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斋放下点灯的工具,“怎么样?”
“死了很多风鹱,不知道是谁做的。”林子狱查看了一圈地上的风鹱,每一只都惨不忍睹看上去十分骇人可是并没有明显的致命伤,“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灯一灭就成这样了,也什么都没看到。”花斋略微回忆了一下,“不过我好像听到了歌声。”
歌声林子狱也听到了,是很空灵缥缈的声音没有清晰具体的歌词,就是接连不断的吟唱,骤然听到确实很能震动人的内心。
神秘的歌声、看不见的凶手、阴气森森的城堡……可以说是非常具有恐怖片的氛围了。
两人说话间油灯又一次灭了,林子狱连忙化为人形凭着记忆扑倒花斋的位置,结果毫不意外地扑了个空,他摸索着点亮了油灯,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花斋的身影。
……
还不容林子狱多想片刻,门口适时冲进来了一群风鹱护卫。
精卫形态的林子狱只有花斋能看到,但人形时就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房间里满地的惨相,原本该被严丝合缝看守的花斋失踪,只有林子狱这么个陌生人杵在房间里……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放过林子狱,不需谁下令反应过来了便赶紧一拥而上抓人。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林子狱不躲不闪,就站在原地任由他们将自己捆住带走。
在朝门外走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要经过地上的风鹱尸体们,行动匆忙的风鹱谁都没在意地上的同伴,毫不避讳地跨过、踩过。
林子狱不动声色地低头扫了一遍风鹱尸体,非常配合地跟着其他风鹱离开房间。
·
花斋眼前的场景就跟林子狱的有些区别。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这些日子花斋习惯于坐的窗台都是记忆中的样子,只不过前不久还堆积在地上的风鹱尸体统统消失了个干净,连同林子狱一道不见了。
一个灯灭灯亮的时间带来的区别这么明显,花斋就像是被单独拎了出来仍在一个平行的房间里。
面对这种异象花斋也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还推开窗户容许外面磅礴的雨丝飘了进来。
一道闪电劈下来将花斋的脸色衬得惨白,同时也照出在天际云层之中翻滚的白龙。
花斋看着这条眼熟得很的白龙勾起嘴角。
过了会,花斋屈起手指将指关节放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牙尖这一下又没有收力很轻易就咬了一串牙印出来。咬完手指他仍嫌不够,一路顺着手指咬到手腕,直至出了血腥味才停下。
天空中的白龙对此一无所知,尽情地盘旋几周之后确认今天没有风鹱围堵之后猛地冲了下来。
他的速度很快,身影落在在花斋眼中不一会就从天际的小点变成了个压迫十足的庞然大物。
在临近地面的时候白龙开始减速,身躯也逐步缩小,避免因为自己的俯冲对地面的破坏。
这一连串动作白龙做得如鱼得水,顺滑无比完全没有遇上烦人的风鹱阻拦,他很顺利就到了花斋的窗前,发现花斋就站在窗口还高兴地摆了摆尾巴,“我带你走,今晚一定可以!”
花斋的笑意收住了,几息之后开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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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狱被一路扭送到了地下牢房,牢房非常阴暗而且有种令人不舒服的潮湿感,像是有什么厚重粘腻的东西包裹了全身一般。
风鹱们将林子狱推进了一间牢房,留下看守剩下的就离开了。牢房里非常安静,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吵闹声全部都隔绝了,待了一会林子狱甚至能听到水滴从牢房顶部滴落下来的声音。
没多久,牢房门又一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风灵。
大晚上连番折腾风灵依旧是白日看到的那副仪态万方的模样,他走到林子狱的面前,隔着牢笼看着他。
风灵借着侍卫撑着的油灯将林子狱从上至下打量了一个遍,“你是谁?”
林子狱没吱声,主要也确实没什么能说的,总不能告诉风灵自己是来抢你王妃的人。
风灵倒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他蹲下将视线放得与林子狱齐平,“塞德娜去哪了?”
花斋跑了?不对,花斋跑不了,应该是被其他闯关者带走了。林子狱毫不回避地与风灵对视,虽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如何,但林子狱很肯定眼下的局面肯定是非常混乱的,可风灵在问及塞德娜的时候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焦躁,也不像是真的指望林子狱给他一个答案。
风灵看林子狱的目光太直白了,他看林子狱看得异常的仔细,这让林子狱升起了一个略为荒诞的念头——风灵这一躺不会是专门来瞅瞅自己长什么样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就压不下去。
林子狱第一次闯入花园见到花斋的时候风灵明明是发现了他的,可是风灵又止住了动作没有将林子狱揪出来,非但如此,他还任由那个来历不明的侍女跟在自己身边。
也不知道他是足够自信还是另有打算。
风灵没有继续审问林子狱,很快起身离开了牢房,他带来的光源也被带走,牢房再度陷入了黑暗之中。
林子狱在墙边找了个干燥点的位置靠好。花斋就算被带走明天也会自动返回,而且花斋还得留在岛上完成婚礼,所以倒是不必担心今晚有人能将花斋顺利救出,自己还有机会完成规则要求……当然前提是花斋没有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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