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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栽赃
    “假以时日,我娘一定比大夫人你美艳数倍。大夫人已是明日黄花,有必要得意?至于我么。”凤惊云抚了抚自个长满恶疮涂过药后的面孔,视线扫过门口,“哟,太子也来了。大夫人的意思是我能吓死天下男人,吓不死的,就不是男人?原来大夫人暗指太子不是男人。”
    “你……”大夫人瞧见面色铁青走过来的太子,心里咯蹬一跳,“太子爷切莫听凤惊云胡说,我就是向天借了胆也不敢说太子您半句不是。”可恶的凤惊云,这也能把话扯到太子身上。
    所有人恭谨行礼,“见过太子。”
    唯有凤惊云站着一动不动,像是没看见。
    君承浩霸道十足的目光落在凤惊云身上,她漆黑的皮肤,那满脸涂了药后泛青的恶疮脓疱,乍一看,真是恶心丑陋。
    再一细看,她一袭浅色的软绸轻裳,发髻高挽,只斜插一根银簪,衣着简约无华,全身散发着一种纤柔高雅的气质。
    不仅如此,对上她的眼睛,她的双瞳似两汪清水,眸光淡淡的,平静如湖上秋月,却又说不出的明澈灿亮,似能将人的魂魄都吸引住。
    承浩脸色微沉,也不知抽了什么疯,竟会觉得凤惊云气质高雅吸引人?就她那等容貌,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本宫是来看五小姐凤归晚的。”他唇里吐出冰冷的话,眼睛却没看过凤归晚一眼。
    凤归晚盈盈一福身,“晚儿谢过太子厚爱。只是家母正在处理家事,恐怕会让太子爷见笑。”
    君承浩语气冷酷,“无妨。”
    “凤惊云,本夫人就给你个机会。”大夫人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威严,“你要是自己认了罪,坦白从宽,本夫人可以对你从轻处理。”
    “大夫人倒是说说,我犯了什么罪?”凤惊云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认罪了?”大夫人严厉地说,“你这两天买了不少东西吧,本夫人记得你并无一文钱,而你买的东西,据看到过的下人所见,至少值个五千两。本夫人今晨发现前些天放在房内盒子里的五千两银子不见了!”
    “所以呢?”凤惊云笑问。
    “你还笑得出来!”大夫人怒道,“明显是你偷了本夫人的银子!”
    “大夫人切莫含血喷人。”魏雪梅嗫喏地道,“我云儿绝对没有偷你的钱。”她说是偷的太子的。
    “为了证明母亲并不是针对四姐你,母亲派人搜查了整个长乐候府,一无所获。没有什么人房里多出可疑的东西。”凤归晚神情忧柔,“四姐,唯有你的院里,价值五千两的东西来路不明。”
    “买了东西就是偷你娘的钱?”凤惊云冷笑,“全京城的人这几天花了五千两的不在少数,是不是你们认为也可疑?”
    “别给我转移话题。”大夫人厉喝,“凤惊云,你倒是说说,你买东西的钱哪里来的!可千万别说是你们攒下的,就是把你卖了,也值不了一百两!”
    “也比大夫人你好。”凤惊云也不生气,上下打量她一眼,“大夫人这副黄花菜皮,就是倒贴人钱,也没人要你。”
    “你……本夫人不跟你耍嘴皮子。看你嘴硬到几时!”大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来人,去把证据搜出来。”
    “是。”侍卫刚要行动,凤惊云淡然道,“等等。”
    “怎么?你怕了?”大夫人眼中闪过得意。
    “大夫人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我买的那些东西是证据吧?”
    “不然你以为呢?”
    凤惊云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大夫人上了年纪脑残,我这个做晚辈的也不好怪你。有谁偷了钱,还会大张旗鼓地买东西,好让人上门指证?”
    “谁知道这是不是四姐故意为之,认为这样就没人怀疑你。”凤归晚柔柔说道,“四姐要是说不出你钱哪来的,可别怪我们执行家法了。”
    翡翠脸色苍白,魏雪梅也一副颤抖害怕的样儿。大夫人与凤归晚面上闪过微嘲,谅凤惊云再会装,她以为她买东西的钱来路不明她们不知道?栽成她们偷钱,是栽赃定了!
