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旁的年均算是目瞪口呆了。
“无妨无妨。”梁晏心里想着,这在上等的玉镯饰品也不过是他侯妃的,既然侯妃喜欢,他也乐得高兴,还白的了几文钱。收着,必须收着,“年均,你去把我那貂衣取来。”
年均不大一会儿便把一个灰白色的貂衣放在梁晏的手里。
梁晏转交给香菱,“天气凉了,你家小姐着实穿的有些单薄,这貂衣可抵御外寒,还请收下。”
香菱连忙摆手,“不能收,可不能收。”要知道无功不受禄,这会儿梁晏就开始送这么珍贵的貂衣,指不定还有什麽心思呢。
“为何不能收?”梁晏转念一想,大抵也知道了。唉,自己送自己侯妃礼物,还得巴结人家丫头。不妥,着实不妥,想好了说辞开口道,“五小姐为我治好了伤,如今伤势已有好转,送些礼物实属平常,还请莫要推辞,让我这病人伤心。”
说的好像还真挺委屈似的。
床上的人儿动了动,香菱转身的功夫,梁晏和年均便退了出去。
睡了一觉,就听耳边有人说话来着,睁开眼便见香菱傻愣愣的站在床边儿上,手里还放着一件貂衣。这貂衣毛体通透,定是价格不菲的上乘之品。
“这.....这是梁公子送来的。”见着林素的询问,她老实说道。
刚刚却是听见他的声音了。
林素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
“对不起小姐,把您给吵醒了。”
“本就未熟睡,只不过想小憩休息一番。”她晚上要是在外睡了,被侍郎府邸的人发现了,指不定又是一通闹腾呢。
“小姐,那这貂衣......要不咱们就收下吧,我看梁公子也是诚心。而且小姐你确实治好了他的毛病,那么的话咱们收下这答谢之礼物也没什么问题,不会受之有愧。”
林素笑着,“你这丫头还用起成语来了。”伸手抚了抚着貂衣,却是好软,好滑。
“那就收下吧。”这梁襄公却是有心了。这般想着,他这个名字着实的让人感觉,在耍她。
“好。”香菱挺高兴的,毕竟她也挺喜欢这貂衣的。不过想了想,“小姐,你说这梁公子人挺好的,到现在还单身一个人。按理说条件应该不差,会不会有什么隐疾?”她是希望梁晏能够赶紧的找个媳妇,别缠着自家小姐。
“隐疾?”林素扑哧一乐,“这个应该没有。”最起码她是没有看出来,“想必是他的模样太吓人了吧。不过不管长的什么模样,首先他那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胡子,就会让女子退避三舍。等着他彻底好了,我劝说劝说他把自己好好拾到拾到。”
好人做到底,自己应该帮帮忙,不然岂能白收了这贵重之礼?
翌日。
阳光早起,林素早早的便来了黄家药膳。
宁掌柜正在清点银子,是太傅府邸送来的金子,比上次多了一倍的数量,宁掌柜边清点,一边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林素瞧见了,也跟着心情大好。抿了口茶水道,“一会儿预出来几两给香菱,放在身边以防不时之需。”
“是,小姐。小姐这马上就要嫁去侯爷府了,准备的如何?”
其实也没什么要她准备的,一切都是潘蓉在操办。
她也插不上手,毕竟这里不必现代,什么都可以自己张罗。在这里身为主母的潘蓉能有权利操办,操办她和林萱儿的婚事。而之前索要来的装铺,一时之间也用不了,毕竟她现在还未出府,算不上真正的接收。
“应该多做些衣裳,小姐过冬的衣裳都太过单薄了。”这个他也是听香菱碎碎念的,所以便知道了。现在已然入秋,林素穿的就有些少了,到时候冬日可不好过。
林素点点头,却是如此,
不过也不着急这一刻,还早着呢。
两个人谈话的功夫,外边儿就有人拜访。
药童说有人来找林小姐。
正待林素疑惑的时候,那人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正是她的婶子刘春花。
刘春花笑呵呵的一大早便来了,是有什么事不成?
不管怎样排腹,林素依旧迎接道,“婶子,你怎么来了。”
刘春花说,“哎呀,怎么能不来,这几日想着你也有的忙了,亲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想来又是一个询问自己亲事的,能准备的怎么样,压根就不用自己准备。府邸里一切有潘蓉准备着,也轮不到她插手询问。所以要打探也得去问潘蓉吧,不过二人一直都合不来,这她倒是知道的。
除去于此,不过是假装的问题,再也是没设么好准备的。就连宫里会派人教行男女之事的宫女都没有来,还要准备什么。林素想着便想笑,这一步都剩了。却是,就算是教了,她要和谁去用呢?
