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闵策马与岸边的时候,就见忙碌中的袁军的背影。他因此面露喜色,心说袁本初,你够狠入劳资的地盘,今日消灭你这支兵马,劳资立刻就闪,让你小子报仇都找不到人。
“全军突击,突击!”程闵手中长枪挥舞,一马当先,向岸边的袁军冲去。他身边的许褚,急忙带领三百亲卫跟了上去。
“杀,杀,杀!”程军见岸边的袁军散漫,就知机会难得,士气高昂中,随着主公发起了冲锋。
许褚手持虎翼鸣鸿刀,几乎在砍稻草人,只是随意一挥就能带走一条人命。
程闵带着三百亲卫,尖刀一般切入一处袁军密集的地方。只是一息之间,就斩杀了数百人。
袁军顿时慌乱,因为没有结阵,被一面倒的屠杀。
张颌的眼中闪过厉色,却是挥手惊慌呼道:“是程军,加快行船速度,上岸迎敌!”
声音很大,程闵听的清除,又见张颌惶恐不安的模样,敌军慌乱,他当然欣喜不已。便大声鼓舞士气,并力厮杀,只等全歼岸上袁军,这就撤退回官渡渡口过江。
惨呼声中,大量的袁军不断死去,流出的鲜血已经将岸边的江水染成了红色。许多的尸体漂浮起来,被浪花卷入河中,随水流远去。
这场战斗完全就是一面倒了,在这样一面倒的战场,程军已经全神贯注屠杀着身边的袁军士兵,而忽视掉了身边的一切。
就在这时,岸边远处尘头大起,又一支兵马到。然而全神贯注屠杀中的程军,丝毫没有发现。就算是程闵亦是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丝毫没有发现另一支兵马的到来。
张颌在高船上看的清楚。终于松了口气,面露喜色呼道:“拿起弓弩。准备放箭!”
就见船上众多袁军,从隐秘处拿出弓箭,就在船头布下箭阵。
一字排开的百艘大船,就停在了岸边浅滩,然而未有一人下船帮助岸上的袁军对敌。此刻反而拿出了弓箭,这倒是马上引起了程闵的主意。
他因此大吃一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袁绍率军出现在程军背后,他眼神紧盯其中的熟悉身影,冷冷呼道:“程文杰!”
阵中的程闵立刻转首。他的眼睛立刻就瞪圆了。因为他看到,岸边己方部队的后方出现了无数的兵马。为首一人十分熟悉,正是袁绍。
“袁本初!不是在济南的临济渡口吗!不好,中计了!”程闵立刻醒悟,就呼道:“鸣金撤退,向西撤退!”
“程文杰,为了引你上钩,吾此地两万将士惨死,岂容你跑掉!”袁绍沉着脸。一双凶光闪烁的眼睛不断开合,挥手道:“全军冲锋,先杀程文杰!”
“杀呀!”这一次,袁军士气高涨。反观程军,由于突然出现的大量袁军,士气飞速低落下去。
“放箭。放箭!”张颌此时也下达了命令。
嗡嗡的弓弦声中,如蝗的飞箭铺天盖地。大量射杀着岸边近在咫尺的程军。
被突袭全军混乱,空中是遮天蔽日的飞矢。程闵肝胆俱裂,再顾不得己方兵马,挥枪打掉几只来箭,立刻拨马望西而去。
“保护主公!”
“向西突围!”许褚第一时间聚拢亲卫,护卫主公向西撤退。程军严明的纪律起到了作用,大队人马立刻望西而去。
然而一旁是河中百艘大船上数千弓箭手的齐射,另一面则是袁军五万优势兵力的夹击。被裹挟在中间的程军,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两万人就被五万袁军冲击的七零八落。死亡的速度之快,还在刚才岸边当作诱饵的袁军之上。
大量的程军将士的鲜血,代替了之前的袁军,令江水更加鲜红。更多的程军尸体,飘荡在大江之上。
程军大败,程闵马不停蹄,在亲卫的拱卫下暂时安全,只知望西而去。恨不得马上赶到官渡渡口,坐船离开。他心里那个恨啊,他小视了肯听沮授话的袁绍。心说一定是沮授给袁绍出的主意,这下好了,没能抄了别人的后路,到是被人给抄后路了。
“程文杰,哪里走!”
