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公公一骨碌跪了下来,道:“奴婢哪敢受王孺子的好处?请太子明查!”
刘启也知道春公公不会受王孺子的好处,他不敢,她也不敢,他刚刚不过是在盛怒之下说的气话,冷冷地扫了春公公一眼,道:“起来说话!”
春公公从地上爬了起来。
“徐太医有说些什么吗?”刘启问。
春公公擦了擦额头上不知是冷还是热的汗,道:“奴婢未敢多停留,将徐太医带到听风阁就赶紧过来复命。”
“嗯。”刘启淡淡地应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春公公出去。
春公公以为刘启会打发他去听风阁打探情况,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略迟疑了一会儿,旋即转身走了出去,看来太子的确很生气,不仅仅生那些侍卫、奴才的气,还在生王孺子的气!他这些日子可别再替王孺子说好话,连“王孺子”三个字都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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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医刚给薄太后看完诊回到太医府,春公公便到了,这次他可未有半丝耽搁,春公公刚说到王娡下水救刘非,他便收拾药箱随着春公公上了马车。
一路上徐太医听着春公公的叙述,心下自思道:王孺子这个女人实在让人想不明白,上次关怀一个烧破她衣裳的侍女倒也算不得什么,这次居然下水去救一个孩子!她可是有身子的人,而那个孩子是程良娣的儿子!
太子府里的女人彼此之间不都是仇人吗?她干嘛要救一个仇人的儿子?她不应该巴不得他死吗?她这样做是因为她太过善良?呵呵,不管在太子府还是在皇宫太过善良的人能存活吗?是为了吸引太子的注意,让他对她另眼看待?哼,哼,为了太子那少得可怜的宠爱,连自己的命,自己孩子的命都不顾,值得吗
来到听风阁,里面已忙作一团,侍女们走进走出,一盆盆带血的水端了出来,一件件带血的衣衫拿了出来,还有一块块带血的布。
徐太医看着这情形,心往下沉了又沉,都说王孺子谨言慎行,做事很有分寸,他怎么觉得她做事没半点分寸呢?流了这么多的血,还如何保住孩子?恐怕连大人的命都难保了吧?
他强作镇定道:“都围在这里作什么?散开!病人在发热是不可以围这么多人的!怎么还用热水呢?赶紧换温水!”
侍女们立刻都散开,给徐太医让开一条道。
曹良娣闻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徐太医笑着道:“徐太医来了啊,你来了,我们可就放心了!”转身又对王娡道:“妹妹,你放宽心养病,有徐太医在,死人都能救活,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明儿我再来看你!”
王娡双唇发白,两眼深深地陷了下去,气若游丝地道:“谢谢曹良娣,让你费心了!”
曹良娣笑着道:“我费什么心啊?不过是依太子妃的意思过来看看你罢了,你把病养好了,太子妃和我就安心了!”
王娡虚弱无力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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