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横,古慈抬脸望着他,瞄准那凉薄的唇,对准了上去。
一个手指的距离,古慈又停了下来,他不爱自己,即使得手了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她低迷下来,一点一点的撤退着。
一只大手却死死的箍紧了她的头,令她后退不得,古慈惊讶的看着陌缚,他带着笑,慢慢的靠近过来。
他的唇远不像他的脸一样冰冷,带着一种醉人的温度,令人欲罢不能。
唇齿之间,不规则的碰触尽显青涩。轻微的痛楚却带来别样心跳。
这深情一吻,缠绵悱恻。不仅仅是原始的情、欲,更是发自内心的认同。
她以为是回来之后的初吻,带着那莫名的感动,却不知昨夜他们已经有了生死一吻。
红色与黑色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灼热的身躯用温度在呐喊着;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那样一个绵长的吻,古慈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陌缚没有丝毫放松的样子,她只好——
脑海里的两个小人又开始打架:一个说女孩子就该顺从夫君!闭上眼睛享受就是了!另一个说:不!不能任由他摆布!
古慈在心底呐喊着:这次是她发起进攻的!那么自己一定要占到先机!
古慈的手开始在陌缚身上不老实的游移着,触手之处像是点燃的烟火,灼热无比。
曾经想要的太多,她要他全部的信任,他要磨平她全部的委屈,然而此刻却只剩下本能。
不知何时,那条古慈怎么也解不开的那条腰带已经落在了地上,无声无息。
红衣似火,却渐渐被那一袭黑色吞噬。
满地衣衫,尽褪遮拦。
意乱情迷,千金春宵。
古慈一点点的沦陷,从一开始的进攻小能手,到十分被动的被掠夺着。
最后的一丝理智,诉说着她的不甘心:他的手所能及之处,她便原样的还击过去!
似乎陌缚对这个游戏相当喜欢,也不急着侵略,一只手稳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有条不紊的进攻。
古慈期盼着,就像即将干涸的禾苗期盼着瓢泼的大雨一般,但是落下来的始终是零星的雨点。
本能的呢喃诉求着这具柔软躯体的欲求——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正是阳光灿烂时,一室之内,春光旖旎。
痛——
古慈紧绷起来,她曾以为有爱便不会痛,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有爱便不会在乎这些痛!
她的痛,亦是他的痛,他变得轻柔起来,但这轻柔没有持续多久便有了失控之势。
她总是有办法让他失控。
她的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肩膀,像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从一开始,他就是她那根唯一的稻草!
似喷薄的火山,颤抖着释放最后的能量。
轰隆——
痛很短,爱却很长!
一切归于宁静。
虽然很主动,但是古慈还是不适应这初次的亲昵,她闭着眼睛蜷缩在陌缚怀里。
陌缚圈紧了古慈,伸手挡了挡那有些刺目的阳光。
他轻笑着看着那紧闭双眼的小脸,手指上缠着一丝发,不住的绕来绕去。说不出的慵懒与舒适。
“你要这般装睡到多久?”陌缚弯起嘴角戏谑道。
古慈心里咯噔一声,头顶又开始冒烟,她蹭在他完美的胸膛:“好累,休息一下。”
陌缚感受到她微小的动作“你,这样对我——究竟是何意?”
古慈抬起头,陌缚一脸慵懒与满足,她又低下头继续靠在他的胸膛上,撅着小嘴:“你说呢?”
“我——”话还没说完,陌缚抱着古慈一跃而起。
古慈皱着眉头很是不解的看着陌缚,陌缚却仔细的盯着那张床。
古慈也看着那片殷红,窝在陌缚怀里几乎热泪盈眶。
她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看着陌缚:“看到了么?”
“看到了。”陌缚的眼睛依旧盯着那小小的血腥之处。
古慈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他的怀里:“那你现在相信我了?”
陌缚却没有回答,抱着古慈缓慢的后退着。
古慈的心底泛起一阵酸意,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么?
陌缚此刻却顾不得古慈的伤春悲秋,那张本是白玉做的床此刻已经红光大盛!
五指一抓,把古慈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轻声说道:“下来。”
古慈一脸的委屈看着陌缚。
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弃?还是即便是看到了这,也没有用处?
