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望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极致后又猛地放大。
他几乎不曾有过这样“剧烈”的反应。
从众星拱月的少年到出类拔萃的青年再到如今已经是圈子里同辈们望尘莫及的存在,陈天望的人生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连带着他的情绪也和死水一样,几乎波澜不起。
没有失误的人生,没有惊喜的人生。
曾有大师批陈天望的这一辈子“位极人臣握权柄,富贵荣华享不尽”。
陈家夫妇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得老人抚着花白的长须,慨叹道:“有得有失,是命啊!”
这句话让夫妻俩面色一百,互相望了眼,欲要再问,对方却是摇头示意,不愿再多言。
后来随着陈天望年龄渐长,他们也渐渐明白过来先生的意思。
陈天望像天生少了七情六欲。
不是僧人的超脱世俗,也不是隐士的淡泊名利,陈天望本身就是个矛盾的存在,他方方面面都那样优秀、出色,做什么像什么,是天生的演员,在这世界上就没有他扮演不来的角色,可陈天望的心似乎是空的,看尽人间繁华,却无人入得了他的眼。
或许就是这样冲突极强的特质,让包括孙安真在内的男男女女前仆后继,视陈天望为不染尘埃的白月光,又盼着能成为他心尖上那一颗朱砂痣。
可没人能成功。
男人不拒绝示好,甚至不拒绝与合眼缘的对象进行更深入的交往,却每每在开始之后又很快喊停,将关系单方面地结束掉。
叶天晴曾问陈天望为什么,陈天望想也不想就回了三个字“没感觉”。
就连侥幸得了机会的孙安真也是差那么临门一脚。
然而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爱情如此,人心亦然。
徐徐被陈天望盯着,感觉有股凉意裹着细微的电流爬过背脊,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她近乎仓皇地移开视线。
然后,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自己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
“轰!”
徐徐脸上燃起火烧火燎的热度,白净的面皮彷佛涂上一层胭脂,呈现瑰丽而浓艳的色调。
她近乎手忙脚乱地想把衣服给穿好,可这时一直安静伏在胸前的宝宝不知怎的又突然调皮起来,莲藕般胖胖短短的手在空中不安分的挥舞着,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
活了那么久,徐徐就没有这样狼狈过。
平生第一次,她恨不得世界有魔法,可以抹除人的记忆,或让自己暂时消失。
徐徐没想到还有更尴尬的事在后头。
听到脚步声,女人猛地抬眸。
她的眼睛瞪大,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
陈天望忽略内心那股如羽毛轻轻挠过的痒意,伸出手。
徐徐目露惊惶。
“我先替你抱他。”他言简意赅道:“你收拾一下。”
闻言,徐徐心下闪过许多情绪。
有愕然,有羞恼,还有不知所措,可迎上男人不容置疑的目光,徐徐心下正欲燃起的焰火迅速熄灭,不自觉就照着陈天望的话做。
接下来,徐徐度过如坐针毡,漫长又煎熬的三分钟。
等陈天望离开了,她趴在婴儿床边怔怔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宝宝,这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问陈天望过来做什么。
“徐徐的前夫要来了。”
“前夫?”
“嗯哼。”叶天晴放下瓷杯,睨了陈天望一眼。“说来也是缘分啊,她前夫,和你前女友。”
孙安真和林培l的事儿这回闹得大,饶是叶天晴在湘城也有耳闻。
听她说到“前女友”这个词,陈天望皱了皱眉,没有多言。
“我找人探过口风了,林培l过来这一趟,应该就是要和徐徐离婚。”叶天晴也习惯弟弟面无表情的样子了,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孙家近期和林家有合作案,占大头呢,正好给林培l施压,不过孙安真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是那林培l似乎对她很上心,宁愿把事情闹大,也要给人一个名分。”
“刚好徐徐主动提出离婚,算遂了孙家的意,让徐家就算占理也只能吞个哑巴亏,不过该拿的肯定不会少。”
陈天望听叶天晴一口一家说得格外顺溜,忍不住开口了。
“很闲?”
人在湘城,倒对秦城的事儿了如指掌。
叶天晴也懂陈天望的言下之意,笑咪咪的。
“我这不是关心徐徐吗?”
两人不愧是亲姊弟,一个眼神交换就懂了彼此的意思。
陈天望摇头。
“家务事,没有立场插手。”
叶天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我知道,也没要你插手啊,只是让你问问,看有没有需要顺手帮忙一下。”
如果不是叶天晴的眼神太过坦荡,陈天望几乎要以为她是打着把自己和徐徐送作堆的主意了。
匪夷所思。
“好不好嘛?”见陈天望没应声,叶天晴突然撒娇道:“小天王?”
儿时的昵称被叫出来,陈天望浑身一僵,知道若不答应,叶天晴只会继续纠缠下去,遂无奈应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问问,成了吧?”
陈天望本来是想先到放自己衣物的客房拿一件之前留下的西装外套再去找徐徐,没想到后来的突发状况让男人少见的慌了神儿,尽管他表面十分淡定,可该做的事全忘了一乾二净。
更让人难以启齿的是当天夜里的梦。
嫩呼呼的奶子,俏生生的乳尖,一圈红立在雪峰上,而上头缀着的,是点点晶润的乳白。
n香四溢。
一夜好眠。yцsんцωцdё.νIρ(yushuwude.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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