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墨没给他这个机会,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刘白的手指,不假思索地亲了一口,意料之中看到刘白的脸颊又开始泛红,而后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蠢蠢欲动的想要逃走。
郑一墨莫名其妙,怎么只是亲了一下手指,刘白的反应会这么大,完全不知道刘白此刻的内心充满了硕大无比又鲜红的惊叹号。
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好像一瞬间失忆了。
一定是二百五指使的他!
才会让他鬼迷心窍似的竟然想要答应郑一墨的请求。
挂机到无聊打呵欠的二百五,忽然之间检测到了来自宿主的强烈又起伏的情绪波动。
有着万本网文经验的她瞬间就将这种情绪进行了归类。
——亲亲,你是不是恋爱了?
“……闭嘴!”
——亲亲现在你又在害羞了。
“……”
——亲亲,你——
二百五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这回她读到了来自刘白强烈的杀气。
第90章 chapter 92
剧组在此处的拍摄计划不过一个周, 进度甚至比刘白那根筋转过来的速度还要快。
除了时锦死的那场戏。
时锦由于身份加上经历, 自然是躲不过那个连至亲都会互相检举的混乱时代。
就算他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甚至还帮助过那些往他身上扔烂菜叶的人。
骄傲如他这样的一个人,是忍受不了每日每日这样的折磨的,时锦最终选择了在冬日的某个清晨,万籁俱寂,一天伊始, 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义无反顾地跳进了B城那条著名的护城河里。
但究竟是真是假没人知道,大约已经被霍老带进了棺材里。
为了效果真实, 全剧组小小的睡了一阵,四点就已经爬起来折腾了。
刘白又住进了郑一墨的隔壁, 不知道是吴制片干的, 还是郑一墨亲自干的,他揉了揉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干涩的眼睛, 听见旁边的门声响动,是郑一墨走了出来。
郑一墨一见他, 有点惊讶:“你怎么也跟着起来了。”
刘白放下手, 眼睛有些红,仍旧不适的眨眨眼:“今天是谢秋的最后一场戏,我想去看看。”
郑一墨的表情立刻又起了变化,在刘白看不见的地方, 天人交战半晌,帅气的五官纠结在一起,又艰难的分开, 瞄刘白一眼。
刘白知道郑一墨又开始介意他对谢秋的过分关注,看看他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竟然让刘白看出一丝有趣来,刘白不禁莞尔,张口想要解释两句,却忽的一条围巾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戴上,”郑一墨已经迈步往前走了,声音发闷,“太阳还没出来呢,外面很冷的。”
刘白愣了一瞬,缩缩脑袋,最终将围巾整了整,围在了脖子上。
宽大的围巾几乎将刘白的半张脸都遮了起来,不住在他嘴边鼻尖来回蹭,若有似无飘来的气味却存在感极强地向刘白暗示着,这是郑一墨的东西。
就好像郑一墨本人紧紧环绕着他似的。
刘白甫一想到这点,脚下一空,差点儿来一发标准的平地摔,郑一墨反应神速,飞快回身抓住了他。
刘白再次缩缩脑袋,恨不得用围巾把整个脑袋包起来,这样就不会让郑一墨发现什么了。
剧组抵达片场的时机刚刚好,立刻就已经开始了拍摄。
准备奔赴死亡的谢秋换上了他第一次亮相时的那身戏装,其实已经被弄得破烂的不像样子了。
谢秋脚步踉跄,从偏僻的小路上,钻进了树丛中,而后又慢慢的,走向了护城河边。
这里自然是没有护城河的,谢秋也不能真的回B城去跳护城河去,正好这里有个湖,取景也是一样的。
镜头跟着谢秋慢慢的推进,终于在湖边停住脚步,他没有穿鞋,形容挺憔悴,眼神却是亮的惊人,定定看向湖面,不需要什么遗言,果决地向下扑去。
商行儒喊了一声卡,是让所有人都停下来的意思。
谢秋也没有跳下去,他转过身,看了看商行儒的表情,了然问:“刚刚我表现的不够好吗?”
商行儒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取景器看了一阵,眉头微蹙,随后缓慢地摇摇头:“再来一次吧。”
本就是大冬天,加上又是清晨,有多冷自然不必说,谢秋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戏服,赤着脚,自然是更冷,但他作为演员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儿,没有什么怨言,又返回最初的起点,开始新一轮的拍摄。
只是这次还是没有成功。
刘白看着商行儒的眉头不展也可以理解。
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镜头,多拍个几次实属正常。
有些导演可以为了一个重要的镜头连拍几十次,甚至杀青之后仍旧觉得不满意,找来演员补拍。
只是第二次仍然没有通过。
如此往复了多次,还是没有让商行儒满意。
商行儒对着监视器反复看了很多遍,听见谢秋问了他好几次是不是他的表现不够,也没有回应,只是一味地沉默着。
谢秋头一次见到如此的商行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万分冷静的他竟然也有了几分局促。
刘白看在眼里,慢慢地接近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军大衣的谢秋:“你不用太在意NG这种事,一部电影,如果没有几回NG才不够正常,刚刚的情况,并不是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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