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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元宵节
    雨儿,过来!
    听到南宫羿叫她,苏雨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向四位贵妇行了个礼就朝南宫羿走了过去。
    对于南宫羿而言,关注苏雨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只要苏雨在他附近,不论是之前在灾区一起赈灾的时候,还是现在,他和兄弟们聊天的时候,他都会分出一丝精神去关注她的情况,所以她加入不到几个嫂子的圈子里的事儿,他很快就发现了。
    南宫羿只觉得自己应该早一点想到的,苏雨这样的身份,即使几个嫂子性子再好,也很难重视到她的。
    苏雨向几个大人物先行了个礼,便站在了南宫羿身后垂头听吩咐。只听南宫羿道:爷正跟皇兄汇报徐州赈灾的事情呢,关于安顿老幼妇孺的事情,你比爷知道的多,就由你来说说吧。
    对于南宫羿的行为,其他四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原因,南宫羿好笑的看了南宫羿一眼,道:坐下吧。
    苏雨也不是第一次在南宫越面前坐着了,便也不矫情。除了南宫晟,另外四人都见过她更无礼的一面,不过她现在是女装个模样,和之前那个小厮的模样不同,倒还是让四人先反应了一下。
    女人那边,见苏雨竟然在南宫越面前被赐了座,不由各自心底都有些泛虚,想着自己刚刚对她的态度,虽然面上没表现出什么轻视,可内心却真的是很轻视她的。这会儿见她在几位爷面前这么有面子,不由就有些忐忑了。尤其皇后,便一直在想她刚刚是不是没做好,毕竟皇上已经暗示她不能轻视苏雨了,想着是不是皇上对苏雨她不知道的意图,她这样有没有坏了皇上的事儿。
    其实南宫越倒没想那么多,他自己是传承南宫家子孙的恣意随性比较多的,因此有时候有些不拘小节,但他对皇后是敬重的,所以对皇后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满。
    不管怎样,苏雨是安稳的坐下了,不仅如此,还有了发言的机会,当然她也会掌握分寸的,在南宫越这个皇上面前,她可不敢真的放肆。
    关于安置老幼妇孺她不仅出谋划策,还全程参与了,所以对这立面的事情知道的很详细,甚至要多于南宫羿,想起那些日子带着风安四处奔波安排的充实日子,不由嘴角扬起,那让她仿佛回到了现代,找回了忙碌在工作中的感觉。她知道,这里面如果不是南宫羿的包容宠溺,那她是不可能得到那些自由的,这不由让她的笑意越来越浓。
    南宫晟低低一笑,对着南宫羿打趣道:小弟妹对你可真是一片真心爱慕,就这么一会儿子便忍不住一边偷看你一边笑了。
    这还是苏雨第一次仔细听南宫晟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加了音效一般,带着些许的魅惑。然而,他所说的话其实是并不得体的,当然对着苏雨这样的妾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若坐在这里的是南宫羿的正妻,他是断断不能这样说的,打趣可以,要么不能那么直白,要么就背着女眷背后去说。
    苏雨对南宫晟的印象还真不怎么好,她并非是在乎这样一两句话,而是明显南宫晟没把她放在眼里,当然人家看不起她也无可厚非,所以她也可以理所当然的不喜欢南宫晟了!
    倒是南宫羿,他很明白自己四哥的态度,而心里对这个时代的规矩又已根深蒂固,而他对苏雨却很维护,不免对自家四哥就带上了几分不满。
    南宫晟见状,识趣的摸摸鼻子,也就不再多话了。
    苏雨看到南宫羿的神色不好,心中开心之余,不由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他的一角,然后便恭敬的对南宫越说起了在灾区安排灾民的事情,当然这个过程中,她把自己在里面发挥的作用降到最低,她可以有功,但一定不能宣扬。
    南宫越点点头,表扬了几句便道:时间也不早了,外面天也黑了下来,我们出去走走吧。
    南宫越出来,跟着的人自然少不了,那阵势上次她已经见识过了,而据说暗地里还有便装的护卫跟着。这回再加上几个金尊玉贵的女眷,那队伍绝对可观。
    不过出门的时候,苏雨就惊讶的发现,四位贵妇是不跟着的。不过想想她就明白了,虽然元宵节是对青年男女的一次放松,这一天,不论男女都是可以上街游玩的,可四位贵妇已经嫁人了不说,身份也着实尊贵,能出来在酒楼里放放风已经是对她们的恩典了。
    就在苏雨犹豫着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跟着南宫羿,还是同四位贵妇一般留在酒楼的时候,就听南宫羿的声音在前面传来:还不跟上?
