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斋就坐在床上看着林子狱翻找衣服。
套上家居服,林子狱一边扣纽扣,一边俯下身在花斋的唇角吻了一下,“睡会,到饭点我再来叫你。”
花斋仰头回吻了一下,“嗯。”
林子狱看着花斋躺下才离开,轻轻带上房门。
出了门,林子狱并没有立刻奔向书房,他在门口站了几秒才离开。
花斋虽然将他们父子恩怨详尽地与林子狱讲述了一遍,也没有掩饰他过去对易教授那些不成熟的仇恨,但花斋掐掉了他眼下对易教授的想法。
他不说自己如今恨不恨,也不说未来怎么打算。
林子狱当然没有非要逼着花斋将心里的一切都抖出来的意思,他看出花斋插科打诨,便顺势给花斋留点独处的空间。
在书房匆匆处理了一堆公事,等闹钟响起的时候林子狱才猛地抬头……一做事就习惯性全神贯注,要不是提前定好闹钟,他在书房坐个通宵不在话下。
林子狱拿起手机开始翻看外卖。
日理万机的林总当然是不会做饭的,以前他家里还有个定期保洁,不过现在花斋经常出入,保洁的存在多少会干扰二人空间,林子狱便辞了保洁。
这样一来,二人空间倒是宽敞了,就是面对柴米油盐有些头疼,好在林总足够有钱,这些小事解决起来倒也不难。
选好外卖,林子狱把手上的工作收了尾,准备去叫花斋起床,结果刚出书房就听到厨房里有响动。
顺着声音走过去一看——花斋本人正在厨房里捣弄。
花斋听到脚步声回头,拿着把勺子朝林子狱招呼,“来尝尝咸淡。”
林子狱走过去就着花斋的手喝了一口,“煲汤?”
“嗯,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只能煲个汤,”花斋等着林子狱的回馈,“味道怎么样?”
“很好。”林子狱赶紧夸了一声。
“明天我们出去买点菜……”花斋安排着计划。
林子狱委婉表示:“我不会做饭。”
花斋笑了一下,“知道,我来做。”
“那我洗碗。”
新时代的霸道总裁很具有分工意识。
花斋放下手中的汤勺,“不,我要你在旁边陪着我。”
林子狱:“……行。”
·
两人的晚餐是就着外卖喝汤,外卖不便宜,味道自然也是好的,只是跟花斋这碗简单的汤比起来还是显得腻味了些。
家常菜对林子狱而言确实难得一见,再仔细一想,其实缺的不是家常菜,他少的是日常感。
林子狱开始在心里计划给自己减负,人生苦短,没有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林子狱可不想七老八十只剩下遗憾。
正想着,旁边人轻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怎么走神了?”
林子狱朝花斋看了一眼,先说了一声“没什么”,想了想点了个菜,“明天吃鱼。”
“好。”花斋自然不会反对,一口应承。
林子狱便继续喝汤,喝了两口意识到花斋的目光还搁在自己身上,他放下碗,疑惑地望了回去。
花斋:“看你吃饭就很开心。”
林子狱:“嗯?”
花斋:“看着我就觉得世界真美好。”
林子狱:“……”
每当花斋开始瞎扯的时候,林子狱就无话可说。
无奈归无奈,林子狱倒也差不多明白花斋的感受——过去在关卡中,生死悬于一线,不想离开得莫名其妙就得不断向前,林子狱将神经绷到了极致,吃饭更是绝不拖泥带水,每时每刻都在警觉着。
现在彻底离开,没了那种紧张感,又是跟花斋悠闲地厮混着,林子狱用餐的步调也慢了下来,能享受这一口人间烟火,而不是单纯地进食充饥。
林子狱喝完汤,刚刚将碗放下,花斋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林子狱:“?”
花斋很是认真地研究了片刻:“瘦了,得好好补补。”
林子狱平静地点了个头,花斋却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腕骨的触感在指尖分外清晰,抓着就不想放开。
相对沉默了片刻,花斋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懒得去想他做得对不对,也不想再见到他,和解这辈子都没必要。”
站在花斋的角度,易教授的举止确实很难评判对错,而且父子俩已经冷脸多年,谁都不愿意去低这个头,让花斋去勉强妥协也没什么作用,这并不是某个人示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错过的东西是没办法弥补的,花斋那些年的痛苦难过并不会因为他长大成人就自动削弱,一言一行都是刻在他骨肉之中的,难以剔除。
“以后他要是老了病了,我不会不管,但也只能到这个地步,”花斋又补了一句,拉着林子狱的手腕摇了摇,“我算是无家可归了,以后就只能死赖着林总。”
林子狱回握住花斋的手,拉到跟前吻了吻他的手背,“我给你一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
【齐浑人的番外,很虐,可不看】
今晚下雨,齐浑人正准备收摊——他的水果摊是从他妈妈手里“继承”下来的,是城中村里一个很小的店面,前后左右都是认识的人,生意不好不坏,只能算是勉强维持。
他动作麻利地收着东西,脑海里还同步考虑着未来的出路,一直卖水果也不是个事,得趁着年轻另寻出路,只是他要学历没学历,要力气没力气,做什么都不成,可以说是非常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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