古慈其实十分忐忑,如果陌缚真的不相信的话,那么古慈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证明。
毕竟这种事只有一次,信了就是信了。
陌缚弯了弯嘴角,知道古慈又在自怨自艾,便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等回家再满足你,现在我们得先好好看看那个床。”
古慈的脸又开始冒烟,漫不经心的转过头。瞬间被那鼎盛的红光耀的睁不开眼,她抬起头看了看陌缚。
陌缚在她额间印下一吻,笑着调侃:“穿上衣服,否则会乱我心神。”
古慈这才慌乱的捡着自己的衣服,好像一个偷情的小三一样。
这是什么世道?!明明是正房还这么狼狈!
啊,不是正房,是宠奴。
但那也不应该是这种节奏的啊!古慈泪流满面,果然,她的生活就没有一刻是消停的!
直到她穿好衣服,羞怯的看了一眼陌缚,他却早已穿戴整齐,皱着眉头看着那床。
“要叫华西么?”古慈轻声说道。
陌缚摇了摇头,径自走向那个床,一个闪电般的念头划过他的脑海。他把床铺上绣着金丝的铺盖卷了起来,那红光似是从源头迸发,将白玉床紧紧的包裹起来。
似乎这床还是不满足?
陌缚有些疑惑,他抬起自己的手掌,手刀起,黑色的血滴在那个源头。
没有任何反应,陌缚十分疑惑,为何古慈的有反应,而自己的则没有反应。
古慈看出陌缚的意思,咬了咬牙,也没管他究竟是准不准,伸手趁他不注意夺过刀子,在手上割了一下!
嗖的一声,超痛!
古慈咬着嘴唇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反正陌缚会给她治好的!
本着这种想法,古慈将自己的手腕子放在床上面,血顺着低下去。
陌缚一脸的阴郁,似乎很生气古慈伤害自己。
直到那红光像是被喂饱了一般,发出猛烈的光芒。
白玉床像是吸水的海绵,渐渐膨胀的了起来,陌缚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一把抓住古慈,飞身而去。
嘭——
那白玉床炸成一片片的粉末,整个殿堂看起来白蒙蒙的一片。
陌缚和古慈在一根金柱子后面,等到烟尘散去,古慈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
“咦?机关!”古慈高兴的指着那边轻声叫着。
“嘘。”陌缚示意她不要出声,顺便抓住还在渗血的小手,手指抹过,便是一层粘液。
古慈得意的笑了一声,就知道陌缚会给自己治,反正也不痛,就是出一点血而已
原本整齐的摆放着白玉床的地方,此刻已经凌乱不堪,一个巨大的洞窟出现在他们面前。
古慈和陌缚对望一眼,缓缓的走了进去。
一进到洞窟之中便感觉到一阵凉意,与西华殿的温暖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色的玄武岩不规则的排列着,人工开凿的痕迹很重,像是仓促之间完成的。
与西华殿的华丽无比完全相反,这里十分的简单。
古慈与陌缚走下一人高的时候就看见了全部的景象——一个水晶棺在洞窟的正中央。
是谁?
他们缓缓的走着,到了那个水晶棺,看着那棺中之人,古慈和陌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眉眼,那轮廓,不是陌缚是谁?
怎么会还有一个陌缚?!
古慈和陌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说出话来。
一晌,古慈笑了起来:“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着个样子,不过我是扑通一声从棺材上栽下来的!”
陌缚也笑了起来,是啊!那个时候怎么会想到这个女人会带着他无法言喻的快乐与痛苦,就像是活着一般。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算有长得一样的人又怎样,只有她在身边就好了吧!陌缚将古慈揽进怀里,温柔的吻着她的额头。
在他们深情对望的时候,水晶棺里的陌缚,手指似乎轻微的动了动。
就在他们卿卿我我的时候,水晶棺的那个陌缚的复制版腾空而起,浑身黑气不断的蒸腾,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是谁?打扰我的长眠?!”空洞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略微拥挤的洞窟之中。
和古慈第一次见到陌缚的时候,差不多的句子。
陌缚把古慈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眯着眼眸问道。
“你是谁?”
“我?我就是天地之主。”那具尸体没有一丝生气,声音也是无比的空洞。
但不似先前那般,似乎有一点点聚合的意思。
古慈躲在陌缚身后,戳了戳他的脊背:“看,人家是天地之主,都没有自称本主,就只有你在摆谱。”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说自己是本尊,一摆谱就变成本尊,哼。
陌缚笑了笑,低声回复:“只有我是本主就够了。”
古慈一愣,撇了撇嘴,不再搭理陌缚,转而看向那水晶棺中的人。
虽然古慈十分害怕,但是那水晶棺里面的家伙,看起来和当初的陌缚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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