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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满盘皆输
    凌晨一点打来电话,可想而知他必是有什么紧要的事,然而令我意外的是,徐寅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反而问起我的衣食住行情况。
    这让我有些纳闷,以我与他的关系,无论如何也没轮到他来关心这些,何况还是半夜这个点。
    不过他既然不说这通电话的来意,我自然不会主动去问,便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聊着,六七分钟后,徐寅终是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跟你那位栓子兄弟刚从外面回来?”语气极为的平淡。
    看似随口的一句话其实是在旁敲侧击,这让我心中一动。
    徐寅怎么会问这个?我想到了先前那些警察,脑海中闪过一种可能。
    “徐总为何这么问?”
    徐寅沉默,约莫十多秒后他才继续开口,“想必中午那场大火你也知道了吧?”
    听他突然提及这个,我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的紧了紧,“这么晚了,徐总还是别绕弯弯了,有话直说吧。”
    “我想知道你今晚上是否有所收获。”徐寅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平稳淡定,微微透着一丝紧张。
    我终于明白他这通电话的目的了,看来徐家在魔都经营了数十年果然不是吹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
    我和栓子刚回来,徐寅的电话就追过来了,看来徐家并没有因为放了一把火就彻底放心了,依旧时刻盯着火场的一举一动。
    “徐总的消息倒是挺灵通。”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有了个非常大胆的想法,虽然还不成熟,但是至少看到了实施的可能性,而这一切就是建立在徐寅这位养子与徐氏家族关系貌合神离的基础上。
    我的回答算是一种变相的承认,徐寅的声音登时变得有些粗重,“你真的拿到了?怎么可能,那里不都烧透了。”
    情急之下徐寅竟脱口把那场火灾的真相也说了出来。
    “这可能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我笑了笑,话语中带着些许嘲讽。
    徐寅又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我一点不急,开了免提,把手机丢到一边,栓子还在看电视,琼瑶阿姨的煽情局,男女主角正在歇斯底里的相互表白着爱慕之情,我不知道姓徐的从电话中听到这些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你能证明这点吗?”过了好久,电话那头又传来徐寅的声音,他好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声音显得有些颓然无力。
    “博耀集团总经理孙耀威徐总应该还记得吧?哦,那都十多年前了,徐总大忙人,或许早忘了,要不我再给你提个醒……”
    “够了!”未等我说完徐寅便大声喝止起来,他喘着粗气,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脸上的恐惧扭曲表情。
    “该死的贺老六!明天老地方,见面谈!”徐寅咒骂了一声,随即提出建议。
    “徐总,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好谈的?”我故意拉长了语调,所谓的有恃无恐就是这种感觉。
    徐寅稍稍恢复了镇定,“你既然拿到了东西却没有直接交给警方,自然是要坐地起价,我这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咱们真的有必要见面谈一谈了,明早十点,我现在暂住的酒店顶层咖啡馆见!”从这一刻起,我决定掌握主动,徐寅所说的老地方我是不会去的。
    徐寅没说什么,而我更是直接挂断了电话,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的住址,以徐家与警方的关系,想查这个还是易如反掌的。
    第二天早上九点三刻,我提前去了酒店顶层的咖啡厅,离地两百多米的高空,四周通体的落地玻璃,向外望去,小半个魔都尽收眼底,对于我这样一个有轻微恐高症的人来说,立于窗边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选了个僻静的地方,要了一杯咖啡,便开始盯着门口的方向。
    很准时,十点差两分的时候,徐寅独自一人走进了咖啡厅,我招了招手。
    徐寅一言不发,面沉似水的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注意到他随身带了一个黑色的包,随手放在了身侧的椅子上。
    服务生很礼貌的上前,结果他只要了一杯白水,我心说也好,算是替我省钱了,服务生眸中闪过一抹不屑,隐藏的极好,转身离开之后,徐寅才开口说话。
    “你是从哪里找到那些证据的?”
    见他事到如今还在纠结这个,我忍不住笑了笑,“眼下徐总还把注意力放在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上,不觉得于事无补嘛?”
    徐寅面色变了变,“有些事我必须得问,因为这是我那位大哥也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徐寅的话让我深感意外,我原以为他来此是背着所有人的,没想到竟然告诉徐成泽了。而且从他话语中来看,徐成泽也已经知道了我拿到证据的事,看来多半也是徐寅告诉他的。
    瞧着我渐渐变冷的目光,徐寅赶紧解释了一句,“自打你从看守所出来,我大哥就安排了人一直跟踪你了,我出入这里根本瞒不过他,所以我直接了当告诉他来跟你碰头是为了探探虚实。”
    “徐成泽也知道了?”我发觉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徐寅苦笑了一下,“从我刚开始和你接触不久他就知道了,只不过我这人做事有分寸,只要没触及到家族核心利益,我那大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眼下不同了,徐家上上下下都想弄死你,我再和你接触的话……”
    我这才明白为何从看守所出来徐寅一直没和我联系过,直到昨晚意识到危险的临近,才忍不住给我打了个电话。
    “徐成泽又不是傻子,你一句谈谈虚实就能打消他的疑虑的?”我紧紧盯着徐寅的眼睛。
    “哼,那也要分时候,如今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了,怀疑就怀疑,只要他没证据,又能奈我何?”徐寅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戾气,我细细观察着,试图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今天准备与他做笔大买卖,亏了的话很可能搭上自己的小命,要是赚了的话,当然也是盆满钵满,所以我必须谨慎,否则就会是满盘皆输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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