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群王八羔子是想熏死咱们啊!”有人喊道。
那领头大哥立马道:“出去,快出去!他们人少,咱们人多,把门撞开!”此时此刻他只想离开这个地方,什么报仇之类的,以后再说。
其他人听这话觉得有道理,上面的烟雾太重,爬墙是不太可能了,立马去撞门,此时张榛已经准备好了,让其他人搬石头的搬石头,抵住的抵住,由于加入了李家一群人,加上门其实是朝内开的,现在门里外是势均力敌了。
听着里面的动静,张榛对着众人道:“隔一段时间朝里面扔一次明火,加一点柴禾,等会儿别说有力气撞门,不瞎着出来算他们运气好!”
其他人听了这话只觉得心是完全放下了,原来他真的有办法,而且门内的声音果然越来越小了,不一会儿只有几个人不死心地继续撞门,其他人是哭嚎一片。
等到天明的时候,院子里撞门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一个个东倒西歪趴在地上,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拿着地面角落的污水打湿了一截衣服,然后撕下来扑到脸上,其他人看这样是个法子,有样学样,躺在地上不动。
知道里面的人身心俱疲,估计已经没有反抗的欲望,张榛等人也没有松懈,熏烟用的湿树枝到衙差来的时候才停下。
一群衙差风尘仆仆,看起来也是疲惫不堪,见到张榛一行人只有几个身上有轻微的砸伤,再等了片刻爬上梯子看院子里的一群人,觉得惊讶极了。
领头的衙差认识张榛,看见院子里居然那么多人都被拿下,惊叹道:“还是张掌柜你有法子,你不知道,昨晚吉江州好几个地方都发现了不同的流民闹事,他们好像是约好的,抢一波就走,还伤了人,最后军队都出动了,但也只抓住了其中一些人。”
张榛看他眼底还有青色,就知道他肯定是一夜未睡,忙到现在,和他一起进门把人都捆起来后道:“辛苦各位大人了,各位为百姓尽心尽力做事,是吉江州百姓之福,这样,等以后有机会各位来我铺子吃顿饭,那天我肃清其他人,专门答谢各位的辛劳!”
其他人一听居然这样的好事,都笑开了,虽然他们知道这美味铺子,但是也没钱去吃,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让主人家单独为自己开一天大快朵颐,各个觉得疲惫都散了两三分。
那领头的衙差也知道要在此时给大家一副安慰剂,看了看院子里已经被烧残或者熏得不省人事的大部分人,心思一转,答应道:“张掌柜如此诚恳,我也就不客气了,今日张掌柜勇敢斗贼,李某也佩服得紧啊,正好借机和张掌柜把酒狂歌一回!”
张榛连看都没有看那几个出事的人,笑眯眯道:“那张某就恭候大驾了。”等到呼啦啦一大群人走远,才敛了笑容,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事情算是比较圆满解决了,左邻右舍一阵开怀,虽然昨天晚上没有睡一个好觉,但是他们解决了一件大事儿,而且家里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丢。
张榛没有第一时间和大家庆祝,等到人一被带走就冲进地窖里搂住了小媳妇儿,眼里泛着泪意,嘴上一直不停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把你和兜兜留下,对不起让你们在这里担惊受怕,下一次,就算暴露了空间厨房,我也要把你们放在最安全的地方,不是我不相信我自己,也不是我不在意这些朋友,只是天大地大,没有一个比你来得重要。
徐子嘉感受到了他的不安,静静回抱着,他知道,他都知道,这一刻,才是最大的安心,他无声传递着:只要阿榛在,什么都好。
兜兜已经睡熟过去,他一直是个乖孩子,即使外面声音很大,还一直没有见到阿爹,也都没有哭,张榛抱起他,亲了他亲他的面颊,环搂着小媳妇儿回家。
第一天东区的一小片居民区很安静,大部分人都在家里睡觉补眠,和吉江州好几处闹得厉害的居民区完全不一样。
“这次还多亏伯父帮忙了。”张榛把李勤他们留下吃饭,忙碌了一夜,肚子里都是饥肠辘辘,小苗和顺嫂子还有张小草下厨做了三大桌子菜招待大家吃。
李勤摆手道:“其实我们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再者说,你是阿耘的朋友,太客气就见外了。”
李亦耘笑道:“也是你运气好,我们李家每年年底都是要给伙计发封红的,昨儿晚上因为族叔来闹了一通,耽误了很长时间,一部分人都还没走,正好都一块过来帮忙了。”
“这还真认识巧,不过也是伯父为人厚道,才有了这个规矩,不然的话昨天晚上说不定我还真应付不过来。”张榛看李勤眼底有青色,知道他年纪大了加上身体不好,肯定扛不住了,“如果伯父不嫌弃的话,等会儿在客房小憩一会儿如何?”
李勤知道他是给自己面子说得夸张了,从昨晚他的表现来看,就算自己没帮忙他也能布置的好好的。不过自己确实有些难受,又看张榛是真心邀请,遂答应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李家来帮忙的伙计也都吃到了美味的热乎饭,得了五两银子,甚至走的时候张榛还送给每人十五个自己卤好的鸡蛋:“不值几个钱,但是味道还可以,也算是替我尝尝鲜。”
伙计哪里想到有这么好的事儿,个个喜笑颜开离开了,今天张公子家里的手艺他们已经尝过了,个个吃得肚儿圆,现在这鸡蛋想都不用想,光是闻着味儿,就觉得很好吃,把鸡蛋捂在怀里保温,想着可以拿回家给家里人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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