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不行,那可是老子花了三四十年攒下来的!”有人立马反驳,“要是谁想放下家里的东西逃走,就尽管跑好了,反正我是不走。”
顺子把得来的消息告诉他们:“我好像听到他们说不止这一个地方抢劫,其他地方也有这样的流民,就准备在大家都松懈的时候大干一把,要是逃跑,正好跑到其他盗匪那里,又该怎么办?”
其他人莫不点头,终于有人狠了狠心,骂道:“他娘的,老子今年冬天吃不好喝不好,为了谁啊?还不是把所有东西都捐给他们了,现在他们居然来抢家里最后一点余粮,他们不想老子好过,老子跟他们拼了!”
本来隐藏在不少人心里的话被说出口,顿时又是一片应和之声,但也有人犹豫道:“可他们是流民,无牵无挂的,手里还拿着家伙,我们要是和他们硬拼,万一自己有个好歹,家里人又该怎么办?”
这话说出口也说出了不少人的心声,有人道:“是啊,而且咱们知州大人那么袒护这群流民,这都是你死我亡的事情,伤到咱们了全家都不落好,万一把他们打伤打残了,说不定咱们那位好知州还要咱们偿命也不一定呢?”现在的知州大人把吉江州人压榨得在吉江州算是没有一点好名声了。
顺子看到不少人又犹豫了下来,冷声道:“你以为他们只会干一次这样的事情吗?等到我们所有人都不反抗,或者说其他地方都反抗了,咱们没有反抗,那么他们以后会不会觉得咱们都是软柿子?以后全都跑到这边来打劫,到时候家里的东西被拿光了,说不定就要抓走你的婆娘,卖走你的孩子!”
这话算是一针见血了,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着不远处小苗家里被翻箱倒柜的声音,心里想着刚刚顺子说的那些话,慢慢都拿定了主意。
“好,既然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咱们就要跟他们拼了!”
“对啊对呀,一群不知道满足的家伙!”
“拿东西可以,但伤害我家里的人,绝对不行!”
……
顺子低声道:“那咱们现在就想个法子,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得有个计策尽量让自己别受伤。”
“你说你说。”其他人已经不知不觉间以他马首是瞻了。
顺子把开始和大松计划好的拿出来说,一群人慌忙各回各家准备东西。
下一家就是张榛家,把小苗家里搜刮完毕,一群盗贼看见那群人明明看见了他们却没有一个敢出来说话的,心里得意,嘴上也是嘲笑不停,更加肆无忌惮,一群人趁着小苗家的饺子还没有凉,居然热热闹闹吃起来了。
“真是一群窝囊废,看见我们也不敢吱声儿!”有人大口吃着焖罐里的卤猪蹄儿笑道。
“他们还能怎么样呢?哈哈哈!”一人喝着小酒别提多滋润了。
“就是可惜啦,估计今天老子的斧头见不到血了!”有人还表示遗憾。
“就是就是。”
“谁说的?你看看他们一个胆小的跟个老鼠一样,等会儿你要是觉得不痛快了,随便拎两个人砍,估计他们也不敢拿你怎么样!”那人说着好像看见了自己威风凛凛,他此刻就是所向披靡的将军。
顺子他们趁着这群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带着一小群邻居到了大松家里,为了等会儿方便行事,小苗他们又躲到了顺子家的地窖。
外院子被一层一层泼上了凉水,接着还有豆油也都泼到院子里里外外,一群人手里拿着火石和还没有点的火把或蹲或趴在院子的墙头。
当时张榛为了坚固,内外院门是铁做的,院子里里外外都堆了柴禾,经过刚刚的一场火,大部分柴禾都已经烘干了,几乎一点就着。
做完了这些,顺子他们把大松熬的骨头汤搬到内院,把炉子点着,不一会儿勾人的香气就慢慢飘散开来,把内院门锁紧,外院门遮掩一下,一群人急急忙忙又全都出去,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手心都是汗。
那群盗贼有些已经吃饱了,但人多,大多数人还没有吃饱,突然闻到那么好闻的味道一瞬间就被勾起了馋虫。
“大哥大哥,那家好像又很好吃的东西,好像就在隔壁!”
领头的大哥自然也闻到了,吸了一口气,馋虫被勾出来了,虽然他现在已经吃的差不多饱了,但是闻到这味道,还是感觉到饿了,下发指令道:“反正这家的东西已经拿的差不多了,咱们去下一家,记得哈,全部都拿值钱的,后面还有那么多家等着我们呢!”一想到那群胆小鬼,居然没有敢反抗,他心里就得意洋洋,也让那些开始偷偷溜走的胆小的看看,他们究竟错过了多少钱财!
第一家没有人呆,第二家同样空无一人,所以看到第三家没有动静的时候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没有丝毫警惕,肯定是知道动静偷偷吓跑了,不免得意洋洋推开了大门。
“大哥,香味就在前面!”有人狗腿道,其他人自然也闻到了,一窝蜂冲了过去,特别是那些本来开始就没有吃到多少东西的人。
一群人你推我我推你跑向了外院子,突然都是脚上一个打滑摔倒在地,跟着后面的人本来脚就滑,加上前面有人摔倒了,自然而然也跟着跌倒在地,一时间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好好站起来。
外面趴在院墙外的人听到动静,有人立马去把大门关好锁上,接着有人用石头和木棍在外面抵住门,院子外也突然扔进来一把把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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