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多久?”
从我在大祭司那里离开到现在,带路的守护精灵已经穿越过了两座森林。
可是眼前的路却一点都看不到尽头在哪,就这么安静的又走了一会儿我终于有些不耐烦的开口,说实话我真的是一点都不想留在这里。
如果不是还有事情没办完,小野又需要这里的灵力滋养的话,我早就回到人类世界去了。
只要在这里,一草一木都能让我想起毛毛,然后眼前就是八阶亲王和大祭司他们联手欺骗毛毛的事情,别说我心眼儿小,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这里是被毛毛深爱着的精灵族,他用自己的生命换过来的,可我看着却无比的碍眼。
“再穿过前方的河流就到了,稍等。”前几天的事情都在精灵族里传开了,我身边的守护精灵也颇为忌惮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见状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经过了这么几天的反复思考我才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个对谁都恶狠狠的黑炎偏偏对我有着额外的宽容。
这个世界本身就存在着很多用常理无法去解释的事情,比如那次比萨的幻境。
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又有谁能说清楚呢?说是真实的话我们在那里面不过是水月镜花,可是说是虚幻的话,那为什么我数月前对那个小男孩说的话会传到黑炎的脑子里?
想来想去,就应该是命中注定的一切。
就比方说在封魔阵里我第一次见到毛毛,他告诉我他叫“毛毛”。然后我顺理成章的叫着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字,可是堂堂的精灵族殿下又怎么可能是这个称呼呢。
当然这都是后话,他的本名叫什么我并不感兴趣,在我的眼中他始终都是那个大萝卜毛毛。
因为他的话所以我在比萨的幻境中才会那么叫毛毛,我还记得当时他一脸诧异的盯着我,“毛毛,好那我之后就叫这个名字了。”
一切兜兜转转,到最后我怎么也想不出,我们第一次的相遇到底是在封魔阵,还是在那个不清不楚的幻境中。
但是我可以预料到的是,当时的小男孩,恐怕就是已经苏醒的比萨。
可是那个时候的种子力量还过于渺小所以他只能在勉强的控制着身体,毛毛的灵魂也是可以听见我们的对话的,只不过喋喋陇咙,才造就了之后黑炎对我格外的容忍。
当时我告诉他他不是怪物,他的红色瞳孔很漂亮,已经是残魂的黑炎早就不具备本体里强大的邪恶了,也或许是他才刚刚苏醒,总之我的那句话成了之后他自愿沉睡发芽的一个重要契机。
所以才会在我为了保护毛毛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伤害他的时候露出那种表情。
在我大喊着他是怪物的时候,嘶吼着告诉我,谁都可以那么说他,但是只有我不行。
“只有我啊”淡淡的吐了一口气,鼻子忍不住有些发酸。
在我身边小心翼翼的守护精灵看着我奇怪的问了一声,“你说什么?”看见我摇头又对我说,“对面就是。”
我这才发现在我发呆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走到了一片湖面前,对岸隐隐约约的露出雾中建筑的轮廓,“你需要坐船过去,对面就是。”
说着他朝附近看了看,走到一种特色的蓝色花朵上摘下花瓣,轻轻往水面上一抛,花瓣立即变大,成了一个小船一样的形状飘飘悠悠。
“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走。”我点点头直接跳在了上面,脚下软软的,我干脆坐在上面,像是有意识一样,小船开始自动朝前方划去。
进入白雾,四周的一切都变得缥缈起来,精灵族果然很大,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想起之前大祭司对我说的话,“为了报答你做的一切,你有一次去里面游览的机会。”
“里面的长老与世隔绝,或许他会回答你的问题,但是你还是需要自己去寻找da an。”
“这个世界的秘密都被藏在了那所房子里,但是你要记住。只需要知道你想要的即可。”
“因为每一个结果都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我自然是知道大祭司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依照他的性格,就算是毛毛死掉这么大的事情,他依旧是那副无喜无悲的令人烦躁的样子,可能真的看破了红尘。
小船很快就在湖边停了下来,我站起身脚下的灵力拖着空气直接将我的身体带到了陆地。
眼前的房子不是树屋的形状,而是跟欧洲中世纪那种古堡差不多的建筑风格,尖尖的房顶,三层楼,上面围绕着密密麻麻的藤条,时间太久了,把窗户都给封死了。
四周一片寂静,连我的呼吸声都仿佛被无形的放大了几倍。
看了一圈之后我慢慢的走向大门,心里开始忍不住有些激动,这种感觉很难形容,用大祭司告诉我的办法,将灵力汇聚在手掌贴在大门上,冰凉的感觉一瞬间渗入四肢百骸。
“吱嘎”就像是老旧的发电机的那种铁摩声,上面交缠的花纹形状变换,封印已久的大门慢慢打开。
在我踏进去的一瞬间,猛的关上。
原本的一条光亮也因为这样而彻底消失,可是这并不影响什么。
到了七阶**颈我早就可以夜间视物,环视了一周,入目所及的地方到处都是之前他们送给我的那种卷轴,年头已久上面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
在我的前方有一个旋转的楼梯,是通向二三楼的。
粗略的看了一眼,这种卷轴跟我的那些相比材质更接近与竹料,所以我要找的东西应该还在上面。
这么想着我直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脚往楼上走去。
一层一层,眼看就要走到二楼,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我的正前方出现,“来者何人?”
“你是守护在这里的长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反问。
“我来这里找些困惑我的da an。”
“能来到这里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既非等闲,那么就都有困惑。”
我的眼前逐渐出现一个隐约的轮廓,“而你来找的又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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