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吃饭的时间,好些人都端着碗一边吃晚饭一边集会。其他村民也很刨了几口饭,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是村长不把秘方拿出来,他们不就不能赚钱了?
哎!这可咋办啊,早知道之前就不该看着封家欺负封衡和司云,也不落井下石,现在他们也就能有钱赚了。
好些人这么想着,差点想去骂封家人过分,但封家没有来参加这个集会,所以他们就没机会骂他们。
倒不是不能上门去骂,可他们有什么资格?再说了,封云隽还在读书,要是他这次能考上举人,他们这些人还不倒霉?
真的是,这怎么越想越难。要是封衡当年就死了,说不定他们就不会这么为难了。也不是,要是当年封家不那么对封衡,说不定封家就会有一个可能会做官的儿子,还会有一个能赚钱的儿子,官商勾结,有他们在,封家村就会变得更好。
可……可那封家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对封衡那么差,就好像封衡不是封家人一样。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一时间,晒谷场的人们全部开始讨论,嗡嗡的,安静的晒谷场立刻变得热闹。封大爷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稀饭喝完,站起来决定走了。
马车从村外跑来,带了一股旋风,晒谷场的村民们站了起来,马车停下,一个年轻小哥探出头来,笑着问:“你们好,请问你们认识封衡和司云吗,他们家往哪儿走,我有事找他们。”
年轻人说完,晒谷场一阵寂静,紧接着,有事一阵喧闹。封大爷端着碗从众人身后出来,用属于老人略微嘶哑的嗓子高声问道:“你们从哪里来,找司云和封衡他们做什么。”
昨晚有个掌柜的来找司云和封衡,被村里嫉妒的人指了路,导致司云和封衡他们生气,才有了村长不把秘方拿出来的行为。
现在又有人来找司云和封衡,他们可不敢直接让人进村了,得问清楚,说不得以后他们知道了,就会把秘方拿出来了。
这就是众人没开口的原因。
幸好晒谷场就在距离村口不远处,不然他们还没这个机会。
年轻人并不知道封大爷他们的想法,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群人聚集在这里,只以为他们在外面纳凉,农村人都是这样的,会在村子里的树下纳凉,一边吃饭一边纳凉,还能聊天打发时间。
看着晒谷场边上的一颗看不出年龄的大树,年轻人自以为找到了众人聚集的原因,便笑着说道:“我是从南陵县来的,我们东家和司云和封衡有生意,现在我们来了,但司云和封衡他们没在县里,所以就忍不住过来了。”
所以,不是像之前那个掌柜的那样,是来买火锅的了?
封大爷想了想,便指着村子深处,说道:“你顺着这条路进去,会遇到一个岔路,你走左边那条,再走到尽头就能看到司云和封衡家,他们家很小很破,很容易认。”
“谢谢这位大爷。”年轻人一笑,就进了马车,让掌车的走了。
马车再度启程,晒谷场的众人终于讨论出声了。
“这次应该不会出错了吧?那人不是去找司云和封衡麻烦的吧。”
“应该不会出错了,昨晚司云不就是说过吗,他们的火锅已经和人合作了。”
“行,那就好,那就放心了。”
直至此时,封家村的村民虽然还没完全接纳司云和封衡,却也不会因为嫉妒随便让人去找他们了。虽然是秘方带来的效果,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世上本来就是这样,在不熟悉的个体和家庭之间,互相维系的只有利益,当熟悉之后,维系的才会是感情。
年轻人上门的时候,司云和封衡正在研究这个时代的水泥,听到门前有动静,他们最初以为是架着驴车的陈叔和周婶回来了,还想着今天他们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司云不想动,就让封衡去看,封衡出门一看,才发现不是周婶陈叔,而是一个长得颇为俊秀的年轻人。
“你是?”封衡疑惑问,暗自起了警惕。
这应该是封衡吧,四风火锅的大老板,看着站在门口身形健壮的男人,年轻人未语先笑,立刻从马车上跳下来,朝封衡以一拱手,笑道:“我是翠云堂南陵县酒楼的管事秋堂,后面的是我随从小春。”秋堂说的是架马的精干黑瘦青年。
原来是翠云堂,封衡的警惕消失,对秋堂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道:“请进。”
“谢谢。”秋堂不客气,立刻抬腿就走了进去。
封衡和司云他们的房子很破,矮小的院墙,破败的木门,进去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栽满了奇怪的植物,能落脚的地方一点不多,再不远处就是睡觉的更小的草棚房。
秋管事惊了一下,四风火锅的两个老板住的就是这样的地方,不过他纵然惊讶,却不会嫌弃,司云和封衡是有本事的,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住在这样差的环境里,英雄不问出处嘛。
“对了,封大老板,刚才我看你的神情有些不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秋堂道。
封衡转身关门,他刚说了让小春把马牵到屋后去,“是发生点事,昨天有个掌柜的跑到我们村要买我们的火锅秘方,没事,已经解决了。”
秋堂平和的眼神一厉,道:“翠云堂早已经放出消息,火锅是我们两家合作,那些掌柜的竟还敢来找你们!封大老板,这件事你放心,等我回去一定会彻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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