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
之前本就被玄拓箍得红肿的手腕更是被如此力道捏得雪上加霜,力度之大都泛出几道稍显青紫的指印淤痕,莫名其妙失了灵力的雩岑更是将整个人的重量集中往后,略略倒仰着往后拉扯,却仍抵不过对方向前强拖的巨力,缓慢而坚决地搓磨着泥地将她一气拖出去好远。
地面被拉出一条车轨似的深痕,雩岑滴着冷汗顶尽身体力道,却仍撼不动对方分毫。
“你究竟是谁!”
紧咬银牙喘着粗气仍旧不死心想挣脱对方的强硬桎梏,胸膛内紧跳的心似乎已经蹦到了嗓子眼,不安的无力感将她死死包围,甚至难以隔着间隙喘上一口缓气,此刻虽不知对方意图,但来者如此粗暴行事大抵已将这件事所有可能的后续通通提前宣判了死刑。
俯首低头,卯着最后一股力道,稳准狠地隔着大袖重重咬上了绷得发紧的纤细手臂,毫不留情的一气直接咬到了底,紧扣的舌间似乎都尝到了些许血腥的甜腻。
“…嘶!”
手腕钳制一松,身体如破麻袋般被重重甩开,狠狠撞在一旁粗壮的树干上,直将小姑娘磕得眼冒金星,顾不得满身疼痛,快速凝了神方才拉开大步趁机跑出几步,便被一股巨力拎着后颈,顺势死死压在了身侧的高树上。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雩岑屡遭强撞只觉心头发闷,浊气上涌间一时咳得歇斯底里,眼角挂着几许泪花,小脸更是被染上一层深深的绯色,本就稍显婴儿肥的包子脸被大掌一把箍上,重重捏至变形,手臂渗溢而出的鲜血打湿了衣角,湛蓝明亮的眼眸内满是不耐,几乎是磨着后槽牙朝她威胁道:
“我费心布了如此久的大局…可不是为了给他人做身嫁衣的。”
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沿着指缝在手心划开一道温热的幅度,却似突而将来者紧箍的手掌灼伤,一愣神间,雩岑已被来者一把甩推在地。
小脸被捏至微微红肿,对方却只是颇为无情地眯了眯眼,眼神看似慵懒却格外凌利,满溢着些许轻嗤与嘲弄。
“不过我倒有兴趣听上一听……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嘴角微勾,潇洒地撩裙半蹲,明明顶着一副天真无害的小姑娘面容,却隐隐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明明这么的蠢一个笨蛋,突然反应过来不对还真是令我意外。”指尖轻轻掐上尖俏的下巴,强捏着与他双目对视,“以你的智商,不该出了什么马脚才对。”
“呸!”
哪知雩岑抬脸便往他脸上很啐一口,丝毫不留情面地劈头盖脸批评道:
“陵游那个小丫头才不会如此说话!”
“你演技莫不是也太垃圾了些…她仰慕颦瑶多年不假,但绝不会如此直言称诲她的名字。”
“方才那是其一……”
“更何况此番如此,更令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哦?”对方眯了眯眼,似饶有兴趣地不紧不慢接道:“你接着说。”
“颦瑶与我传信向来简单的很,大多都是只是遣了某只青鸾口头说一声便是,或是随意撕了张纸条极为潦草的嘱咐一声……”
“哪又有给熟捻的朋友用公文化的小纂精写,末了还印了个公章?”
语罢,却只听对方勾唇笑得更欢,笑意却阴恻恻地远不及眼底,甩开她的脸嗤道:“其实这场局本就漏洞颇多,你说的对……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杀鸡焉用牛刀,捕获一只兔子哪需太多精心筹划……漏洞再多,你不也乖乖跟我走到这了不是?”
“自你跟我出了少阳府的一瞬,你便已无退路。”
“再者——”
明朗的笑容突而转过一丝诡异的幅度。
“那杯酒…也不算我朝你白敬了一杯不是?”
“你……!”雩岑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玄色的瞳孔骤然一缩,却被对方猛然凑近,再次一把箍住了手腕。
“濯黎是个惯会心疼夫人的人,婚宴自然会帮你挡去不少敬酒,可唯有其四他却是挡不住的——”
“三杯宴宾谢酒……”
说话间,两人距离贴的愈发靠近,雩岑神经紧绷,举手投足间,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轻轻拍打在她脸侧的呼吸。
“……还有孤的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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