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八百万的出价的确是有点过分了，不过对于他我倒是一点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
    卖粉这种事凡是有点底线的都不会去碰，虽说皮肉生意也有危害性，可至少不会让人家破人亡。
    其实从官方的容忍度上也能看出对于两者截然不同的态度，涉黄被抓，多半是罚款拘役，而贩毒的话，五十克就已经够吃枪子的标准了。
    这位王总会所里搞这种事，事发后又找人顶包，做人做到没底线的地步，我又何必跟他气。
    不过说实话，他这会所才开业半年，从规模上来看，正常情况下没个两三千万肯定拿不下来，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就另说了。
    此刻我也明白了为何余经理想接手王总这家会所的原因，多半是觉得我与齐局还有胡老爷子的关系，只要打个招呼，会所肯定还能开张，要是换做别人……
    也正是因为这点，王总也没得选择，而且他现在需要钱。
    “王总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转身要走。
    “宁总……您先等等。”
    不出所料，我刚转身他便叫住了我。
    “怎么着王总？还有事？”
    他脸色不停的变换着，眉头很快拧成了个川字，“宁总，您给的这价格实在也太低了，我这会所可是签了三年合同的，租金都还有小半年，光这个您就不算吃亏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路上余经理也跟我说起过，也不知道这位王总当初用的什么法子，以极低的价格签了三年合约，这也是他极力想把这家会所弄到手中的原因之一，因为仅凭这点，每年就能省下近两百万的租金。
    “要不是看上这点，你以为我会出价？”我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王总眼皮跳了跳。
    我又接着补充了一句，“王总应该明白，眼下这种情况，估计整个s也只有我愿意接手，花八百万买个麻烦，能否重新开业还两说，各个方面我得用钱去砸，说不得就是个无底洞……我也是在赌！”
    “嘿，没想到还是小看宁总了，一口价，一千万，这会所归您了。”王总叹了口气，咬了咬牙说道。
    “我说了，最多八百万。”我寸步不让。
    “宁总先别急，我还没说完，这两百万也不是白拿的，我先前说的那几个模特队，就是角色扮演的女孩，如今都还没散，只要我打个电话，您接过来就能用上，另外就是还有几辆车，也都是刚买没多久的，一并给您。”
    我瞥了一眼余经理，征询他的意见。
    “既然王总这么诚心诚意，宁总，我看行。”余经理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出来的话却是淡如水，不带什么情绪。
    “那好，接下来的合同细节什么的，王总完了和余经理谈吧，天不早了，我还有事。”说完这句，我头也不回的钻进了丰田车。
    余经理还在和那位王总说着什么，透过车窗，能看见姓王的一脸萧瑟，半晌之后两人谈完，他最后瞥了一眼身后的会所，随后转身离开。
    “都谈妥了，明天签合同。”坐上车，余经理再也抑制不住那股兴奋劲，脸色泛着红晕。
    “其实这事你根本没必要让我来。”
    余经理转过头来笑了笑，“毕竟你是老板，越俎代庖的事我不干。”
    “这家会所你准备怎么搞？姓王的玩的那一套有些可以借鉴，但是一定要注意分寸，至于毒品，不管多赚钱，我这几个场子里是绝对不能出现的。”我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
    余经理也严肃起来，点了点头，“宁浩，咱们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不了解我，什么事能碰，什么事不能沾，我心里有数。”
    很久没听他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了，这让我想起一年多前初见他时的情景，那会他还在ds人事部当经理，
    “对了，余姚最近还好吗？”我突然记起他的堂妹，我曾经的同桌“兄弟”余姚，离开学校已经快一年了，自此与原先的同学也都没了交集，比如姜平姜妍兄妹。
    余经理愣了愣，“你要不提，我还真忘了你与我那堂妹是同班同学了。”
    我略显失落的摇了摇头。
    “前两天刚参加完高考，不过这丫头家里准备让她出国留学，已经联系好了英国的一所商业学校，估计八月底就要过去了。”
    “高考都结束了啊……”我叹了口气，这才记起已经是七月中旬了，而我也错过了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次经历。
    “要不要我跟那丫头说一声？”余经理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说什么？”我一头雾水。
    “帮你约出来啊，以你两当初的关系，怎么也该在她走之前再聚聚。”
    说实话余经理的建议我有些意动，在社会上混迹了一年多，才认识到校园生活的可贵，也才明白同学之间的友谊才是最单纯的，再看看现在，每天都处于尔虞我诈之中，所以更加怀念当初那些日子。
    “算了吧。”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了，这么久没见过余姚，如今面对面又该说些什么？
    我和她所走的路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后来这丫头对于我所做的事意见不小，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来次尴尬的见面，还不如把曾经美好的时光留驻在心底。
    余经理没说什么，缓缓踩下油门，丰田车慢慢驶离王总的会所。
    “走，正事办完，带你们去吃饭。”
    “不叫上石瑶?，你两现在进行到什么阶段了？可别告诉我还没丝毫进展，像石瑶这样的女孩，盯着她的人估计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了。”我嘿嘿一笑，调侃道。
    从后视镜中能瞧见余经理面色发窘，丰田车摇晃了两下。
    “前些天刚去见过她妈妈。”
    “哟，可以啊，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我没想到余经理的推进征服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可是她母亲对我的观感似乎不太好。”余经理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石瑶的母亲我是见过的，那是位女强人，瞧不上余经理也算正常，“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余经理笑笑，点了点头。
    丰田车还没开到吃饭的地方，我的电话响了。
    “你小子赶紧给我滚过来，回了s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电话那头齐局的语气不善。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您就不能让我先填饱肚子？”
    “不行，争分夺秒的事等着呢，还吃个屁！二十分钟之内，赶到市局来！”
    完全不给我拒绝的机会，老狐狸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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