    “那我就得问问了,大夫人被偷的五千两,是银票还是银两?”凤惊云随口询问。
    大夫人想也没想,直接便说,“有银票,也有银两。”
    “哦?是多少银票,多少银两?”
    “本夫人没细数,约莫……七八百两银子,四千多两金额的银票。”随便报个数吧。
    凤惊云朝翡翠使个眼色,“把你身上剩余的银票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花得就剩这些了。”翡翠依言照办,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与两锭银子,展示在众人面前,众人一看那银票的数额,是张整数五千两!
    “哗……一个婢女身上居然带了五千两银子!”下人们沸腾了,有人议论,“那两锭银子可是一百两一锭呢,好多的钱!她们哪来那么多钱?”
    “这五千二百两银子,跟大夫人说的那堆被‘偷’了的散钱不一样吧?”凤惊云问,“要不要说这五千多两也是你丢的?”
    大夫人与凤归晚并不意外她们拿得出那么多钱,对视一眼,大夫人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着说,“翡翠手里的钱确实不是本夫人丢失的。但也不代表你院里新买的那些价值五千余两的东西不是用本夫人丢的钱买的。”
    “去找药店老板及官家钱庄的管事问一下就成了。”凤惊云淡然地说,“我是用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在德安堂药店买的药,德安堂掌柜的找不开,去官家钱庄兑换散的银票。跟大夫人你丢的钱,根本没关系。是否属实,你去找药店老板问一下就成了。”
    “你说是就是么?”大夫人不慌不忙,离揭开真相更近一步了!她说,“我这就派人去请德安堂药店老板……”
    “不用麻烦了。”太子君承浩神色冷森地插话,“这事本宫查过,属实。”
    “既然太子爷发话了,那肯定是事实。”大夫人立马点头哈腰。
    “据我所知,长乐候府里的现款全都用于建造来仪居还远远不够,卖了不少候府里的田地才凑够的数。”凤惊云冷冷地问,“大夫人,你哪来的五千两可丢失?近些天,别说五千两,怕是你连五百两也拿不出来吧?”
    提到目前的钱财状况,大夫人神色有些发虚窘迫,想到凤惊云离死近了,洪亮着嗓子道,“笑话,我堂堂候府里,怎么可能没有五百两。就是五万两,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大夫人无中声有,没有丢钱,也想冤枉我。纯粹的诬赖,不知道查出来,该怎么处置大夫人?”凤惊云此话一出,翡翠赶着回答,“小姐,按候府里的规矩,得重打大夫人五十大板,再把她关入柴房十天。”
    “哼。”大夫人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哼,“本夫人说丢了那些钱,就是丢了。谁能证明本夫人没丢钱?即使候府里一时银钱紧张,那又如何?候府家大业大,本夫人当年也有不少陪嫁的嫁妆、手饰,随便卖了点,换得五千两被贼偷了,也很正常。”
    “那倒也是。”凤惊云了然地问,“大夫人就是怎么也不肯承认你诬赖我了?”
    “没做过,怎么认?最多也就是本夫人搞错了,本夫人的钱不是你偷的。”大夫人一副你能耐我何的神情。
    “也是。”凤惊云转而看向君承浩,他那健硕高大的身材,站那就像一座山似的,看着还真是有压力,“太子刚才说查过德安堂药店老板拿着我的一万两银票去官家钱庄兑换一事。那么说,也就是知道我那一万两银票,是出自官家钱庄了?”
    “凤惊云,你想自己找死?”君承浩警告地微眯了眼。
    终于兜到这事上了!大夫人想起之前女儿凤归晚的话:“娘,女儿买通的太子府下人传来消息,凤惊云被太子休弃的当天,太子的钱袋丢失了,里头有张一万两的银票。还有几锭银子。而太子也已查明,那张银票是德安堂老板因为找不开拿到官家钱庄去兑换的,用银票的人竟然是凤惊云!凤惊云一定不知道,出自官家钱庄的银票数额巨大,能领到一万两金额这等大额张数的,朝中没几人。而太子钱袋失窃时,凤惊云正好离开了太子府,显然太子的钱袋是凤惊云偷的。太子在我们候府做,居然不提这事,明显包庇凤惊云。我们要把这事儿在不得罪太子的前提下捅出来。”
    “违了太子意捅出来,有难度。晚儿可有计策?”
