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从立即催马前去找个地方暂且停下修整,附近多山,为了防止万一山洪下泄,他特意选了好几个地方,最后看到了张榛他们搭帐篷那处的巨石,可以挡风,而且周围宽阔。
那侍从最开始并未准备打扰张榛等人,看有棚子,自己也学着搭了一个让众兄弟歇息用。寻了去处就开始张罗大家修整,于是,一个在巨石一边占了一角,后来的人在另一边占了一大半。
只是后来张榛棚子里不断传出香味,侍从队长才觉得腹中饥饿,口里塞了一口干粮,闻着附近不远处的奇异香味,越发是觉得难以下咽。
清冽的寒风带来的不止是丝丝的冷意,啵啵鱼的香味更是四处乱窜,闻见的莫不小心咽了咽口水,有人撺掇侍从队长:“老大,要不你去要一点呗……哦,不不不,买一点,也给咱们兄弟解解馋!”
“是啊是啊,光闻得到吃不到实在太闹心了。”
“我感觉自己更饿了。”
侍从队长本身自己也很想吃,被磨了一阵子后就装作被磨的无可奈何道:“好好好,去去去!”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起身出发。
张榛看有陌生人来问话,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等知道他的来意之后,笑着道:“我们这里快吃完了,这样吧,你稍等一下,我单独做给你们。”
姜恒,也就是那侍从队长,立即道谢道:“如此,就谢这位兄弟了,不过我们不白吃的,出门匆忙,没有带多少银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张榛还是第一次见到纸质的银票,这种东西一般钱庄是不敢发行的,很容易造成资金链崩溃,吉江州他未见一人使用,想来也只有京城人士才会使用。
并未看数额,张榛直接推拒道:“相逢即是有缘,我这里熬了一些姜汤,不如先给外面的兄弟驱驱寒?”
姜恒也没有硬塞给他银票,喊来了手下来盛汤,再次感谢张榛。
那刚被姜恒叫进来的手下端着姜汤出了棚子并未直接喝掉,先拿了一根银针试探,发现无误后,又自己喝掉,等了好一会儿觉得没有异样才分发给众兄弟。
对此,张榛并不知情,啵啵鱼做的速度很快,两大锅不过一刻钟就搞定了,姜恒期间一直坐在棚子和他们闲聊,眼神一直未曾离开过锅面。
看姜恒眼底有血丝,应该是长久的劳累所致,徐子嘉掏出一个小荷包,介绍道:“此物为银丹草,冲茶喝可以用于解乏和提神醒脑,如果不嫌弃可以用一些。”说完用杯子泡了一些给他。
姜恒和两个人聊天其实已经放松戒备很多了,加上外面那么多人,他也不认为两人会傻到谋害自己,一口喝下,果然神志清明许多,精神都焕发了,感激道:“遇见两位今日是姜某有福气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徐子嘉把用具收起来,正好张榛的啵啵鱼也熟了,因为没有太大的餐具,直接让他端着锅出去吃了。
姜恒端了两大锅热腾腾的鱼进了棚子,立马引来一阵欢呼,众人寻了一些树枝清洗干净,直接当筷子用了,你争我抢好不热闹。
大家正闹得欢快的时候,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不好了不好了,主子发病了!”
姜恒哪里还敢贪吃,和其他人急急忙忙冲到了马车旁边:“青栀姑娘,怎么了!主子还好吧?”
青栀都快哭出来了:“本来还不算特别严重,可是刚刚青柚去煎药回来,主子喝完药之后就突然昏迷浑身难受,现在腹部更是疼痛难忍,晕过去了,可偏偏咱们没带郎中,这可怎么办啊?”
姜恒听了这话也是脊背发寒,立马道:“青栀姑娘暂且照顾好主子,我这就去找郎中!”如果主子出了什么事,他们估计一个都活不了。
青柚道:“恐怕来不及了!我再去煎一次药,兴许是,兴许是刚刚煎药的时间不对呢?”
其他人都虽然没有反对,但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青柚姑娘做事心细,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差错?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姜恒突然想到自己刚刚见到的那两位公子,一位居然看出了自己的疲劳困乏,可他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现的是精神烁烁的啊,心里存了一丝希望道:“我去请刚刚那位公子,他应该懂些医术。”说完就急急跑开了。
听他说了病人突然发了病,已经昏迷不醒,徐子嘉没有敢耽误,从马车中取出自己的药箱跟他走。姜恒内心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真的猜对了,不管能不能救回主子,总有个盼头不是吗?
见了那马车内的华服女子,徐子嘉并未立即医治,问了问青栀和青柚两人关于女子病情的问题。
徐子嘉观她的气色不顺,呼吸又是断断续续,翻开眼底又有血丝,又把了一下脉,他曾经跟着苏郎中学过一段医术,也是小有所得,想来至少她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猜测道:“夫人是不是经常感觉气闷不畅,而且肝火旺盛,虽觉得身体虚弱但总是气息不稳,时而有力时而乏困?”
这些之前诊治的郎中也是如此说的了,青柚心里多了几分安心,这人居然简单几息就能诊治出来,应该有些能力,点头道:“确实如此,只是这病拖拉已经过去半年有余却一直不见好。”又说主子是刚刚喝完药才变得这么严重的,“这药已经吃了大半年,但很多郎中得出的结论便是这药用得好,可主子的病症一直反反复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