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之前,曾有三个人说过同样的话。可他们除了让事情变本加厉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作用。如果你只是路过,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莫要为了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白白丢了性命。”
女子在经历一开始被悲痛之后,似乎是开始一点点清醒,清醒的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了一个看起来于我很好的逐令。
我对此并不在意。她们不是没希望,她们只是绝望了。就如她所说,老村长的离开,让的她们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亦或者他们连离开都做不到,又谈何其他反抗。
女子看来并不想跟我多说什么,反而是准备东西的男人,将碗筷和大公鸡给捉了进来。
“最后一只鸡了。”
男人不紧不慢的开口,那眼里有惊慌,希冀,当然还有不确定。
我并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行动比说话更来的真实。
我接过大公鸡。从背包里拿出墨斗线,而后将墨斗线缠绕在了小姑娘的手腕和大公鸡的脚趾上面。做完这个,我又拿过那盛了三分之一水,水里三分之一糯米的斗碗,将其搁置在了小女孩儿旁边。
为什么要三分之一,其实这里很有讲究。
古语云,水乃万物之实,而糯米则是道士的必备品。三在道家是一个很特别的数字,小女孩儿年龄并不大,所以亦少不亦多。超过三分之一,反而达不到想要的结果。
“这筷子?”
我看了一眼手中已经有些许玉色显现的淡绿色双筷,看着男人。
“这筷子是祖上传下来的,用了多久早就不知道了,不过自我父亲传给我,这筷子便一直被我珍藏着,从没用过。”
男人很老实,几乎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我筷子的出处,我原本只是想要一双竹筷而已,却不曾想他连压箱底的宝贝都给拿出来了。
女人见我所做的一切,虽说嘴上说着让我快走,脸上也表现得很不以为意,可当我拿过斗碗,将墨斗线缠绕上小女孩儿的手腕和大公鸡脚趾上时,女子还是控制不住露出紧张来,一双要紧也紧紧盯着面前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小女孩儿。
我接下来索要施展的,不过是借命之力的一种。
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借命而已,说的通俗些,大抵就跟武侠小说里移花接木这样的功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会利用借命之力将小女孩儿身体里的那股气,转移到大公鸡身上。
由此便可就小女孩儿一命。
那怪异男子吹入棺材里的气,就我粗略看来,想必就是尸气,此气最是阴狠毒辣,那家伙恐怕就是用这气息将小女孩儿给毒晕,再做那吸血吃人的勾当。
若是被琐罗亚斯德教的正统不净人知道此人的行径,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尸魔入体而死。
不净人是一个古老的职业,不过却是一个正派到不能再正派的职业,他们常常隐秘于黑暗中,只做那些阴暗勾当,不过却只是帮人驱散死亡,而行走在死亡边缘的人。
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阴暗,极端,不详,可在同行眼里,他们又是那么特殊和与众不同。
却是没想到这其中会出现这么一个极端。
除了不净人以外,没人会拜尸魔,这也是我猜测的由来。
将玉筷斜插进糯米中,我让女人男人都背过身去,如此这般,才咬破食指将自己的一滴血给挤到了碗里。
血液入水即散,不过在我闭眼念咒间,那散开的血液居然开始重新凝聚。
凝聚的血液围绕在玉筷边缘,随着我念咒的持续,那血液居然说着筷子一路向上蔓延,不多时,就直接蔓延到了筷头的位置。整根淡绿色玉筷也因为鲜血的缘故变得微微泛红,开始与众不同。
右手拟作剑指,在玉筷表面猛的一划,随即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之间晕开的血液往小姑娘额前一点。迅速收回手的同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在鸡脖上一抹。
怪异的一幕就此出现。只见大公鸡鲜血淋漓的站起,开始一步一步朝着小姑娘走去。每走一步,墨斗线便短一分,墨斗线短一分,原本斜插在斗碗糯米里的玉筷,居然开始微微颤抖。
随着公鸡离小姑娘越来越近,地上也被公鸡脖颈间的血液所染红。
玉筷颤抖中,居然开始微微立正。而步步缓走,原本流下鲜红色血液的公鸡,血液开始一点点开始变化,先是血色中夹杂部分血红,随着越加接近小姑娘,公鸡的血液也越加的泛黑,到的最后,竟是完全变成了黑色。
深吸了一口气,手上剑指再度变幻,却见大公鸡浑身一震,彻底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地上被染红的部分开始变化。那漆黑色血液更是如同一缕飘散的雾气,开始朝公鸡体内完全凝聚而去。
斗碗里的筷子完全立了起来,玉筷上我的血液也在此刻完全沉入碗底,染红了碗底的糯米。
我轻吐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来。一切进行的比我预料中还要顺利。小姑娘现在面色虽说有那么些许苍白,可体内的尸气已经被成功清除,从那漆黑倒地的公鸡就能看出来。
“你们可以回头了。”
这算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施法,却也是到了此刻,我才发现额前早已被汗水给浸湿。不过总算是顺利。
女人回头,似乎是瞧见那立筷于碗的画面,脸上竟是浮现过一抹惊诧,而后慌乱间冲向那小姑娘,该是看到了小姑娘满脸的苍白。
男人比女人理智些,此刻回头,先是瞧见我满头的冷汗。先给我倒了一杯水,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向那小姑娘。这个时候,我却发现被男人一直牵着的小男孩,正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微微一笑,算是回应,却没想到这一笑,居然吓得小男孩赶忙冲向男人,抓住了后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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