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界的第二十三万年——
“也是三千六百二十八年的春天了。”
一黑发玄眸的身影斜斜独靠在昆仑仙山出口的榣树高处。
暮光微照,已是晚昏。
望着底下毕业的众多小仙与朋友、亲人结伴而出的场景,黑发身影吐出嘴里嚼了半晌的甜草根,正欲直身从树阴无人处跳下时,远处一九彩玄鸟飞掠而来,转眼间便直掠的落在旁的树干上,彩羽一挥,变作一个身着彩衣的绿眸女子来。
“你家那位尊神不来迎你你也不打算回去麽?”绿眸流转间顾盼生辉,仿若山泉潺潺间的清珠碰撞。
黑发身影听罢却是懒懒往树干上一靠,并不答话。
见对方不答便也不在意,反而熟捻地拉上旁者的胳膊拽着其猛地从树上跳下,“在这悲秋感春地装什么文青,跟我一起去下界仙山的夜集听小曲啦。”
“啊啊啊颦瑶你神经病啊啊啊,我还没准备好你想摔死我不成?!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长了翅膀吗!”
随即彩衣女子在半空中灵巧地转了个身边又变为方才的九彩玄鸟,不过体型比方才大上不少,长长的九彩尾羽飞舞间灵动清雅,在淡淡的暮光余晖下仿佛被镀了层薄薄的金屑,更显华丽和优美。
一个俯冲间便接住了突然从树上被人拽下,还未来得及反应、在半空中哇哇乱叫毫无形象扑腾的身影来。
“你一个皮糙肉厚的小树精掉到地下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倒是你,整日便知穿着这种劳什子短装大吼大叫,女子的文雅端庄被你当口粮吃了不成。”雩岑似乎看见素来优雅的玄鸟很不优雅地用那双长凤凝眸朝她翻了个白眼。
耳边流风烈烈,盘坐在鸟背上的雩岑讪讪地搓了搓鼻尖,瞧着自己身上的短衫并无不妥,舒服耐穿,美观程度虽不够高,可打架起来可比那些花里胡哨的纱衣仙裙实用得多。
上次同颦瑶争辩便被她报复用青鸾叼走了她所有的短衫还换成了清一色最近上界正流行的轻纱流仙裙,导致她足足在房里呆了七天未出门,在她的各种示软下颦瑶才妥协地把她短衫又还了回来。
害羞是其次,未出房门便踩了好几脚裙角险些绊倒,昆仑仙山的仙塾处又是禁飞区,委实不方便的很。
同样的罪,雩岑不想再遭第二次。
残余的霞光一点点落下,山野被白日的暖风炙的发烫的岩石也渐渐冷却,在初晚的仙植的湿气下带出特有的烘烤气息,伴着一点点的泥土香又混着溪旁的泠花香一点点擦过雩岑的脸庞。
随着颦瑶的逐渐飞落,气息变得浓郁许多,倒令雩岑昏沉中愈发想不起一纪之前在清微府的感觉了。
层层下落中颦瑶羽毛上的甜香与风中愈来愈浓的野香包裹了她,若要真对这个野香做一评述的话——
趴在羽毛中的雩岑沉沉的闭上了眼睛,那大概就是人间的烟火气吧——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可是她也爱极。
清微府也许也有它独特的味道,那个人的味道,可是她却不再记得了。
昆仑仙山——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最后一丝残余的天光被夜幕吞掩去,初上的明月低低挂在远处群山的边缘,群山掩映中颇有一丝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冷清的仙塾送走了它的这一批学生,月光下的影儿拉的长长的,周围寂静无人,除了——
昆仑仙山的路口榣树上,斜斜地坐着一个男人,若雩岑在场不难发现这便是她前刻坐着的位置,树叶在月光的斑驳下掩映着,斑驳的影子使一切看得更不真切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斜着跃下树准备离开,却见一被月光拖的长长的华服身影亦不知在下站了多久。
“为何不见她一面?”只听那个华服身影道,却见男人蹙了蹙眉,想要绕过其转身离开,只听身后那人影又道,“昆仑的一草一木我都熟的很,倒并非尊神藏的不好,只是在我的地界置的耳目难免多些。”
“捡回的猫儿尚能细微关照,你却在我这一扔就是一纪,你可曾真心关护过她?”男人的身影还在绰绰地往前行,并未答话,丝毫不顾身后华服身影的絮叨。
行至昆仑山脚,便见一白头红尾的大兽伏于地,男人稳稳坐下,温润低沉的声线飘散在云影渺渺的昆仑群山中随着晚雾散开——
“鹿蜀,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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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伙伴们吐槽人物名字叫不上来的我哭唧唧,,,,
女主名字为雩(yú)岑()
玄鸟名字为颦(pín)瑶
我以后一定好好取名字(;′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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