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在周康的面子上,皇帝并没有太过责备安昭仪,罚了她半年的俸禄。
安昭仪自然是接受了这惩罚,她看了看皇帝的脸色,最后还是忍着害怕小心开口道:“皇上,贤妃姐姐在雨里都跪几个时辰了,不管贤妃姐姐做错了什么,皇上总要给听听贤妃姐姐怎么说才是。贤妃姐姐是女子,如果真的心里没有委屈,哪会跪上那么几个时辰。”
安昭仪说完这话便垂下头什么都不敢说了,皇帝哼了声:“你们倒是姐妹情深。”
安昭仪害怕的抖了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皇帝最后还是起身让人摆驾去了贤妃那里,安昭仪在他走后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周康拉着她的袖子小声道:“母妃,你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来呢?”
安昭仪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康儿你还小不懂,有些事等你再长大了点就会明白的。”
周康哦了声低下头,他小声道:“其实我都知道的。”
安昭仪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便道:“什么?”
周康绷着嘴摇了摇头道:“母妃,父皇已经走了,我们回去吧。”
安昭仪说了声好,又揉了揉他的脑袋。
安昭仪带着周康离开时,乾清殿只有元宵了,王尽安跟着皇帝去了贤妃那里。安昭仪抱着周康离开时,元宵给她们行了个礼。周康趴在她怀里一直望着乾清殿的大门,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康在安昭仪怀里睡着了。
这厢安昭仪离开,那厢皇帝去了贤妃那里。这时的贤妃可以说是非常狼狈了,她脸上没有化妆,本来就比往日憔悴不少,加上被雨淋了这么长时间,脸可以说是惨白惨白的,可以说是十分凄惨了
她被皇帝怀疑和周容受伤的事有关,这事周瑞知道,她肯定也就知道的。
贤妃看到皇帝后,眼睛闭了下,她把头磕在地上软弱的说道:“皇上,四皇子受伤的事和臣妾没有关系。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审问臣妾宫里的所有人。”
贤妃风光了这么多年,很少有这样服软的时候。
皇帝在伞下,她在伞外。
皇帝静静的看着她,道:“那福气是怎么回事?”
“福气?”贤妃一脸不明白皇帝说的是谁的模样。
皇帝道:“就是兽房那个太监,就是他弄出的这一切。朕已经查明了,福气是多年前被你调入兽房的,这个你怎么解释?”
“臣妾冤枉。”贤妃忙哭诉道:“臣妾这些年掌管后宫,来回调往的太监不在少数,跟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个人,还请皇上明察。”
“你掌管后宫事宜是真,来回调人也是真,可是这个福气不同一般人。朕当初灭过他九族,朕也可以说是他的灭族仇人。那你调遣人时定能发现这些,那是什么原因让你把有着这样一个身份的人调到兽房呢。”
贤妃被皇帝这话问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许久后她苦笑了下道:“皇上,臣妾实在是无话可辩解。臣妾今日跪在这里求见皇上,不知是想让皇上查明真相还臣妾一个清白。臣妾还有一句话想说,臣妾绝对没有想要害四皇子,更没有想过害皇上,臣妾愿意以死证明清白。”
贤妃说完这话,伸手把头上发发簪拔了出来,直直的朝自己喉咙处刺去。
皇帝吓了一跳,王尽安是反应最快的,他以最快的速度上前,左手抓住了贤妃的要刺入喉咙的手,右手放在了贤妃脖子处。
贤妃大概是真的存了想死的念头,这一簪子用了很大的力气,把王尽安的手掌都刺破了,也把她的脖颈划伤了一点。
“我的娘娘,你这是做什么。”王尽安疼的倒抽气:“皇上只是问了自己心底的疑惑,皇上若是不信任娘娘,哪会这么问出来。娘娘就算和皇上置气也不能拿命开玩笑啊。”
皇帝气急了,忙让人把贤妃和王尽安分开。王尽安疼的龇牙咧嘴的,被人扶到一旁去了。
贤妃这时大哭特哭起来,她道:“皇上,臣妾只想求皇上做主,查明事情真相。臣妾身为大皇子的母妃,不想让大皇子因此受臣妾的牵连,还望皇上明鉴。”
皇帝铁青着脸道:“你身为宫妃,岂能自戕在朕面前,简直是岂有此理。”说完这句话,皇帝甩袖离开了。
贤妃还在雨里哭,王尽安手里还插着簪子呢,咧着嘴跟在皇帝身后一起离开了。
贤妃等人走后抬起了头,神色仍旧悲戚。她身边的宫女忙上前把她扶起来,那宫女看着她脖颈处留下的血心疼道:“娘娘,你这是何必呢。”
贤妃这毕竟是真跪,淋雨淋的久了,有些头晕眼花,她道:“本宫了解皇上,他心疑本宫,无论本宫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本宫不这样,怕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你一会儿去请个御医给本宫把脉。顺便给大皇子和温相传信,让他们最近低调些,不要惹皇上生气。”
这御医要是能直接请来,证明皇上已经撤了软禁她的命令,要是需要通禀皇帝后才能请来,证明皇帝就算是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如果等不到御医,那就是皇帝根本不想管她的死活,她也就不用有什么盼头了。
那宫女忙应了声,把贤妃扶回房间后,她便让人去请御医去了。
贤妃宫里要请御医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帝这里,当时林锦文和萧如归都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人是元宵。王尽安受伤,皇帝特意恩赐他回去休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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