情况,屋户正门,都该贴上门神保佑家宅安宁,家人平安。
    可这里不同,每家每户的大门上,都贴着一个灰白的奠字。
    白纸黑字,哪怕是在大白天,看起来也颇为渗人。可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是我在村东头发现的一块石碑。
    石碑半米多高,其上以不怎么体面的字上书三字,我原以为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可当我闭了眼重新睁开时,才发现自己方才所见已是最最真实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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