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都近郊这家不知名的小旅馆里,不修边幅邋遢如乞丐的齐局心满意足的掏出一根烟来,这半个多月来很难想象他到底在做什么,以至于变成眼前的样子,甚至让我怀疑在追查徐子铭这件事上他是不是有点走火入魔了。
我明白老狐狸面临怎样的压力,虽说徐子铭的逃脱是许多外部原因共同造成的,然而不管早先的责任在谁,事发之后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了这位市局局长的身上。
s的老城改造项改造项目不能停,讽刺的是在其中担任重要角色的徐子铭成了一名逃犯,来魔都之前已经听说能集团那边重新委任一名干将过来接替徐子铭的工作,好像还是个女人,当然这些事不是我所关心的,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能亲手抓住或者弄死徐子铭那个混蛋。
我的目光重新落聚焦前这位几乎认不出来的中年大叔身上。
“齐局,其实说这么多我还是没弄明白,你怎么把自己折腾的跟个要饭的似的,还住在这种地方。”我指了指这间不到十平米的房间,墙壁斑驳,很多地方都有渗漏的痕迹,仔细闻,还有一股霉味。
不过也难怪,这家小旅馆就是巷弄中一间老式三层民居楼改造而成,看样子平时也就租给一些贪图便宜的临时住,在魔都这种地方,仅凭门口竖着那每晚二十的牌子对某些人群来说就有足够的吸引力了。
“这不是挺好的?一则掩人耳目,二则做起事来也方便,瞧见旅馆门外拐角处那辆三轮车门没?”
见我茫然的摇了摇头之后他又接着说道:“我平日里做点小生意,已经和附近不少地皮混混熟识了,慢慢的再打听一些事,别人也就不会那么警觉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费时间了?而且也不一定有效果。”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姓徐的自己跳出来,除此之外难道你有别的好办法?”齐局眼睛一瞪,气呼呼的说道。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这座城市相当于徐家的老巢,徐子铭又是刻意躲起来,不说销声匿迹,不过要想真查出点线索来,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您这样折腾半个多月了,也没查出什么眉目来啊。”我生怕老狐狸也想让我按着他的法子来,于是继续泼冷水。
齐局嘴角抽了抽,狠狠抽了口烟,呛得咳嗽半天才气喘吁吁的说道:“也不是一无所获,徐子铭曾出现的那家,背后的老板我已经查清楚了。”
我蹙了蹙眉,齐局的着眼点没问题,既然徐子铭会出现在那家,至少说明与这片环境是想当熟识的。
“这个老板姓金,东北人,背景到不复杂,手底下有一群打手,与不远处另一家夜总会时有冲突,两边也都认识官面上的一些人,寻常的打架斗殴花点钱也都能解决了,只是前两天闹的动静有点大,姓金的带人把安徽人开的夜总会砸了,还打伤好几个,其中一个至今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所以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老狐狸慢慢抬起头来,眼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目光,这种神态以前常见,基本上就是在挖了坑等我跳时
“那您可得把握住这个机会!对于查找徐子铭的下落我有些自己的想法,从今天开始咱两齐头并进,情报共享。”在多次教训之后我学了个乖,还没等他说完,就把后边的话给他堵回去了。
老狐狸一口烟没吐顺,又是咳嗽连连,随后抬起手来指着我训斥起来:“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个屁的想法,我这也就一把老骨头了有些事不好出面,局里带来的人又担心走漏风声,不然会跟你说这些废话?”
瞧见他真有些恼了,我只好赶紧赔上笑脸,毕竟今后还有不少事指望这位局长帮忙。
“齐局,到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这方法纯粹是守株待兔,谁说徐子铭在出现过就一定还会再来?万一是无聊路过进去玩玩呢?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吧。”
老狐狸神色一滞,随后又有点不服气,指了指额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人,考虑事情要靠脑子,不要停留在表面上,你以为我这十多年的办案经验都是摆设?”
“您说,我虚心受教。”我规整了一下坐姿,摆出一种很端正的姿态来。
齐局哼了一声:“你先弄清徐子铭在那家出现的时间点,那是半个多月前,就算当初那枪是作假,可他受伤的确不轻,徐子铭从医院逃脱的时候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种情况下他会跑去唱歌?就算姓徐的脑子进水了不顾身体非要跑去玩,也不会选择这种偏僻地方的小破吧?”
这下我倒是没话说了,徐子铭是什么人,成功人士的杰出代表,平日里出入的也都是些高档场所,魔都这么大,真想玩的话,一掷千金的地方多了去了,他怎么可能跑到几乎近郊的地方,选择一家听上去就有些乌烟瘴气的小唱歌,这种所在除了处于城市边缘的底层人士光顾,那就只有偶尔放纵一下的农民工去消费一把了。
“如此说来,徐子铭去那家是另有原因?”
“这还用说?而且这也印证了我收到的那条消息,徐子铭多半就藏身在这个区。”老狐狸终于露出一抹得色。
“那你刚才说的机会是什么意思?”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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