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岑,在哪。”
玄拓狠狠攥了攥手中紧握的拳头,濯黎衣襟大开处刺目的抓迹与吻痕在初升的高阳之下仿似变得极其耀眼刺目,深深吐一口气,强压下内里几欲凶烈爆燃的火气,才打破了庭院内凝固良久的僵局,沉声开了口。
“哦?”濯黎望此却是兴味盎然地摆出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表情,闲闲接声道:“不知真神寻我夫人有何要事?”
“……你夫人?”玄拓强压而下的火气又开始喧腾爆裂,满目凶光狠狠瞪着面前衣衫不整、满面春色的男人,从紧咬的牙缝内勉强挤出声来,“本君怎不知青要帝君何时娶了妻。”
“此等大喜之事自应与玉清真神同贺。”濯黎接过话头反倒面不改色地笑得更欢,“真神这厢来访赶得却巧,婚期便定于三日之后。”
“庚帖随后我便派人送去清微府,到时还望赏脸一二。”
不等玄拓接话,男人旋即便又好死不死地往上补了一刀——
“哦~您看我倒是健忘,内人千年前尚幼时似已被真神收养几日,夫人对您的态度我且不明,但身为晚辈,我还是应称您一声‘岳父’为佳。”
濯黎虽满面笑容,亦是不甘下风地磨着银牙,将‘岳父’二字咬得极重,似是不气死玄拓不罢休。
然而男人舌灿莲花的话音还未落下,抬眼便见双眸转为猩红、死死捏着拳的玄拓已飞身而至,凌厉的拳风挟着雷蓝的灵气朝着濯黎满目得意的面容狠狠砸下,意欲将这张挑衅的嘴脸直接锤烂碾碎。
险险偏头闪过突如而来的拳风,素色的内衫衣袂翻飞,濯黎身侧深青色的灵力亦是旋绕而起,极快地侧身反手一拍,重重相抵而上对方的大掌,便如天雷勾动地火般与玄拓死死缠斗在一处。
“暮汜,清场。”
在一旁瘫靠着院墙围观的暮汜这才怔着眼反应过来,赶忙号召在场还能行动的人手在二人彻底波及池鱼之前将那些晕过去的仙侍、婢女、暗卫等通通搬走,以免两人一招不慎就令其无端送命。
宽阔的庭院按照上界一般的建筑格局来说已是显大,但对于需要大展拳脚的两人来说却是稍显拘束,玄拓本就是武将出身,再加上此刻也是怒极攻心的失神状态,一路缠斗打架更是出手狠辣,丝毫不顾此番战场造成的损失,一招一式都用尽全力猛砸狠打。
濯黎亦是被玄拓这种不计后果的打法渐渐打出了火气,他生活用度与居住条件本就奢靡考究,玄拓这厢锤锤打打不知坏了他多少值钱物件,本来尽力收缩范围的男人直至最后也开始怒火中烧地大施拳脚,两道身影俱是以命搏命、杀红了眼的暴虐打法,更是不知活活平推了府内多少院墙与建筑。
花青绕了不少弯路、迟迟赶到附近时,远远看见的便是这副壮观场景。
高高的半空中,绚烂的深青色与雷蓝色灵气相互交缠撕咬,两人均没有使用武器,只是猩红着眼单纯以肉体强度相互抵御抗衡,凌利狠辣的拳脚快得似乎只剩一道轻轻闪烁的残影,尽是不要命地不断朝对方要害猛攻,收不住的强烈威压彻底扩散而开,饶是她堪堪隔了如此远的距离,也被这种气势逼得胸口血气不断上涌。
反观身侧有些实力稍差些的仙婢,更是直接吐出几口鲜血,泛着无神的白眼直接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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