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十八年二月十三日嘉靖皇帝准备启程南巡承天府,命顾鼎臣为留守使,留守京师辅佐太子监国。一更尽时,在於端门门房,由文书官岳钦斋捧圣谕一封,印记一颗,连池匣锁匙包裹一副给顾鼎臣。
圣谕中说,圣驾躬诣显陵,特命顾鼎臣留守北京,佐皇太子代理辅赞储政,宜协心守护。嘉靖皇帝亲自赐给顾鼎臣的是一方银印,上面镌刻其父兴献皇手书“无极太极,日新又新”八个字,还有一枚“经纬首选”留守关防牙刻,以及金蟒、宝带、银飘、佩带等官服饰物。
嘱咐顾鼎鼎臣可以用密疏将消息及时报告给他。由此可见,嘉靖皇帝对顾鼎臣可谓是信任有加,宠幸之极。
二月十四日早晨,嘉靖皇帝亲临奉天门降敕,面授顾鼎臣留守机宜,是日申时,又将顾鼎臣召至赢台,面授手敕,亲下圣谕,凡各衙门事务,命顾鼎臣皆得预闻,官员有玩忽职守者,重则奏报圣上严加惩罚,轻则具报东宫,取令旨严肃处置。
顾鼎臣为了不辜负嘉靖皇帝重托,要求皇上亲自下谕,凡九重密旨,各衙门不得预闻,以防妨碍行事,并抄送各衙门一律遵守钦命,警戒百官知悉。
二月二十六日嘉靖皇帝离开京师启程南巡承天府,留守使顾鼎臣恪尽守职,重大事项,均详尽具报,谨候敕旨。首先顾鼎臣奏报了六项事宜:
一、圣驾吉行后,皇太子礼当十日一具本,恭问圣躬万安,实封后马上差人斋捧进奏。
二、臣不时恭问皇太子、裕王、景王、公主起居吉康及宫闱平安,有关喜庆消息,具本交付公差一人及时奏报。
三、皇太子正位东宫,按照祖制惯例,文武百官每月朔望二日都须朝参。令都察院、鸿胪寺设纠仪御史、序班司仪鸣赞。至日,文武百官恭诣文华门候朝,临时取旨放免。
四、皇城内所有工程不得停止,臣必须预知建造进度,五日一次巡察监督。
五、内阁对文武衙门,按照旧制并不统帅。今臣奉钦命留守,事关国家安危,恳请特降明旨:顺天府、宛、大二县、巡防五城御史、五城兵马指挥、皇城各门守卫官军、巡捕参将、把总,一律暂听臣的约束,一旦有紧急状况,便于采取果断行动。
六、向来多有四方奸人妖孽,潜往京师,蛊惑愚民,抗拒国法,无所不至。近闻虏中奸细潜入内地,到京城探听消息,甚为忧虑。请容许臣严加监督巡城御使、五城兵马及缉捕官校,密切查访,但有异乎寻常言行,即令擒拿,送各官衙门追究刑事责任,如遇重大案件及时奏报圣上。
顾鼎臣每十日就上一道问安疏。在二月二十六日的问安疏中写道:“恭惟皇上巡幸南楚,每日车驾行止之地,三灵拥佑,百神护呵。圣躬臻万安,迪元吉,不占可知。臣愚尤望皇上慎节起居,从容调适,为宗社神人倍万谨重。臣无任瞻望恳悃之至,为此谨具本,慎差锦衣卫舍人韩效今斋奏以闻,伏候敕旨。”
日后几次上奏的问安疏俱与此疏约略相同。
顾鼎臣在留守期间写了几道《钦奉敕谕密疏》,在二月二十六日经字第一号密疏中写道:“恭遇圣驾巡幸承天,即蒙敕谕,命臣居守京师,辅赞储政。谨钦遵。於凡合行事宜,与内外居守重臣计议举行,无敢旷废。又臣每恭诣左顺门,候问皇太子、裕王、景王、公主起居。
该太监鲍忠、麦福传报皇太子殿下自建储之后,神观日异,岐嶷非常。裕王、公主亦俱康吉。景王殿下日来微有不安,日进药饵,渐觉平复。臣无任庆忭!无任庆忭!其内外居守官,皆仰体圣心,无敢怠肆。宫禁都城,帖然宁谧。
都察院、刑部紧关重犯,臣累次传谕周期雍、宋景各关防门户,牢狱提牢官各用心提督禁锢,万无他虞。至如各门守卫巡逻官军、各地方防守将士,皆日夜严肃警备,虽鼠窃狗偷之盗,无从窃发。自非皇上计虑周悉,曷以至此!为此谨具密本,慎差锦衣卫韩效今斋奏以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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