这时,高览、韩猛率领一支精兵拦住了去路,当时就将紧随程闵撤退的两千程兵拦住。
“可恶!快快护送主公离开,这里我来挡之!”就见许褚暴怒中,手持虎翼鸣鸿刀,只身拦住了高览、韩猛。
“杀了他,杀了他!”张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船换马,舍去随行的兵马,一骑快马独来。
由于许褚领兵拦住了高览,韩猛,亲卫精锐,很快就保着程闵杀出了阻拦。
程闵可不想就此死在这里,此刻肝胆俱裂,无法顾及其他,只知策马狂奔。
岸上高地的袁绍俯视战场,见盔甲鲜明的程闵竟然冲破了包围。他因此气的不轻,“程文杰,早就算到你会向西而去。”他立刻调集一支三千人的精锐,追了下去。
程闵疾驰出去五里,不见追兵,这才松了口气,就减缓了马速,最终停了下来。眼望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北面是滚滚的黄河水。他就此想到去官渡还有百里之遥,中间不定出什么状况,就呼道:“仲康,马上就在附近江边,寻找渡船过江。”
“喏!”许褚应了一声,就说命人去找船只。
这时一声炮响,一支数千人的兵马从斜地里杀了出来,为首一员大将,背后小校手中旗帜招展,正是淳于琼。
淳于琼大笑一声,呼道:“果然不出沮军师所料,程文杰你能逃到此地,但这次看你如何逃出吾的手心!”
此刻,程闵身边只剩下两百多亲卫,他见状顿时色变,暗呼道:“没想到还有伏兵,吾命休矣!”
袁绍用沮授之计,用民夫修正大本营为掩护,夜间令士兵换穿民夫衣服出营,因此避开了程军斥候的耳目,顺利将五万大军隐秘调离了大本营。
程闵由于认为袁绍大本营的兵马未动,这才放松了警惕,只在岸边埋伏从平原郡撤退的张颌部兵马。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被袁绍率领大军包围。
程军将士先前力杀岸边的袁军两万,体力匮乏,又被数倍与己的敌兵围攻,因此不敌大败。
乱军中程闵不敢停留,只带亲卫脱离了战场。
本以为成功逃出,没想到袁绍还有后手,就在距离战场十里之外,又被袁军大将鞠义率领五千精兵包围。
面对数千人的包围,程闵知道这次九死一生,他十分不甘心,死死攥着手中的长枪冷冷望着敌阵前的鞠义。
“程文杰,下马投降,饶汝一命!”阵前身穿精致铠甲,威武雄壮的鞠义挥舞大刀好不得意,皆因程闵已经是实力最为强大的诸侯,可谓是北地之主,若是抓住此人,真乃盖世奇功!
“主公快走,鞠义就有许褚来挡!张平,汝带百人护送主公离开!”许褚急忙对着亲卫队的队长张平说道。
“哈哈哈……,有鞠义在此,汝等一个也别想跑!”鞠义笑道。
程闵左右巡视,就见袁军站位绝佳,阻挡了自己向西撤退的全部路线。此刻身后尘头大起,显然是又有追兵到了。他因此心急如焚,再也无法顾及太多,喝道:“仲康,一定要活着,活着!”就此一提马缰,急望南而去。由于北边是黄河,西面,东面都有敌兵,程闵就想着先向南走一呈,再折北,寻找机会渡江。
“不可跑了程文杰!拦住他,拦住!”鞠义并没有将许褚这边的百多人当回事,抓住程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于是,在他的命令下,兵马行动了起来,斜插过去,阻拦程闵的去路。
“可恶,鞠义,许褚在此,休伤吾主!”许褚策马疾驰,带着百人亲卫,硬生生撞入袁军的战阵之中。亲卫个个精锐,以一当十,赴死的决心之下,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战斗力,只是一瞬间,竟然生生将几十倍与己的袁军断为两截。
然而袁军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下一刻,许褚与百名亲卫就被淹没在袁军的战阵当中。