“都是潘......母亲在弄。”林素道。
“那嫁衣可量身过了,款式如何,可还喜欢?”这成亲大事,嫁衣可是如同嫁妆一样,脸面问题。必须得谨慎对待。
她这么一提一问,潘蓉还真的没有派人过来量尺寸。
之前只是觉得时间还未到,想一想现在却是紧了。原本就是没有多少时日便到良辰吉日,如今还未量过尺寸,那么定做成衣的话还需要几日的时间,怕会到时候真的来不及了。
看着林素的反应,这刘春花算是明白了。
“别怪婶子多嘴,怕是潘蓉到时候会拿旧的与你。”
旧的?
她的?
还是黄芸的,多数会把黄芸的给她。不过怎么想也不至于吧,一辈子可能就那么一次,还要穿旧的。是的,她要是穿了黄芸的,那毕竟是自己的娘亲,到时候传出去也好听。
潘蓉打的倒是如玉算盘。
只是她怎么不让她的女儿穿她的旧嫁衣呢。难道她嫁入府邸的时候都没有穿嫁衣么?这林素是不知道的,毕竟黄芸那时候是明媒正娶,而潘蓉是继房。
只是她这么做的话,岂不是又打了侯爷府一巴掌。
她一个侍郎府的夫人,怎么敢这么得罪侯爷府。就连是皇家的话也是姑娘侯爷府的颜面,如此这般,真是叫人奇怪。
这后母心很,后母心很,轮到谁谁知道。毕竟这一件嫁衣虽说贵,但对于侍郎府来说不至于拿不出手的。
到时候让侯爷府邸面上尴尬,只会把脾气撒在她的身上。如若说皇上指婚那件事已然让侯爷府心里不好受了,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到时候恐怕自己更加难做了。不说侯爷府的人多好多正直多如何,就这事儿换做任何人身上都会气难平。
到时候这气是撒不到这潘蓉的身上,但是定然她不会好过。
潘蓉这好算盘啊、。
还真是小瞧了她。
然而俩人的对话,全然被一只鸟儿给听了去,这鸟儿学舌的本领是越发的强了。飞到梁晏的面前,把她和刘春花的谈话,大约的简介的全都传给了梁晏。梁晏听完脸色变了变,一旁的年均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为何潘氏会有这样的心思,就算是后母的,但毕竟是侍郎府的主母,这般对待继女,也不怕落人口舌。而且就算是不顾及侯爷府的脸面,难道连他们侍郎府的脸面都不要了么?”
“妇人之仁。”灵芝接了句,她就看不惯这个。
“想当年这林洁初入宫中的时候还是得到了穗妃的提点,不然哪里会这么快的得到恩宠。如今可好,觉得自己有能力了开始巴结月妃,巴结皇后,就没见过这么过河拆桥的主。不就是想和皇家攀亲家么,皇家又如何,我们侯爷府丝毫不差!”年均说着也很生气,他们这些人过河拆桥。之前还好好的,想着林萱儿嫁给侯爷府,但自从那消息传进京城后,这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个个的都认为侯府快不成了。
梁晏没有搭话,但是脸色已然证明了。
他的侯妃怎么能如此寒酸,他的侯府怎么能让人如此对待。
他如此重视这场婚礼,可偏偏有人不放在心上。这单单面上的嫁衣就是如此了,暗地里指不定还会苛刻成什么样子。
“侯爷,怎么办,咱们不管么?”
这事要管,但是分怎么管法,“这件事黄家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道。”刘春花来的时候才跟林素提起的这件事,所以黄家必然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也是不让的。本来就够让林素委屈的了,结果终身大事还如此潦草,想必心中怒气不减。
“这件事还需要跟黄埔奇商议商议。”
这边林素送走了刘春花,临了她还拿走了不少药材,说是回去做药膳用,一文钱都没给。气的香菱是一顿嘟囔,“小姐,她怎么这样,咱这药材来对的也不容易,她怎么说拿走就拿走。”
林素笑了笑喝了口茶水,“你急个什么,宁掌柜都没急呢。”
宁掌柜听到谈到自己,笑着说,“小姐做事情有分寸,别说几个药材了,只要小姐一句话的事儿。”可不,要是林素不发话,谁敢不付钱拿走一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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