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樾微微皱眉,上前用手放在胥容的下颌微用力让他张开嘴,看到他舌尖清晰的牙印,厉声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第一次谷樾对胥容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
谷樾是真的生气了,他用心捧在手心里的人,不让他收到一点儿伤害,不想让他感受到一点儿不舒服,可是现在他却自己伤害自己,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能轻易原谅。
谷樾周身越发冷厉,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凝结起来。
胥容发现谷樾是真的生气了,这是他第一次见谷樾生气,无论是谷樾是他师尊时还是隐藏身份成为‘艾祁’时,都没有这样和他说过话。
胥容有些慌了,他断断续续地解释道:“我……我只是不想……不想让你看到我总是哭的样子……太难看了,不想让你见到。”
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胥容自暴自弃地想道:看,又哭了,一个男人总是哭,谷樾会不会觉得他烦?特别莫名其妙?
谷樾听完胥容的话什么也没说,也没有收回放在他下颌的手,过了许久,在胥容忍不住闭上眼睛等着谷樾对他的评判时,听到谷樾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是不喜欢你总是哭。”
胥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双手用力握紧。
“但是,我喜欢你为我流的泪,因为我知道你每流一次泪,都是因为你对我的爱。”谷樾拭去胥容的泪水,发现他已经越来越习惯做这个动作了。
看到胥容如释重负的样子,谷樾还是有些不高兴于他刚刚的举动,语气幽幽地说道:“不过刚刚你伤害自己的行为让我很不高兴,所以我决定罚你,至于惩罚的内容么,你过来。”
胥容附耳过去。
谷樾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胥容靠近谷樾的耳朵渐渐红了,过了一会儿整张脸都红了。
“这个……”胥容想要拒绝,那对他来说太难为情了。
“不容反驳。既然是惩罚,就是要让你印象深刻,要不然你总是不长记性!”谷樾强硬地打断了胥容想要拒绝的话语。
想到刚刚他所说的,心情满是期待,于是戏谑地说道:“我很期待啊!”
胥容红着脸低下头,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
这一段时间修界里发生的大事当属殿岳派的谷长老要和他的小徒弟结为道侣了,两人马上要举办道侣大典了!
所有人在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件事,暗暗称奇,也有些人捶胸顿足,没有想到那朵高岭之花终于被人摘走了。
大典举办的时间安排在了胥容进入沅池出来之后,在看着胥容进入沅池后,谷樾便开始着手准备大典的流程。
大典要准备的事情许多,注意的事项也很多,流程也很繁杂,但是谷樾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亲自确定设计,这是他第一次和人举办道侣大典,之前几个位面里谷樾也没有这种机会可以和爱人举办婚礼,所以谷樾对此很重视也很期待。
那天胥容刚刚从沅池出来,就看到谷樾穿着一身红衣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
胥容心中一动,看着谷樾一步步向他走来,明明谷樾是正常的速度,可是胥容却总是觉得谷樾走得很慢,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但是又好像被什么牢牢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谷樾把手中的衣服递给已经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的胥容,看着他强装镇定地样子,轻声说道:“把衣服换上吧!”
接下来的一切胥容都是迷迷糊糊地度过的,他安静地跟在谷樾身边,和他一起走向殿岳派的大殿,和他一起在众人面前立下誓言,和他一起接受着众人的祝福,胥容不知道做这些事情时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只知道当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坐在了谷樾的房间里。
自从回来后,他一直住在谷樾的房间,可是今天看到这个已经很熟悉了的屋子,却又感到有些陌生。
之前略显冷清的屋子现在随处可见红绸,为这间屋子平添几分热情;摆设也变了许多,胥容心中一热,这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布置的……
在胥容正在感念于谷樾所做的一切时,谷樾也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
“怎么这么急着送走我们?”一位平日里和谷樾关系还不错的长老笑着调侃道。
其他人也在一旁哈哈大笑。
平时谷樾一直都是一副冷清到仿若置于红尘之外的样子,遇到什么事情都面不改色,现在却略显急切地让他们离开,趁着这个大喜日子他不会生气,众人尽情打趣着他这难得一见的样子,也清楚知道了他对他的那个小弟子应该是动了真心的!
谷樾也确实没有生气,他知道这些人没有恶意,也满足他们想要看到的事情,笑着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众人为他这难得一见的笑容所惊,心想还好他平日里笑得少,要不然他的爱慕者的人数肯定又会翻倍增加。
却不知道谷樾在胥容面前经常露出比这还灿烂的笑容。
众人在谷樾说完那句话后识趣地离开了,虽然今天谷樾不会生气,谁知道以后他会不会报复过来,那曾经对他那小弟子动了杀意的那个人人现在被岑长老亲自除去了修为,躺在床上死气沉沉呢!
这谷樾看着什么都不在意的白莲样子,内心却是黑黑的,他们可不是被他外貌所迷惑的那些修士们,可不想招惹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