    “娘您就说丢了五千两银子,凤惊云肯定不敢说明买东西的钱哪来的,那我们就栽赃她偷了您的钱。万一她不肯认,说出了钱的来源,那么……偷您的钱,要么被打一顿驱逐出府,要么乱棍打死。而,偷了太子爷的钱,那可是死罪!”
    “不管哪项罪名都够她受的!晚儿妙计!”大夫人想起之前女儿献的计,现在都觉得自己的女儿无比聪明。
    凤归晚见君承浩还不点破,还在包庇凤惊云,心头不由窜起怒火,装作不经意地道,“晚儿听说太子爷丢失了钱袋。四姐从太子府拿了休书离开后就有钱了,该不会四姐偷了太子的钱袋?”
    “这个简单。”凤惊云冷淡地说,“只要大夫人承认诬赖我,我就承认我那一万两银票是在太子府拿的。”
    大夫人瞪着她平淡若水的表情,真是想撕了她那张难看的脸,“本夫人要是不认呢?”
    凤惊云摊摊手,“那我也不认喽。”
    大夫人瞧向凤归晚,一时拿不定主意。
    归晚恨不得凤惊云立即去死,但她娘要是认了诬赖的罪要受罚,还有损声名。不认的话,又让凤惊云太逍遥了!思索了下,朝大夫人使了个眼色。
    “好,本夫人就认了。”大夫人咬牙出声,“大不了挨个五十板子进柴房十天。你认了可是死罪,就不信你敢认!”
    “大夫人还真是‘性情中人’,为了整死我,直接认了诬赖的罪。”凤惊云一脸惋惜,“长乐候府的当家主母就是这么一个喜欢冤枉人的小人,大家可都看清楚了。”
    “奴婢看清楚了!”只有翡翠应声,别的人都一声不吭。魏雪梅也跟着接腔,“大夫人太过份了,身为候爷的正室夫人,竟然无中声有地诬赖我云儿!”
    “那又如何?”大夫人说道,“太子爷方才也听到了,只要本夫人认下,她可就承认是她偷的您的钱袋。若她此时反悔不认,就是在太子爷面前出尔反尔,其罪当诛。”
    “我说的话自当算数。”凤惊云撇了撇唇角。
    “凤惊云,你可想清楚了,”君承浩冷声提醒,“在本宫府里偷盗本宫的钱袋,死罪一条。”
    凤惊云平静地说,“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我偷了太子的钱袋。你们耳朵都背了?”
    “你明明说那一万两银票是在太子府拿的。”凤归晚清晰地问,“难道把在场的人都当成傻子不成?”
    “哦,原来在五妹眼里,在场人都是傻子。”
    “晚儿绝无此意。”凤归晚心急地否认,暗恼凤惊云个没用的废物何时变得那么伶牙俐齿?见太子没怪罪,又放心下来,“只是四姐说过的话,大伙儿可都听着呢。”
    “对,我只说银票是太子府里拿的,可没说银票是太子的。”
    “太子府里,除了太子有一万两银票,还是出自官家钱庄的,谁还能有此巨额银票?”凤归晚咄咄逼问,嗓音却是十分的温柔可人。
    “还有本王。”一袭紫色华裳的男子斜靠在院子的拱门处,手撑着脑袋,指尖随意地在墙上轻点着,一脚踩地,一脚半弯膝盖,摆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姿势。
    齐王!所有人朝声源望去,所有人脸上都是讶异的表情。
    凤归晚的脸色有瞬间的苍白,齐王应的一声,明显是帮着凤惊云的!
    “十皇弟怎么会有雅兴来长乐候府?”太子君承浩皱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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