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望无际的白雾,我根本找不到出口。
灵力在这里完全失去了作用,四周不时就会有鬼爪一样的藤蔓朝我袭来,而且每次都直逼着我的心脏,我只能不停的跑。
“小野!小野!”无论是梦境里的还是真实里的,谁都好,能不能有一个人回答我。
脑子开始疼的撕心裂肺,隐隐一些画面在我面前走马观花。
“王,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就成全你。”
“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我会在……等着你,无论是千年还是万年,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既然你这么厉害,看来我这人情怕是蹭不上了,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回去看那个暴躁狂和面瘫脸,还是在你这舒服。”
“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把旱魃封印了,那么……”
什么?到底是什么人在说话?为什么声音听上去那么熟悉?
就在我头痛欲裂的时候我的面前突然一变,是血池,毛毛进去的那个血池。
我一愣,顾不上别的急忙就跑过去趴在池子上往里面探头,上面就如同镜子般平静,“毛毛?毛毛你还在么?”
血面依旧毫无动静,我抬起双手刚准备转身回去找毛毛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水声,瞳孔瞬间放大,就在我转身的同时,脖子直接被一股冰凉的物体掐住。
再抬眼就是毛毛满是血的画面,他的手狠狠的掐着我的脖子,力量让我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我也只能够无力的用双手去拽他的手掌,“毛毛?”
血顺着他的头发一直滴到脸上,我这才发现他的头发竟然变成了银色,而脸上也少了一些稚气,额前的绫羽将那双血红色的眸子映衬的分外妖艳。
“呵”一股血腥气直接扑到我的脸上,“你知道我是谁么?”
“呃……”脖子上的力道已经让我无法再去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什么……”
“算了。”血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好久没sha ren了,今天就让你痛快的死去吧。”
在我心中的潜意思里,即便是我被毛毛这样抓住脖子我依旧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杀了我。
毕竟之前那么多次的相处里,都是我最后把他唤醒的,所以我在前一秒依旧天真的想着。
但是我却听见自己的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吧”声,接着整个脑袋都控制不住的歪到了一边,血顺着流出来舌头汇聚到舌尖上,身子缓缓的倒进了血池里。
那一瞬间我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死亡,就像是嗓子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蛇一样,拥堵着,不甘的死掉了。
“哗啦”血池因为我的尸体再次掀起一层不大不小的血浪。
“吓!”猛的睁开眼睛,暖huang se的屋顶让我大脑一片空白,冷汗顺着脸颊不断的淌下来,
枕头已经被打湿了一片,而胸口心脏还在不停的“噗通噗通。”
粘稠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恶心,反射性的伸手一擦,手心竟然一片血红,我楞了一下再低头,手掌里却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
“该死!”忍不住骂了一句我直接躺倒在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屋子上空散发着柔和光晕的huang se花朵,“都是那个大祭司,没事说那么多听不懂的话。”
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自从上次和大祭司不欢而散之后我就被安排在了这里,每天的出行自由,想干嘛就干嘛,这里似乎只有我们四个,小野沉睡,毛毛依然在血池里不允许外人也就是我进入,大祭司一天也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每次我想要靠近他们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出现,然后又快速的消失。
所以整个灵山的祭祀大殿好像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这两天里毛毛的叫声就没有停下来过,听声音应该跟我上次一次性吸取七颗魔石有的一拼,或许比那还更加的痛苦。
直到今天晚上声音才慢慢停止,而我也是被这种声音给吵得神经都快要衰弱了,所以才能做出这种荒唐的梦来。
感受着体内的灵力的流动,这几天我一直试图让自己的灵力更加的提升,最起码不要停留在七阶的初级升到**颈也好啊,只可惜我终究还是太高估我自己了。
任凭我使出浑身解数,灵力却根本一点都没有长,“唉”一想到明天,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恐怕就要实现了。
大祭司的想法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毛毛也变得不正常了,小野如今还在他们的手上……
抱紧怀里的黑金刃翻了个身,这么一想一路走来的只有我体内的黑龙是真正完全不用担心,还会在关键时候帮助我的了,“黑龙,你到底是谁呢?”
回答我的也只有灵山里的虫鸣低语了。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它有的不是糟糕,而是更糟。
几乎天色刚亮的时候我立马就睁开了眼睛,二话不说抄起黑金刃就直奔血池的方向赶去。
就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这么做一样,刚出门就碰到了大祭司,只是轻轻的扫了他一眼我的脚步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减慢,“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不要拦着我。”
“你准备好了么?既然如此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一路东拐西拐,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但是四周的空气却格外的寂静,“毛毛怎么样?”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打破这渗人的宁静,“陪他走的这一路你听到了多少故事?”大祭司反问,碍于这里的气氛我想了想,“很多,你问哪件?”
“种子,你听过黑精灵的事情么?”
黑精灵?我脑子里反应了一下想起之前在火山里那个老精灵的话,“听过。”
“被始祖消灭后的黑精灵并没有完全的消失在天地间,而是将他的残魂变成了种子种了下来,这棵种子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整个精灵族独一无二的东西。”
“强大的灵力不知是好是坏,却成功的引起了各方的注视,他们都想据为己有,成为强者。”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所以不得已只能将他封印起来,可是封印在哪里最好呢?”
大祭司这个问题明显是在问我,我楞了楞,顺着他的方向思考最终得出结论,“不知道。”
大祭司倒像是很满意的点点头,“所有人都不知道,因为这是上天给的指示。”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真能装逼啊,脚下的步子也因此快了许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十几分钟就能走到的地方,今天却觉得格外的漫长。
“需要把他放在一个任何人都不可能想象的到的地方,而且保证他不会再次苏醒。”
“可是没想到我们却都算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确的方法,逆天命。”
“在我们的百年扼杀中种子还是发芽了,即便在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他还是顽强的长出了根,而且坚固到无法根除的地步。”
“于是强制的方法不行,我们只好想到了别的,很明显,这一步险棋你已经跟着下到了最精彩的部分。”
大祭司说的话分明就是跟毛毛有关,有一种荒谬的想法极快的在我脑中产生。
我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的朝前面的血池冲过去,却在离那还有几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因为就跟我梦里的情节一样,血池上面异常平静根本没有毛毛的影子。
噩梦在眼前一闪而过,我暗自咬牙,“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耸。”这么想着我慢慢的朝前面走去,探出身。
“哗啦”眼前突然出现一双苍白的手朝我抓来,好在我之前早有准备,向后一撤便堪堪的躲过了攻击,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毛毛。
跟我梦里的情节一模一样,他浑身滴着血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一样,双手还保持着刚刚想要掐我的样子,妖魅的绫羽,血红的双眼,要说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在笑。
等等?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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