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儿万念俱灰,心一点点冷了下来,就在这时又听见王娡道:“想来曹良娣会有办法,改日她来了,我帮你问问她吧。”她也不想紫儿再去投靠栗良娣,
紫儿双眼瞬间闪出感激与兴奋的光,她怎么把曹良娣给忘了呢?论背景谁都比不上太子妃,可太子妃不管事情,曹良娣便是除太子妃之外背景最硬的那一个,且比栗良娣和善许多,她现在和王孺子的关系那么好,时常出入这里,只要王孺子肯帮她开口,此事十有**就能成!
紫儿立马俯下身子深深地磕了个头:“奴婢谢谢孺子的大恩大德!”
“起来吧,此事成不成还两说呢。”王娡道,她既然饶了紫儿一命,不如好人做到底再救她哥哥一命,否则前面做的那些都是白做,紫儿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她早已抱着必死的心,唯有救了她哥哥才能让她对她死心踏地!
待那两人都走后,燕婉悄声问:“大姐,你觉得曹良娣会帮这个忙吗?她若不肯帮,紫儿很有可能再去找栗良娣,那我们做的一切就全白做了!”
王娡平静地道:“曹良娣与栗良娣最大的区别就是她比栗良娣会做人,再者她现在一心想拉拢我,让我和她一块站在太子妃的阵营里,这点面子她应该会给的。”话虽这么在说,心里多少有些悲哀,自己势力实在太过单薄,想不依赖任何人在这座太子府里生存根本就不可能。
燕婉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有些担心地问:“也不知惠槿那丫头会不会将此事告诉给太子?她可是太子的人!”
王娡的唇角扯出抹不以为然的笑容:“说了又如何?皇上和太子一直关心黎民百姓,以仁义治理天下,我不过仿照他们的处事方式罢了!”
燕婉攸地一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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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皃姁又一次半夜从梦中醒来,自被禁足之后她时常会失眠,一旦醒来便再也无法入睡,今日她再也不想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了,索性悄悄地穿上衣裳,溜出殿阁。
离开殿阁数十步,她回首看向自己的殿阁问自己:我有多少日子没像现在这样不守规矩了?
想当初她刚进太子府,常常半夜溜出殿阁在府里四下走动,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恣意,像只鸟儿般,何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秋日的夜色随着薄薄的雾气蔓延于层层殿宇之间,四周极静,时不时的传来几声蝉鸣声,显得格外的突兀、清晰,一轮弦月挂在空中,特别的明亮,落在王皃姁的眼里却是特别的冷清,有哪一束光会在意我?哪一束光会真正照在我的身上?
她穿了件轻薄的单衣,虽只是初秋,风穿过薄薄的衣衫直入肌肤时还是有些冷的,可她却觉得痛快得很,说不出的痛快,从骨子里激发出来的痛快,仿佛她又回到了过去,回到那个任性恣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王皃姁,忽然她看见一个人影在她眼前一晃而过,昏黄的烛光下那人影如同鬼魅般。
王皃姁没一丝恐惧之心,反而起了无数个好奇心,那人会是谁?是跟她一样喜欢半夜出来游荡的人?不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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