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妄眠没有陈渔表现的那么明显,但只要是有眼睛的,就能看出来他心情很好,和前两天一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岳书谦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对面,突然生出一种他其实和这桌子、这椅子是一样地位的感觉。
因为那俩人根本就看不见他,看见了,也当成没看见。
……
热恋期么,要体谅。
岳书谦默默喝着碗里的粥,也默默的忍了。
他俩越腻乎越好,这样一来,他们对他的关注度也会大大减少,那他逃走的机会就更大了。
这么一想,岳书谦心里就好受多了,扑面而来的狗粮再多,他也能面不改色的把它们全都吃下去。
到了晚上,陈渔照例给岳书谦炖了一锅骨头汤,吃完晚饭,岳书谦耐着性子坐在客厅,和陈渔他们看了一集没营养的搞笑综艺。节目结束以后,岳书谦站起身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
岳书谦在这里住了那么久,陈渔从来不会搞个突袭检查,看他是不是还在自己房间里。岳书谦觉得,他是对自己改造的铜墙铁壁过于自信了,所以才这么放心的让他一个人待着。
这样也好,等他回去,他就可以继续进行他的越狱计划了。
岳书谦想的很好,可他刚把左脚迈上台阶,就听身后的陈渔说道:“哦,忘了告诉你。”
岳书谦不解的回头,陈渔看着他,“我今天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你应该又开始想着怎么逃跑了吧?”
岳书谦心里一跳,但脸上还是很冷静,“你想太多了,你看我现在还有逃跑的机会么。”
陈渔点点头,“我想也是,不过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我在你喝的骨头汤里下了安眠药。”
岳书谦:“……安眠药?!”
陈渔微微一笑,“还是进口的呢,我专门找人从国外给我买的,这药见效慢,但药效好,困意上来就是拆迁队来拆房了,也醒不过来。而且副作用非常非常小,偶尔吃一次的话,根本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岳书谦懵了,“可……可我怎么没感觉啊?!”
陈渔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药一个半小时以后才会起效,你现在快回去躺着吧,再等半个小时,你就会睡得人事不省了,别想着把药吐出去,你都吃一个小时了,那个药早就被你消化了。对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给你的房间打扫过,那就今晚吧,我俩趁你睡着的时候,给你打扫一遍卫生。”
陈渔笑眯眯的看着他,“你觉得怎么样啊?”
岳书谦:“…………”
这下可好,不仅越狱计划流产,越狱的工具还都被收走了。
这回岳书谦是真的没脾气了。
跑,跑不出去,打,打不过人家。岳书谦只能老老实实的留下来,见他老实了,陈渔对他的政策就变了,以前是严防死守,坚决不让他有任何逃跑的机会,现在看守他的任务交给了系统。陈渔自己则制定了一个生活规则,让岳书谦跟着一起轮流做家务。
一开始岳书谦干的很不情愿,岳大少哪做过这些,第一次拖地,差点在三楼和二楼之间弄出一个水帘洞。不过么,万事开头难,只要学会了,后面也就很容易了。
慢慢的,岳书谦还会主动跟他们聊天,话里话外,对他们都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么痛恨与针对了。
岳书谦现在也知道秦妄眠失忆的事了,他蹲在地上一边剥蒜,一边抬头问他,“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没回去打听一下。现在这年头找个人还不简单么,况且你是失忆,又不是小时候被拐卖,那个年代久远没处找去,可你这个不才是去年的事么,随便找找就找到了啊。”
秦妄眠把洗干净的菜放到一边,然后才回答道:“我怕没有那么简单,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有很多外伤,那些伤不是意外能造成的。而且我醒来的地方是一片荒郊野岭,我不可能自己受了一身的伤,还往那么偏僻的方向走,所以我猜,应该是别人把我扔在那里的。”
岳书谦明白秦妄眠的顾虑了,但他还是觉得不屑一顾,“这有什么的,不就是得罪了几个人么,那些人肯定是小混混,看你不顺眼,就把你揍了一顿,要真是不择手段的亡命徒,你还有命爬起来,活生生的站在这儿?”
“要我说,你就别想那么多,直接杀回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找回身份,也好给自己报仇啊。你要是教训不了他们,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把那些人全收拾了,让他们下半辈子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话音未落,的一声,岳书谦脑袋瓜被人用力敲了一下,岳书谦捂着被打的地方,他扭过头,凶狠的瞪起眼睛,“干嘛打我!”
陈渔抄着木铲,左右抱胸,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岳书谦,语气轻飘飘的,“本事不大,口气不小,你要真有那么厉害,怎么还被我一酒瓶撂倒了,怎么到现在,还是出不去啊?”
岳书谦:“……”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很显然,陈渔没有这个自觉。憋了半天,岳书谦才为自己辩解道:“那是因为你用的都是阴招,我身为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真君子,哪儿斗得过你这种小人。”
陈渔笑了一声,“呦,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原来比别人聪明、比别人想的多、想的细,这就算是小人了。岳书谦,你好好回忆一下,除了一开始我打你的时候,是从背后偷袭的,后来我干的哪件事,我没提前告诉你?不能因为我提前干了那些事,耽误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逃跑,你就把我说成是小人吧,你企图翘窗逃跑的那些工具,可还在我那放着呢,你要不要看一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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