“别管这些废物,只追程闵,杀了他,杀了他!”鞠义被己方停下的战阵拦住,就在阵中推挤间拉着马头不断高呼道。
有一半拦过去的袁军,因此并不理会许褚这些人,由于是斜插过去的,很快就拦住了程闵的去路。
“保护主公!”张平毫不畏惧,奋起疾呼。
决死之心的百名亲卫,就此挡住了这一支兵马。
双方混战在了一起,因亲卫个个奋勇,袁军一时间无法奈何。
乱战中情况异常危机,程闵也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从来都是那枪当装饰品的程闵,也举起了手中的大枪,也不知道是程闵真人不露相,还是运气就是这么好,反正数名袁军倒下了,程闵猛然见到混战中一道缝隙出现,借助乌丸送来的快马的马力,勉强走脱出去。
程闵的盔甲太鲜明了,鞠义立刻就见到他一骑独走南方。黄河以北才是程闵的地盘,他见程闵马快不及追赶,立刻有了计较,呼道:“挡住西北地面,传讯主公,沿河搜捕,断其归路……。”
程闵闻言,不敢折返西北,在袁绍大军的搜捕下,只能不断向东南深入。东南面就是稍远地盘的腹地,然而此刻的程闵也顾不得太多了。
……
袁绍全歼了程闵留在北地的兵马,只有少数人逃脱。他欣喜中,得到鞠义的奏报,程闵单枪匹马逃跑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袁绍喜悦的表情,瞬间变的阴沉。在他心中,曹操已经死了,曹丕还只是个黄毛小子罢了;诸葛亮一村夫尔;孙权也只是晚辈罢了,况且曹丕至少还有点战斗经验,孙权废物一个,如今只剩下程闵才是唯一的心腹大患。
“主公所言极是,只要抓住程文杰,北地唾手可得!”郭图进言道。
沮授只是微笑,并不言语。
于是,袁军全部出洞,加上郡县的官差衙役守备兵,几乎七万大军,就散了出去,四处搜寻程闵的踪迹。
“抓程闵!”
“搜捕程文杰!”
“抓住程文杰者,赏千金……。”
“窝藏者,诛灭九族!”七万人遍布方圆百里之内,层层推进,到处搜查中扩散数百里出去。
程闵只剩一人,自从来到这东汉,从未有过如今这般的困境。他因此惊慌失措,见到处都是抓住自己的军队,不敢停留,只向荒无人烟的地方逃离。
渐渐,天黑下来。
程闵人困马乏,就见远处一座大山。大山中就要比平地安全,他立刻策马入山中。
巍巍陈山,植被茂盛,山体陡峭人迹罕至。夜幕下,树木成怪影,其中红色、蓝色小亮点闪烁不定,并且不断有稀奇古怪的可怕声音传出。
几乎无路可行,多亏乌丸骏马的神骏,这才能够不间断行进。
马上的程闵,心中戚戚然,又十分小心的左右打量四周黑漆漆的环境,心说别跳出来一头猛兽,就此连人带马都给爷吃干抹净了。
“袁本初,总有一天,爷会报今日之仇!”程闵任凭追云驹随意向深山中行进,他在马上一时间想到了许多。这一次失利,为他敲响了警钟。天下诸侯不可小视。
然而严格来说,这一次的程闵并没有真的失败,毕竟他也消灭了袁绍两万多人马。关键在于他自己被袁绍搜捕无法返回北岸,还有性命之忧,这个问题相当严重。
程闵带着一颗疲惫不堪的心,慌乱行走在深山老林之中。茂盛的树林,遮挡住了微弱的月光,令树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前方出现一颗折腰的怪树,粗大的树干凌空横卧挡住了去路。心事重重的程闵,又惊又饿,黑暗中头昏眼花没有发现,就此硬生生撞了上去。
砰,程闵胸口剧痛,眼前一黑,身心俱疲中坠马,就此昏死了过去。
乌丸骏马焦急,然而动物的本能,深知黑暗中存在许多危险,不敢嘶鸣,四蹄踏地中围着主人转圈。
就在远处,有一条痕迹明显的小道,直通远方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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