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素贞烧饭做菜是个行家里手,一会儿就做了四道菜端上了桌,她介绍说:“这一碗菜名叫‘红嘴绿鸯哥’。”
顾鼎臣一看,这分明是一碗清炒菠菜,取了这么一个富有诗意的好听菜名,看来她是很有文才的。
陆素贞指着第二碗菜说:“这一碗名叫金丝吊葫芦。”
顾鼎臣心想,原来就是一碗黄豆芽,菜名更好听。
陆素贞点到第三碗菜:“这碗菜我给它起了个雅号,叫‘金屋藏阿娇’。”
顾鼎臣一看是一碗鲜美的清蒸螺蛳,称赞道:“这个菜名起得好,在民间就有一个螺蛳姑娘与长工青年喜结良缘的故事,真是雅俗共赏,令人心领神会。”
陆素贞把第四碗菜取名为‘金镶白玉块’,原来是一碗油煎白豆腐,金黄色的菜油加上雪白粉嫩的豆腐,色香味俱佳。
顾鼎臣边吃边赞赏道:“虽然是几道家常小菜,但是做工精细,味道鲜美可口,而且菜名雅致,就连酒楼名厨也做不出这样好吃的菜肴来。”
顾鼎臣心里高兴,禁不住又想起了过世的爱女翠贞,与面前的素贞酷似双胞姐妹,有意想认她为寄女儿,于是开口试探道:“想不到你同我过世的爱女翠贞容貌、品性都非常相似,就同双胞胎一样,我想认你为寄女儿,不知可否?”
陆素贞听后高兴道:“我们初次见面,就如同是亲生父女那么融洽。仿佛是前世就有父女情分似的。寄爷在上,受小女一拜。”
顾鼎臣笑逐颜开,赶紧扶起,抱歉道:“今天我出门匆忙,没有带见面礼金。”
说着从腰带上解下一只他随身佩带的精美双玉珮赠予寄女:“这是一对双玉珮,日后我们父女凭这对双玉珮就能相认了。”
陆素贞说:“寄爷把这么珍贵的双玉珮赠送给我,真让我受宠若惊。我还不知道寄爷姓名、住址呢。”
顾鼎臣风趣道:“你只要记住一句打油诗:‘县衙门前常惠顾,鼎鼎大名一微臣。’我家就住在城里县衙西面弄堂口,你看我面孔上就写着帖子。哈哈。”
聪明伶俐的陆素贞心领神会,寄爷慈眉善目,脸上稍有几点麻子,特别好认,不住地称赞寄爷慈祥亲切,风趣幽默。
雨过天晴,寄爷顾鼎臣起身告辞,嘱咐寄女陆素贞一定要到家里来走亲戚。陆素贞搀扶着寄爷走过小竹桥,一直把顾鼎臣送到村口官道上,方才依依惜别。
傍晚丈夫林子文从城里卖莲藕回家,喜悦道:“素贞,今天生意兴隆,一担新鲜的莲藕全都卖完了。明天再到荷塘里多采些莲藕到城里卖。”
陆素贞也有好消息告诉:“子文,今天我认了一位城里的寄爷,说是我与他过世的女儿翠贞长得一模一样,如同双胞姐妹。他说住在城里县衙西面弄堂口,名叫顾鼎臣,还赠送了一对双玉珮作为见面礼,说日后可以凭这对双玉珮父女相认。”
林子文高兴道:“县衙西面的弄堂口,就是尚书府,顾鼎臣就是辅佐太子监国,代皇三个月的状元宰相。听说他是一位清正廉洁、仗义执言、秉公而断的好官,减免东南赋役粮税,建筑昆山新城墙,都是他的功劳。”
陆素贞说:“我看他没有一点官架子,慈眉善目,幽默风趣,平易近人。子文,我们遇到贵人了。等到农忙过后,我们采一担新鲜莲藕,碾几斗新糯米去寄爷家走动走动。”
顾鼎臣回到城里尚书府,兴高采烈地同三位夫人和儿孙讲述在小林庄避雨,认了一位与过世的女儿翠贞长得一模一样的寄女陆素贞,说她做的“红嘴绿鸯哥”、“金丝吊葫芦”、“金屋藏阿娇”、“金镶白玉块”四道家常菜不知有多好吃,并要府上的几位厨师,照他说的去做。
但是几位大厨师再怎么钻研,也做不出她那种味道来。因此顾鼎臣越加思念起新认的寄女陆素贞,念叨着多会抽空要去乡下寄女家住上几天。
再说陆素贞万万没有想到半个月后,厄运就降临到她的头上。那天晌午,陆素贞正准备给田里割稻的丈夫送午饭,只见有一个花花公子,后面跟着一个带刀恶奴,走过小竹桥,闯入她的家门。
那位恶奴说:“我们少爷到小林庄讨债,天热口渴,想要碗茶喝。”
陆素贞说:“我家贫穷,买不起茶叶,灶上有汤罐水喝不喝?”说着端来二碗汤罐水给他们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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