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虽说做了防腐处理,可显然时间过的太长,这一敲之下,传来阵阵闷响。
我不再犹豫,直接将金刚伞从铁链的缝隙里穿过,而后才下青铜椁,将周边的一根铁链直接悬挂到了金刚伞伞把之上。
铁链穿过青铜椁,我紧握铁链的一头,而另外一头则连接着青铜椁和金刚伞。
重新攀爬上青铜椁之上,我瞧了瞧地面,却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纵身跃了下去。如果只是一开始的话,这铁链间可能纹丝不动,可过了这么长时间,任他是什么东西,都有一定的损坏。
而我急用铁链而金刚伞,做了一个简单的杠,如此一来,我所能发挥出的力量由铁链凭空多出数倍,加上铁链因为时间太长有些损坏的缘故。
这一跃之外,却听轰隆一声,我整个人都被甩了出去,而那金刚伞所穿插的铁链处,现在却已经完全崩溃,不仅如此,在我落地之后,那青铜椁随着数道沉闷的声响,那断掉的铁链开始一根根崩毁,不过刹那时间,十多根铁链几乎全都断裂,而青铜椁,也随着嘭地的一声巨响,直接砸到了地上。
这就像是原本这些东西维系着一个平衡,而断掉的那根铁链,就成了压垮这个平衡唯一的一个东西,所以在那根铁链崩溃之后,一发而动全身,其余铁链自是无法吃力,这才在我震惊的眼神当中,纷纷奔溃断裂。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整个棺椁没了支撑,狠狠砸在了地下。
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棺椁居然没有直接落下黑潭,而是稳稳地置放在了原地,除了溅起一地的水花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变化。
我一时愕然,小心翼翼地伸出腿往那水潭里轻轻一踩,这一踩之下,不过片刻我就已经接触到了地面。
我微微呆愣的片刻,徒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我看了看身后,这不过几十米的距离,黑潭的深度居然从数米直接变成了数厘米。这巨大的落差让我觉得自己先前小心翼翼过那青石踏板的动作很是滑稽。
棺木嘭地砸落在黑潭里。我收紧心神,开始朝着棺椁行去。
不过人在半途,我就已经能够觉察到一股不易察觉的阴冷气息,顺着脚底板一路往上,侵袭在了我的身体之上,仅仅是离那棺椁还有两三米的距离,阴煞之气就如此之重,那如果我直接走到那棺椁旁边,会是怎样的气息。
可刚才我爬到那棺椁之上后,也没有感受到什么阴煞之气啊。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这阴煞之气的由来。
先前我所见到的那个浇筑在铁水里的符纸,此时此刻,因为先前铁链崩毁的缘故,居然已经不在了。
也就是说,现在这青铜椁已经没了符纸个锁链的束缚,所以阴煞之气才会趁势而起。
不自觉的从怀里摸出了仅剩不多的几张符纸,虽说我自己都知道这几张符纸没有任何的作用。可有符纸在手,胆子自然是大了些。
“父亲,吃的。”
曹三撅着小嘴看向前方,鲜艳的红唇之下,似乎有哈喇子流出来,他的一双眼睛就这么紧紧盯着眼前的青铜椁,不过眼睛里却是没有任何的惧怕,只有深深的贪婪。
这小子今天不会是疯了吧,平时不需要害怕的东西他怕的跟个什么似的。可今天终于撞上了大东西,他却这么兴奋。
“咚。”
就在我沉吟间,一道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地面仿佛都因为这撞击声颤了三颤。
我微微凝目,瞳孔里只有深深的忌惮。
果不其然,先前所猜的确不假,这棺木里的东西都特么快成精了!难怪要用那么粗的铁链锁起来,仅仅是先前那一撞,如果撞在人身上,只怕当场就要化作一滩肉泥。
而现在这般,虽说他还在青铜椁之内,可明显困不了多久。
现在的我可谓是骑虎难下,离开没地儿离开,打又打不过,甚至在那家伙撞击青铜椁的时候,我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对策,该如何面对眼前这家伙,亦或是如何对付,我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那撞击声响起第二下,青铜椁直接因为那撞击声腾空数厘米而后再度重重落下时,我才深吸了一口气,强行稳住心神,将虚灵刀给凝了出来。
无论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
曹三越加的兴奋,甚至于已经跳到了那青铜椁面前。
从得到曹三以来,这小家伙给我的印象就是谨慎,超出常人的谨慎,他害怕的,就会远远儿躲着,至于他不怕的,这家伙巴不得骑到对方头上拉屎。
可眼下这般,只怕是兴奋过了头,他居然爬上了那青铜椁,还将耳朵贴在青铜椁那狰狞的鬼面上听着什么, 听了一会儿才兴奋的回过头,说了一句险些吓死我的话。
“父亲,吃的。”
感情这家伙把青铜椁里的东西当煞气极重的阴魂了。
可试问什么样的阴魂可以将接近上千斤,的棺椁顶上半空又砸下来。就算真是阴魂,这阴魂只怕是都已经上天了吧。
听了半晌,曹三已然兴奋的手舞足蹈,现在我才切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人欢无好事,狗欢要找屎。
来不及提醒曹三回来,因为那第三次撞击,已经如期而至。
“嘭。”
这一生响动怕是足以惊天动地。巨响过后,那青铜椁上方的悬盖,直接因为巨大的冲击力飞上了头顶的黑暗之中,好半晌才落下地来,震的周围又是一阵无节奏的晃动。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曹三在那盖子被掀翻那一瞬,整个人就钻进了棺椁内部。
我心一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虚灵刀横握在手,直接大踏步朝棺椁冲了过去。
不曾想还未到棺椁之前,那棺椁中再度飞出漆黑一物。
我定睛一瞧,不是曹三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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