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吔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特别的难看,抬起头深深的看着我,似乎想从我微垂的眼睛下面看到什么蛛丝马迹,很可惜,我现在已经是亲王级别了,就凭他怎么可能窥探到我心里的想法,倒是一旁的狸白坐不住了,不满的冲着我大吼,“喂,你话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意思啊,倒是说说你们今天过来找我想要干什么啊?”我笑眯眯的转移话题,“是鬼寒想要见我么?”
“呵,你以为你是谁,亲王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我们是替亲王大人过来传个话的。”狐吔已经调整好了状态看着我笑眯眯的开口,“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来看看好戏。”
“这看好戏可是要收费的,不知道你们的收费标准是什么?”我转头看着他,“而且我们从来都不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现在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让我拿什么说相信啊?”
“就算是我们做的再严,毕竟也不是真的能困住你啊。”狐吔的眼中划过一丝诡异的神色,轻轻的开口,“毕竟这个院子自从你来到这里之后可是热闹的多了。”
我心里微微一惊,看来他是察觉到什么了。
“要我帮忙也可以,但是你们总的表示一下对我的信任让我心中有些底气吧。”
“那好,你说,你想要什么?”跟我想的不同,狐吔回答的倒是痛快,仿佛就跟他能做的了主一样,难不成那个小孩儿鬼寒一直都是个傀儡,他才是这幕后真正的**?
被我想法惊了一下随后又有些好笑的摇摇头,我还真是宫廷剧看多了,这个狐吔撑死了就是一个贵族的灵力,现在凭借我一只手就能够压制住他。
“我要什么你都给?”那我要鬼玺你给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刚想开口,却听见他淡淡的点头,“好。”
“啥?”这回算是我蒙蔽了,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好什么好啊?“不是我还没说呢……”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听见了。”狐吔无视我和狸白一脸蒙蔽的表情,“你要的,我答应你。”眼神里全无之前温和且算计的样子,反而是一片我记忆里所熟悉的样子,冰冷随意。
收起惊讶的目光我对视上那双眼底闪烁着什么的眸子,“好啊,既然这样的话这个热闹我还是愿意去看的,不过你既然答应我了,那就应该知道如果再敢欺骗我,下场会是什么!”
我特别用了一个“再”,狐吔的身体一僵,看着我眼神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但是只是一瞬间就立马恢复了正常,“好。”
如果仔细听,还会听见这个单音里面微微发抖的语调。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重新的消失之后,白迟勋才慢悠悠的走过来,“不愧是狐吔,看样子他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了。”顿了顿,“或许从一开始就怀疑了,所以才会步步为营的开始试探你,怎么?想好怎么治他了么?”
从我的记忆里我了解到,从小我和白迟勋还有狐吔都是一起长大的,彼此的感情很好,我当上鬼王之后白迟勋一直在暗地里辅助我,当时的他还不是现在这个性子,办事情很稳妥,总是能够先人一步察觉到什么。
而相比之下狐吔则是就淡漠的多了,要说他当时的性子可以跟精灵族的大祭司有的一拼了,因为他出身是在嫡系,所以一直都对任何事物漠不关心的态度,在我当上鬼王之后直接不知道隐居在哪一族了。
从那以后直到那件事情发生,我拼尽最后的权利只能守住我的一部分亲兵,然后把他们交给白迟勋,而狐吔,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见过他。
直到几百年后的现在,他终于还是回到了他的血亲嫡系,也就是鬼寒他们一族。
想到这我冷笑了一声,“看来这时间真的能把人变的面目全非,当年对什么都不关心从来不知道笑的人,如今也能变得这么圆滑。”
“不愧是跟九尾一族混血出来的孩子。”顿了顿,“刚刚的谈话你也听见了吧。”
“你觉得他说的知道了,是指什么知道了?鬼玺?”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鬼玺对于你并没有什么用,不过是那些小丑想要复制你的权力的小把戏而已,与其说是拿来,不如说是去以此作为诱饵。”
“不过就看狐吔他接下来怎么做了。”白迟勋叹了一口气,“但愿是我所想的那样。”
“你还相信他?”我有些不可置否的看着他,“也是,毕竟那段记忆对你们来说是亲身经历的,而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是如同镜中月水中花一样,就像是别人的故事。”
“如果你想要找到那些丧失的记忆点也可以,我最近发现,你的灵魂好像并不是完整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那些最关键的,可以让你感同身受的灵魂被抽掉了一部分,不过别担心,我想我知道它在哪,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可以过去拿回来。”
看着白迟勋的露出的奸诈笑意我不由的感叹,这几百年愣是让这货从小油条变成了老司机啊。
七月鬼节。
现世的这个时候挨家挨户正在烧纸,传递给远方已经逝去的亲人思念。
而鬼族却在四面八方点起了大红色的纸灯笼,一路绵延,从我这个地方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片红色的星光一直绵延到天的尽头。
清冷的月光下无数的曼珠沙华被大风吹的四散飘零,一阵熟悉的号角声从天边不断延续的传过来,而我此时穿着一身黑色的金丝长袍,正站在山脚下。
“怎么样?感觉熟悉么?”旁边依偎在白虎身上穿着白色长袍的白迟勋看着我。
“你有没有感觉咱们两个穿成这样有点太装逼了?”当我看着身边第十几个穿着牛仔裤休闲装的鬼族从我们身边经过时,我的嘴角开始抽搐。
“你懂什么,这叫尊重历史懂么,从古至今,在前朝的时候我们都是这个穿法。”
“好把,我只觉得我们两个像是过来cospaly黑白无常的。”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我缓缓的抬头,“神树都已经不再开花,这所谓的祭祀到底有什么作用。”
顺着我的视线望去,目光的最终端就是那棵曾经祭奠着无数亡灵的千本樱,和穿着红色祭服的鬼寒和鬼沪。
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形容的笑意,这场好戏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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