    苏雨听了,乐颠颠的便跑了过去,看似小媳妇一样乖乖的跟在后面,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好不容易遇到个这么热闹的节日,她才不想困在酒楼里跟几个没有共同话题的女人聊天呢。
    对苏雨来说,跟女人相处可比跟男人相处为难多了。就她观察,只要是她守规矩听命令,其实这里的男人在某些时候比现代男人还好说话,他们虽然看不起女人,可他们也同时不在乎女人,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大男人,女人是男人的依附,因此对女人在某些情况下会像逗小宠物一般给与大方的宽容,或者说女人所求的是男人随便指头缝里就能漏出来的,所以他们不在乎。
    街上确实很热闹,男男女女在小摊上晃悠着,大多都围在一些灯笼摊子上挑选着自己可心的灯笼。但是街上并没有苏雨想象中亮堂,虽然有着圆月和各式各样的灯笼照明,但还是如蒙上了一层纱一样朦胧。
    街上有不少大商铺门前都摆着灯笼摊子,像这样的摊子,基本上是能猜对灯笼上的灯谜便能把灯笼拿走的,所以这种摊子前也更热闹一些,更是聚集了不少富家子弟和学子才女们。当然其实他们不见得是为了省几文钱,为的是结识一些人脉或者青年男女之间的相看罢了。
    南宫越领着头儿,本也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偏偏,竟遇到了个熟人。说起来,这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也姓南宫,不过和皇室的血脉已经很远了,年纪和南宫越倒是相仿的,人也很有才华,凭着他这宗室的身份,又有着皇上的赏识,本也能领个不错的差事当官的,但他偏偏对当官没什么兴趣,反而爱好经商,因此只身上因祖荫承袭了个奉恩将军衔。
    南宫惜玉刚要行礼,便让南宫越给挡了,他也知事,便略弯了弯腰,喊了句:三爷,九爷安。
    说是遇上,其实是南宫惜玉老远看见了人,自己迎上来的,微臣在那边搭了个台子,还算热闹,斗胆请三爷前往一观。虽然他见皇上的次数不多,但他也知道皇上对他印象不错,而他自己也很欣赏皇上,所以难得在宫外遇见了,便想着请皇上到自家产业那边,也长长龙气。
    南宫越确实对南宫惜玉印象不错,在他的印象里,南宫惜玉是个真性情的,也就欣然前往了。
    站在台子前,苏雨发现这正是她刚刚老远便看到的最热闹的地方了,人家都是门前支个摊子,这里是撘了个像戏台子一样的高台,三面围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比别处的都要漂亮。
    这后面的店铺是间珠宝首饰铺子,店名很有意思,叫珍珠翡翠,很直白,倒有些雅俗共赏。台子围着的三面架子上灯笼并没有缺少,听南宫惜玉说,这里节目正要开始,他准备了不少好彩头,一会儿要组织文人学子们上去猜谜斗诗,出彩的便能拿到奖品。
    南宫越到了,就万万没有让他等着的道理,南宫惜玉便给早就准备好了的掌柜的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开始。
    那掌柜也是伶俐的,见东家跟在贵人身边,知贵人身份必不简单,于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走上了台子。
    原本的计划是,先让文人学子们随意的猜灯谜,等花灯发放一部分之后再把最贵重的彩头拿出来,但南宫越来了,哪里敢让他等,于是南宫惜玉便改了顺序,直接让人将他准备好的三盏花灯摆了出来。
    三盏一摆出来,就让台下众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过南宫越一行人都是有见识的,倒是没有太多表情。
    南宫惜玉自然也不是为了用彩头镇住南宫越,他也不敢,要真随便拿出个连皇上都震惊的东西在这送人玩儿,那他的脖子也就该洗干净了准备着了。
    让苏雨看,其实那花灯也没什么特别,之所以让人惊讶,那是因为,灯的价值。
    第一盏的特色是精巧。真的很精巧,灯身统共如同荷包大小,小巧玲珑,便是女子也能拿在手掌中把玩。而且花灯是用银子做的骨架,没有糊明纸,而是缝隙里挂了一串串小珍珠,估摸着谁也不会用这样小巧的花灯来照明,不过点燃后也是玲珑可爱。
    第二盏的特色是大气。恩,这是苏雨想了半天才想到的形容词,这第二盏绝对足够大。和第一盏比起来没有那么可爱精巧,可半人高的大花灯,绝对能用大气来形容了。灯骨也是银制的,但是缝隙里的用的是各色宝石,而不是珍珠了。这个时代因为切割技术不行,所以宝石并不值钱,虽然银子用的多了,整体价值比第一盏高上一些,却不会高出多少。不过苏雨还是很喜欢这一盏的,因为灯心的烛光透过宝石,显得璀璨耀眼。
    第三盏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远看着几乎与普通花灯并无不同,一样是纸糊的灯罩,上面画了精致的画儿。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挑灯的把手是美玉所制,花灯骨架是上好的墨竹,而灯外面的彩画也精妙绝伦,看得出是出自大师手笔。
    前两盏也不过是两三百两银子的事儿,可第三盏只怕要上千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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